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嫁妝”二字,左玉清表情淡淡,眼裡滿是嫌棄。
嫁妝再多能有公主多,就連公主的嫁妝他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岑妙露?除了這聖天城主之位,其他他還真看不上眼。
“祖父。”岑妙露撒嬌地喊了一聲,一臉嬌羞的樣子。
對於岑妙露而言,自然也是最關心老城主剛剛說的,只要城主之位在她手裡,其他嫁妝什麼的,她都無所謂。
老城主一臉慈愛地看着岑妙露道,“這孩子,姑娘大了都要嫁人的,這有什麼好羞的,祖父給你準備了好多嫁妝,還有一本神階功法呢。”
最後一句,老城主雖然是對着岑妙露說的,可明顯是說給左玉清聽的。
果然,聽到“神階功法”四個字,原本漫不經心的左玉清瞬間豎起了耳朵。
這岑家竟然有神階功法嗎?就算是他們左家最高級的也只是天階功法而已。
岑妙露也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什麼神階功法?”
她在家裡這麼久,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神階功法啊?
看着岑妙露那一驚一乍的樣子,老城主暗暗盯了她一眼,面上卻是絲毫不顯地慈愛道,“是之前那個神人送給我的,祖父也用不到就給你做嫁妝了。”
接收到老城主的警告的眼神,岑妙露不敢再亂問,立刻接着他的話道,“是那位神人送的啊。”
之前那個吸血妖魔的事情她也聽了不少,聽說那人已經是到了神階金靈,比他們大陸第一神人白棲元的修爲還要高很多。
一旁的左玉清也頓時瞭然了,那位神人雖然他沒親眼見過,可是他的傳言他卻聽了不少,聽說他之前一直藏身在這城主府,那麼給個一本兩本神階功法也不無可能。
左玉清想着心裡瞬間火熱起來,如果他們真有這神階功法那他倒真想看看。
岑妙露也不知道老城主說的是真是假,雖然她也很想得到那本神階功法,可她卻還是故作乖巧道,“這麼貴重的東西祖父您還是自己留着吧。”
老城主瞥了一眼左玉清那目光灼灼的樣子,笑道,“祖父一把年紀了,還留着它有什麼用,那功法再怎麼厲害,再怎麼速成,祖父這一身內傷怕是也用不了了。”
老城主依舊是一副無害溫和的樣子,可眼底卻滿是算計的精光,之前他可就聽任天恆說了,這小子一直在找什麼速成的功法,他就不信這麼誘人的誘餌,他會不上當。
正如老城主所想,左玉清聽到那“速成”二字,眼裡瞬間出現狂熱之火,就連茶杯打翻了都不知道。
岑妙露也瞬間激動起來,原來還有速成的功法,那她練了那功法修爲豈不是會突飛猛進。
岑妙露激動得恨不得立刻得到那功法,可是卻嘴上卻說,“祖父您別這麼說,您的內傷一定會好的。您現在都已經是墨靈了,如果練了那神階功法,以後肯定也能晉級神階的。”
左玉清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他扶起茶杯,故意試探道,“妙露說的對,那功法您還是自己留着吧。”
左玉清的心思,老城主哪會不知,當即便傷心憂愁道,“我是真用不上了,峰兒去了,我們岑家除了妙露再也沒有習武之人了,那麼好的功法留着我們府實在可惜了,以後你和妙露成了親,功法自然就是你左家的了。”
面對老城主拋出的誘餌,左玉清終於忍不住地上鉤了。
“不知是什麼神奇的功法,可否給我看一看。”左玉清有些迫不及待道。
老城主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可臉上卻是一臉爲難道,“這……”
見老城主不願意,左玉清有些急了,立刻保證道,“您放心,我就拿着看一看,絕對不帶走。”
見左玉清“誤會”自己,老城主慌忙道,“賢侄這是說的哪裡話,你和露兒都要成親了,我怎麼會不信你?只是這功夫貴重,我沒帶在身上,我現在就給你去取來。”
左玉清心思全都在那能速成的神階功法上,完全沒有意識到老城主話裡的圈套,或者他意識到了卻不在意,他現在一心只想看那功法。
“那就有勞前輩了。”
老城主點了點頭,便起身要往外面去。
岑妙露立刻起身扶住老城主道,“祖父,露兒扶您去。”
老城主瞥了眼岑妙露,慈愛道,“不用,你好好陪陪玉清,祖父去去就來。”
岑妙露也是個有眼色的,當即便鬆手道,“那祖父您小心點兒。”
老城主揮了揮手,便慢悠悠地出了正廳。
其實他的內傷還沒完全康復,但是爲了給岑書峰報仇,這段時間他拼命吃藥,只要是有助恢復的,他都一通猛灌,就連那虎狼之藥,他也一概來者不拒。
此時老城主屋裡,任天恆找遍了整個房間的牆壁都沒找到什麼機關密室,頓時有些泄氣起來。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那解藥他沒有藏在屋子裡,而是藏在了別處,或者他直接隨身攜帶了?
任天恆看到裡間那黑色蔓簾圍着的大牀,眸光突然一亮,立刻過去掀開蔓簾,剛想要在牀上搜尋一番,便聽到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任天恆一驚,立刻將蔓簾重新放下,然後翻身從側窗跑了出去,躲在了暗處。
老城主進了屋,直奔自己的大牀,在牀板下面的暗格裡拿出一本書。
看着那本破舊的功法,老城主脣角勾起一絲陰毒的冷笑,將那功法放到懷裡,才轉身出了房間。
見老城主重新回了前院,任天恆才又偷偷潛進了房間,這次他直奔大牀。
掀開黑色蔓簾,任天恆便看到牀上的枕頭像是移了位,當即就欣喜地掀開枕頭和牀單。
牀單下的牀板整整齊齊,嚴絲合縫,一點兒縫隙的痕跡都沒有,但是任天恆堅信這牀板下面肯定有暗格,摸索了許久,他終於在牀板底下找到一個小按鈕。
按下按鈕,那牀板就“嗖”地一下移一個小暗格。
暗格不算大,可是裡面的東西卻不少,破舊的書有四五本之多,還有許多個小藥瓶,以及各種看着滲人的小黑罈子。
任天恆對那些書沒興趣,也不去動那些小黑罈子,只一心從那些藥瓶裡找解藥。
藥瓶很多,任天恆不知道哪瓶是解藥,只能將那幾個有可能是解藥的每種都拿了一顆,藥瓶裡只有一顆,兩顆的,任天恆都沒敢動。
拿完了解藥,任天恆又將所有東西都恢復原位,他的記憶力很好,所有東西都擺的跟他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就連那枕頭歪的弧度都被他擺的一樣。
做完這一切之後,任天恆還從側窗出去了。
徐忠進主苑,正好碰到出去的任天恆,兩人對視一眼,便互相點了點頭錯開了。
徐忠疑惑地轉身看一眼任天恆,這任公子不是住在西苑嗎?怎麼跑到主苑來了?
前面匆匆往前的任天恆卻是沒敢回頭,懷裡揣着的幾枚解藥,像是炙熱的熱鐵一樣,灼得他的心都變得火熱起來,只要解了身上的蠱毒,他就自由了。
正廳,老城主將那本破舊的書遞給了左玉清。
左玉清看着書面上那《問鼎奇錄》四個字,立刻迫不及待地翻開起來。
岑妙露生怕自己看晚了,筷子一丟就衝過去跟着看了起來。
兩人瞬間被書上那奇異的功法給吸引住了,這本功法跟他們以前學的那些功法完全不同,所有東西都是完全相反的,可是看着卻又很有道理,兩人是完全看入了迷。
書本不算厚,左玉清很快便翻到了底。
“這怎麼沒了?”左玉清意猶未盡地看着老城主。
岑妙露也皺眉看着老城主,這功法顯然還沒完呢,祖父不會只得了這半本吧。
老城主笑道,“這是第一冊,這功法一共有五冊呢,我沒全拿來。”
左玉清皺眉,翻到封面,果然見那《問鼎奇錄》四個字下面還有“第一冊”三個小字。
左玉清摸着那破舊的功法,實在不捨得放下,他不好意思地看着老城主道,“前輩可否將這功法借小侄看幾天。”
之前他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是看完功法之後,他就徹底相信了,剛剛他只是匆匆看了一遍,他就覺得丹田已經燒起來了,一股力量慢慢惲生,他相信若是學完整套功法,他一定會瞬間變強的。
見左玉清上鉤,老城主很大方地揮手道,“既然玉清想看,那就拿去看幾天也無妨。”
岑妙露倏地瞪大眼睛,“祖父?”
祖父是瘋了嗎?這麼好的功法竟然這麼隨便就給人了。
左玉清則是大喜,立刻激動地躬身道,“多謝前輩,幾天之後小侄便會歸還,決不食言。”
老城主一臉慈愛地勾了勾脣角,眼底卻是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