白若蘭眉毛一挑,眼中閃過一絲戲虐,明顯是覺得趙飛燕在說大話。
“既然這裡全都是海棠花,那咱們就以海棠爲題,寫一首詩如何?”
六公主當下就開口說道,隨後瞥了一眼白若蘭,顯然是對她有些不喜。
“既然六公主都這樣說了,那便以海棠爲題,不如各位將詩詞寫在紙上如何?”
“既如此,那不如分出個高低,贏個彩頭如何?”
聽了六公主得話,衆位貴女立刻附和起來。
白若蘭見狀,不好折了六公主的面子,當下只好同意。
“既如此,那便聽六公主的,這第一名的彩頭由我出!各位便以海棠爲題,寫一首詩。”
白若蘭目光在衆人之間掃了一圈,淡淡一笑說道。
趙飛燕沒有吭聲,而是思索了一下,該找個什麼樣的機會,和白若蘭提自芳閣的事,
很明顯若是她不提,白若蘭就當此時沒有發生。
大概是她想的太入神,有人已經交了詩詞她都沒有留意到。
直到六公主推了她一下,她才緩過神來,將自己前生看過的詩詞,隨便抄了一首應付了事。
白若蘭心中篤定,自己肯定能拔得頭籌,因爲她一向就在詩詞上面見長,這樣的詩會就從來都沒有輸過。
然而當看到趙飛燕的詩時,她臉上得意的笑意,突然凝住了。
六公主和幾位姑娘湊過去,好奇的看了看,同時不由用懷疑的眼光看向趙飛燕,像是懷疑這首詩是她抄的。
趙飛燕很坦然的坐在原地,輕輕捻着糕點往自己嘴裡塞,看到這些人的反應之後,淡淡一笑,心說,你們猜對了,這些還真是我抄的。
“趙姑娘好才學,竟能做出這般意境的詩,當真是有趣極了。”
六公主當下就笑着說道,完全不給白若蘭任何做假的機會。
另外一位貴女臉上也浮現出驚豔之色,當下就將那首詩唸了出來。
秋海棠
栽植恩深雨露同,一叢淺淡一叢濃。
平生不借春、光力,幾度開來鬥晚風?
她每讀出一句,白若蘭的臉色就白一分,眼神也更加陰沉,明顯是被氣到了。
“這一輪的頭籌,毫無疑問是趙姑娘的。”
六公主十分贊同,點了點頭笑着說道。
白若蘭的表情瞬間閃過一絲猙獰,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調整好一個溫和得體的笑容。
“自然,趙姑娘喜歡經商,因此我給你準備了一隻金蟾蜍,招財進寶,希望你能喜歡。”
白若蘭淡淡一笑,臨了了還是不甘心的損了趙飛燕一句。
“白姑娘還真是言出必行,之前說拔了頭籌有獎賞,還真的有獎賞。”
旁人覺得經商丟人,但趙飛燕不這樣想。
她也是靠智慧賺錢,憑什麼就要就要低人一等?
所以她非常坦然的接過了那隻巴掌大,足金的蟾蜍,在衆人蔑視的眼光下,滿意的笑了笑。
“自然答應別人的事情,自然要做到,這是基本的教養。”
白若蘭見到趙飛燕這副樣子,以及衆人對趙飛燕的鄙夷,臉上立刻浮現出歡快的笑容。
“那白姑娘定然是忘記兌現賭約了。
我不如再說一次,正好讓衆位姑娘爲我們做個見證。”
趙飛燕站起身,平視着白若蘭,目光中透着幾分笑意。
“你沒有將自芳閣轉到趙姑娘名下嗎?”
這時六公主突然轉頭看向白若蘭,眼神中透着幾分 疑惑的神色,臉上掛着難以置信的表情。
“若蘭是突然身體不適,纔會出了這樣的茬子,因此這樣的賭約不應當作數!”
旁邊一位的唐三姑娘立刻皺了下眉頭,杏眼瞪向趙飛燕,透着幾分威脅。
那樣子明顯讓趙飛燕低頭,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我也聽說過那家鋪子是白丞相送給白姑娘的,若是白姑娘是捨不得,也刻意不兌現賭約,權當這件事過去了。”
趙飛燕微微點了下頭,表示理解,眼神中更是帶着笑意。
白若蘭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卻沒有立刻說捨不得。
在場貴女很多,並不是全站在她這邊的。
趙飛燕這話一出,如果她仍然不兌現賭約,明天一早她言而無信的風頭,就會傳的大街小巷,人盡皆知。
“我這些天一直在養病,因此竟將此事給忘了,既然趙姑娘提起,不如待會我就遣人去衙門,讓人將自芳閣轉到你的名下。”
白若蘭咬着牙,長長的指甲已經扣進了掌心,她表面上卻依舊掛着溫和的微笑說。
她現在恨不得將趙飛燕撕碎,奈何現在在衆目睽睽之下,她也只能忍了。
“白姑娘雖然生了急病,才因此輸了。
但趙姑娘爲了贏也是相當不容易,我可是親眼看到了那兩頭黑熊的樣子。
父皇說,便是他身邊的大內侍衛,面對這兩個大塊頭,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趙姑娘卻一個人就將它們全都解決了,足可以證明,趙飛燕是憑着本事贏的。”
六公主呵呵一笑,頻繁的幫着趙飛燕說好話,讓趙飛燕都有些詫異。
白若蘭的溫和的笑着,只是渾身都開始微微顫抖。
一場海棠宴就這樣不歡而散,趙飛燕在次日也拿到了自芳閣的地契。
“她只給了地契,卻沒將那些奴僕夥計留下,也不算是將自芳閣給你了。”
陸君廷見趙飛燕一臉高興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頭,明顯是對這件事的解決放是有點不滿意。
“你和六公主是不是關係特別好?”
趙飛燕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回來之後,她仔細想了一下,也只想到六公主和陸君廷關係不錯。
不然人家貴爲公主,憑什麼要幫你一介草民頻頻說話。
“你以爲公主就能過得好嗎?”
陸君廷呵呵一笑,雖然沒直接承認,但聽他得語氣明顯是默認了。
趙飛燕沒有吭聲,她在現代的時候,曾經看到過很多古裝宅鬥劇。
自然清楚宮中的公主皇子的身份待遇,都是根據他們母妃的位份和出身定的。
母親出身不好的皇子公主,過的並不算好。
“我還從不曾聽你提起你的母親,她是哪裡人?她家中可還有什麼人?”
趙飛燕想到這件事,忍不住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