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燕說完,也不管房間裡的雞飛狗跳,當下起身就飛快的往外走。
反正對這個年代的女人來說,沒有子嗣無論做出什麼功績來,那都會被人說嘴,何況徐氏年紀不小了。
再過兩年若是年老色衰,她還沒有孩子的話,即便是正妻也絕對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畢竟人家原配的嫡子就在那杵着呢,以徐氏的性子也絕對不會會隱忍的主。
也肯定沒有想到她的身體被下了手腳不能生了,肯定會趁着得寵的機會,好好的打壓人家嫡子,免得這位嫡子越過她以後的兒子。
但現在趙飛燕將一個殘酷的現實告訴她,就由不得她不崩潰。
趙飛燕還沒走出院門,就已經聽到裡面傳來砸東西的聲音,她們兩姐妹想來還有的鬧呢。
她回到雪園之後,也沒有再理會這件事,而是繼續着手調查黃鶴州隱藏的奸細。
第二日一早就見徐氏給她送來了拜帖,看樣子是相通了。
“讓她到偏廳等着。”
趙飛燕沒急着去見她,而是仔細的盯着小狸和星星寫字,星星還好,還有些耐心。
小狸在讀書方面就始終沒有耐心, 相比較來說她更喜歡舞刀弄槍。
這種活潑的性格很好,但太活潑了也反而不好,所以趙飛燕時常看着她寫幾篇字,磨礪一下心性。
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小狸終於寫完了所有的字,丟下毛筆激動的笑道:“孃親,我出去玩了!”
說完她像是生怕趙飛燕將她抓回來,繼續讓她寫字一樣,飛快的逃走了。
趙飛燕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搖頭苦笑了一聲,這才起身朝着偏廳走去。
偏廳裡的徐氏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只是她知道這次是有求於人,人家並不着急,着急的是她。
所以就算心裡再怎麼不耐煩,還是耐着性子等了下去,直到喝光了第三杯茶之後,才見到趙飛燕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猛的站起身,剛想斥責幾句,就突然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趙姑娘,貿然來訪還請您不要介意。”
徐氏說着已經將手中的禮物雙手托起送到趙飛燕身邊,趙飛燕並沒有接,而是讓身邊的丫鬟接了過去。
徐氏見狀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帶着幾分討好的神情。
“你們都下去吧。”
趙飛燕一擺手,就將房中所有的下人全都打發出去。
見房間裡就只剩下她們兩個之後,趙飛燕才瞥了徐氏一眼,等着她開口,反正她要問什麼,知州夫人肯定都已經和徐氏說過了。
果然兩人僵持了一刻鐘之後,徐氏才終於開口,緊張的說:“我聽說那些人都死了?”
“我派人殺的。就是因爲沒留活口,纔要特意問你,這些人是什麼來歷。”
趙飛燕、平靜的看着她,眼中不帶任何情緒。
徐氏嘴巴動了動,突然覺得徹骨的冷,她原本就聽知州夫人說過,這位趙姑娘武功很高,幫着齊王殿下做過很多事情。
但她卻不知道,這些事情之中還包括殺人這種事,嚇得臉都白了。
這次她算是學的乖覺了,當下就將事情的經過和趙飛燕說了一遍。
徐氏做了吳家莊的莊主夫人之後,就經常能和一些江湖世家的人聯繫上,時間久了也琢磨出一些門道。
遇到一些事情她也會參一股,直到兩個月之前,布莊的馮氏突然找上她,趁着給她家送布料的時候,和她說了一件事情。
京城那邊拉了一夥人,專門做些幫着銷贓的事情,消得全都是些珠寶之類的名貴東西。
這些東西一般都來路不正,直接賣掉肯定會惹麻煩,不過他們途徑。
馮氏希望徐氏能在這些人,從吳家莊附近做事的時候給點方便,免得這些人被周圍的人爲難。
徐氏雖然是位繼室,但好歹還算受寵,在吳家莊多少有些人脈,因此如果真的有這麼一羣江湖人士,要在吳家莊周圍做事的話,她肯定會發現。
到時候如果她想要阻攔的話,這些人多半會栽在自己的手裡,因此她自然要些好處,才肯放這些人一馬。
馮氏自然也清楚這一點,趕忙拿了東西來孝敬徐氏,徐氏得了好處之後,不止幫這些人遮掩。
有次這些人的行蹤被當地的知府發現,派出衙役來抓人,還是徐氏幫忙遮掩過去的。
因此她和這些人之間的來往就愈發親密起來,她們吳家莊早年也有不少,不知從哪弄來的珠寶。
她相公不管是,她就乾脆將這些東西全都託這些人給賣了,這其中自然就包括前任主母的嫁妝。
“這些人背後就真的沒有撐腰的人嗎?他們沒說過,是怎麼和馮氏搭上線的?”
趙飛燕聽到她提到馮氏,就更加肯定這些人肯定是白丞相手下的。
只是這點了解還不夠,她還想從徐氏這裡知道一些,她還不知道的事情。
“他們都極爲謹慎,從來不和我提自己的身份,我只知道領頭的一個叫胡老大。
不過有一次他們回來之後,突然說起他們不老實,上面讓咱們代管一些人,這些人都是那些傢伙的家小。
管好了肯定有獎勵,若是管的不好,威爺那裡就不好交代了。”
徐氏仔細回想了一下,隨後擡起頭看向趙飛燕,那意思就是我就只知道這麼多。
“威爺?”趙飛燕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充滿了江湖氣的稱呼,這一聽就是個江湖人士,而且聽上去還有點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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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這個人嗎?”
趙飛燕想到這立刻擡起頭看向徐氏。
徐氏搖了搖頭:“聽到這個人的綽號之後,我還特意去打聽一下,但始終都沒有打聽出來什麼線索。”
“你繼續說。”
趙飛燕說完,就繼續冷冷的等着徐氏,她可不相信她就知道這麼點內容。
“馮氏早年間是京城人氏,還和京城的某個官生了個兒子,後來才下嫁給現在的布莊老闆的,她那個兒子如今還那個官的府裡。
她來這邊正好七年了,聽說她那個兒子今年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