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硯急急趕到白府,“你們都聽說了嗎?”
白茹月不明所以,“聽說什麼?”
ωωω •ttкan •¢ ○
雪青硯一臉嚴肅,“今天宮門口有百姓鬧事。”
白茹月驚訝道,“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在皇宮門口鬧事?”
那些人是不要命了嗎?鬧事都鬧到宮門口去了。
雪青硯皺眉,“重要的不是那些百姓,而是他們喊的口號。”
“什麼口號?”
大家紛紛看向雪青硯。
雪青硯肅然開口:“太子龍陽之好,有悖人倫,廢除太子,另立新君。”
衆人聞言皆是臉色大變,白茹月更是氣白了臉,“豈有此理,那些人也太大膽了吧,連這種話都敢說。”
白狸臉色凝重地冷哼,“若說這背後沒人指使,誰會相信。”
慕容荀是太子,別說那些人不可能會知道他喜歡雲少寧,就算知道,那些百姓最多也只會私底下議論一下,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跑到皇宮門口去鬧事。
“一定是慕容藺那個賤人,他早就想當太子了。”白茹月忿忿不平地咬牙。
白亦涵也是一臉肅然:“若是流言傳遍整個皇城,恐怕對慕容荀非常不利啊。”
白狸皺着眉,憂心忡忡道:“流言而已,根本不用擔心,就怕他們還有後招。”
“你是說……”雪青硯瞬間想到什麼,立刻起身道,“我現在就去打探消息。”
看着雪青硯着急忙慌的背影,白茹月疑惑地看向白狸,“大姐姐說的後招是什麼?”
白狸眯眼,“羣臣進諫。”
那些百姓之言,動搖的只能是民心,而對於皇帝來說,只有百官之言纔有作用力。
衆人瞬間又是臉色大變。
此時的紫霄大殿,氣氛十分僵硬,氣壓也低到讓人喘不上氣。
慕容碩豐一臉陰沉地瞪着下面的威遠將軍付莘,“太子何錯之有,你要朕廢除太子?”
付莘面無表情地垂眸,“太子陰陽不分,爲了男人不顧國家社稷,根本不配做一國儲君,還請皇上準微臣之奏。”
慕容碩豐倏地瞪眼,怒道:“大膽,妄議太子,朕可以賜你死罪。”
看到皇上發怒,周圍的文武百官都替付莘捏了把汗,哪知他卻一臉鎮定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過微臣是爲了國家大義,絕無私心,請皇上明鑑。”
慕容碩豐氣得腦袋一陣陣地發疼,陰冷的目光直射付莘,恨不得直接用眼神殺死他。
別以爲他不知道這老東西在想什麼,不就是荀兒沒要他的女兒嗎?這麼明顯得報復,還說什麼別無私心。
想到付若詩的事,慕容碩豐就一陣後悔,早知如此,他就不這麼匆忙地給荀兒指婚,結果弄成這樣。
輔國將軍俞莧瞥了眼丞相徐凌陽,也站出來躬身道,“微臣附議,太子身爲一國儲君,卻不愛紅顏愛藍顏,實在有悖人倫,請皇上廢除太子之位,以安民心。”
“臣等附議。”
俞莧說完,工部侍郎曹義平,兵部侍郎周信吉,禮部侍郎魏軼等人就全都站了出來。
看着出來附議的幾人,慕容碩豐眼底瞬間閃過一抹殺意。
慕容茗和慕容蘊對視一眼,都是眉頭緊皺,眼底透着擔心。
慕容藺安安靜靜地立着,面無表情,好像一切這發生的一切都跟他無關一樣。
雪元朗瞥了眼慕容藺,輕輕蹙眉。
慕容碩豐黑沉着臉轉向徐凌陽,“徐卿以爲如何?”
徐凌陽眼眸輕晃,頓了一會兒,纔出來躬身道:“太子殿下的能力有目共睹,相信他將來會是一位好君主。”
徐凌陽此話一出,衆人紛紛皺眉。
這徐丞相今天怎麼了?怎麼突然幫太子殿下說話了,他可是三皇子的舅舅,應該是最希望太子被罷黜的人。
慕容碩豐沒有接話,而是看着徐凌陽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徐凌陽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這大好江山,若是沒有後嗣,恐怕民心難定,還請皇上三思。”
雪元朗脣角勾起一絲冷笑,徐凌陽果然是隻老狐狸,他這一手反轉,恐怕讓那些原本意志堅定的老臣都要動搖了吧。
慕容碩豐掃了眼底下的羣臣,見大家都開始竊竊私語,頓時瞳孔微縮,“那徐卿認爲朕該改立誰爲太子?”
徐凌陽脣角維揚,躬身道:“皇子們個個人中龍鳳,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已成年,皆可擔大任,皇上年輕硬朗,即便是九皇子,再等上幾年也必成大器。”
聽到徐凌陽這番話,慕容蘊和慕容茗都不自覺皺起眉頭。
這徐丞相是什麼意思?他們可從來沒想過要當太子啊。
慕容藺也是不滿地皺起眉頭。
舅舅提他就是了,幹嘛還要帶上老五和老六。
慕容碩豐怒極反笑,“說的真是好,他們個個成器,就是太子不成器了。”
徐凌陽眸光閃了閃,沒有接話。
雪元朗站出來,朝慕容碩豐躬身道:“皇上說笑了,天下人人皆知我們太子殿下少年天才,不僅修爲高深,還能文能武,批得了奏摺,還上得了戰場,若說太子殿下不成器,那天下恐怕沒有人成器了。”
慕容碩豐脣角輕揚,讚許地看了眼雪元朗。
徐凌陽這老狐狸,也只有老三能對付了。
徐凌陽臉色瞬間黑了下來,陰惻惻地瞥了眼雪元朗。
雪元朗的話瞬間引起了文武百官的共鳴。
齊御史站出來躬身道:“太子殿下自小被立爲儲君,二十年來從未犯錯,微臣以爲皇上不可隨意廢除太子之位。”
蘇尚書也站出來道:“皇儲之位牽扯到國之根本,請皇上務必三思。”
“是啊是啊,太子殿下之事尚未有定論,皇上不能冤枉了太子殿下啊。”
很快,朝堂上便分兩派跪了一片,顯然支持慕容荀的人比彈劾他的人多多了。
慕容藺死死捏拳,恨恨瞪向雪元朗。
該死的,他竟然這麼輕輕鬆鬆地就化解了慕容荀的危機。
這樣的人若是能爲他所用,何愁大位不得,只可惜,他知道他絕不可能爲他所用。
聽着那一句句支持慕容荀的話,慕容碩豐滿意地笑了。
就在慕容碩豐鬆了口氣的時候,就聽到外面的宣唱聲。
“太子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