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這就爲您包起來。”小廝回神,立刻恭敬地爲白狸打包。
白狸擡眸看向櫃檯上方的金針,“還有這副金針,我也要了。”
小廝聞言,立刻笑着將掛在櫃檯上方的錦盒取下,遞給白狸。
“姑娘好眼光,這金針可是姜勁大師的新作。”
看着那一排長短不一的金針,白狸擡手輕劃,瞬間一串清脆的悅耳聲音便響了起來。
白狸滿意地勾脣,“不錯,這金針多少錢?”
見白狸喜歡金針,小廝也很是開心,“姑娘原就多給了小的銀兩,這金針若是姑娘喜歡,就送與姑娘了。”
白狸皺眉,板着臉道,“那不行,該多少銀兩就是多少銀兩,你不要錢,它就沒了價值,不僅辱沒了這金針,也辜負了姜勁大師的心血。”
每個法寶都是煉器大師的心血之作,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心血之作,一文不值。
小廝又是一愣,白狸的話在他心裡涌起驚濤駭浪。
他從十五歲就在這珍品閣跑堂,如今已有十年光景,還第一次遇到如此尊重法寶武器這些死物的客人。
若說這些是死物也是見仁見智,這些法寶武器在那些煉器大師心裡怕都是有生命的吧,在眼前這位姑娘眼裡也是一樣,所以她纔會這樣尊重他們。
或許他們是對的,這些法寶武器確實有生命,更甚至有自己的想法,虧他在這珍品閣賣了十年的珍品,竟然到現在才被這位姑娘點醒。
小廝想着,立刻愧疚地躬身。
“是小的錯了,這金針出自姜勁大師之手,雖只是珍品,卻是認主法寶,需十萬兩黃金。”
在雲景大陸,認主法寶的價格其實不算高,很多人不願意認主法寶,這些認主法寶自然也就沒有普通法寶那麼好賣,而認主法寶又比普通法寶難煉的多,那些煉器師也就很少願意煉製認主法寶,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了。
白狸挑眉,“十萬兩黃金,我要了。”
她着實是喜歡這副金針,遇到自己合適的認主法寶實在不易,再貴她也買得心甘情願。
小廝聞言,心裡一喜。
沒想到今天真是遇到財神爺了,不僅賣了難賣的面具,還賣了很少有人要的認主法寶,還有那戰桀,雖然是聖品武器,卻因爲價格太高,已經壓在店裡很多年了,大掌櫃若是知道他一下賣了這麼多難賣的東西,一定會誇他的。
“姑娘一共四十萬兩黃金,兩萬兩白銀,小的給您打……”
小廝激動的話還沒說完,白狸就擡手打斷。
“不要給我打折。”
她最怕他說幫她把兩萬兩銀子給免了,她可是難得有心送那傢伙禮物,這不花錢,白送的禮物讓她怎麼送人。
小廝諂諂一笑,尷尬地撓了撓腦袋。
他還確實是想給她打折的,沒想到這姑娘連折扣也不要,真是十年難得一遇啊。
白狸隨手拿起櫃檯上的紙筆,唰唰兩筆,寫下銀兩,並拿出隨身攜帶的公章蓋上。
“就四十萬兩黃金,兩萬兩白銀,去將軍府賬房取。”
白狸將紙遞給小廝,小廝立刻恭敬地接下,“謝謝姑娘。”
“走吧。”
見沒有其他感興趣的東西,白狸便轉身走出珍品閣。
綺紋和雲織捧起三個錦盒,立刻跟上。
小廝看着白狸的背影,眸光輕閃。
他有預感,這位白大小姐以後絕非池中之物,即使沒有武功修爲,也必定會有一番大作爲。
此刻的白狸不知道的是,她今天的言論很快就傳遍整個皇城,人人都知道白家大小姐大氣,白府有的是金子。
很快所有名門千金都開始學習白狸,一時間這種買東西不還價的大氣手段風靡了整個皇城。
而姜勁大師聽聞了白狸的言行,更是揚言,以後只要白狸開口,他可以爲她煉製任何法寶武器。
雲織抱着錦盒,急急追上白狸,小聲道,“小姐,我們賬房根本沒有那麼多銀兩啊,您讓人家小哥去取什麼?”
她們西府的銀子不都被趙氏和老太太貪墨了嗎,賬上一共還有不到兩萬兩銀子,就是買個面具都不夠啊。更別說這金針和天價匕首了。
看着雲織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白狸忍不住擡手彈了下她的腦門。
“所以啊,我才讓他去將軍府取錢啊。”
雲織摸着腦門,傻傻點頭。
“原來您是讓他去東府取錢啊。可是老夫人會同意嗎?”
老夫人可是精明得很,向來只進不出,想讓她幫着付銀子,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綺紋也是眉頭緊皺,一臉擔憂。
白狸邪邪一笑,“哼,既然她要扮慈愛,我當然得好好配合。”
不讓那老太婆出點血,怎麼對得起她這些年在將軍府受的欺負。
雲織和綺紋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着期待。
難怪小姐不要人家給打折呢,原來這不是花自己的錢,自然是不心疼的。真是期待老夫人看到賬單時的表情。
“走,咱們去吃東西去。”
難得出來一趟,她可得好好玩玩。
這會兒的白狸的心情可算是好得不得了,買了這麼多喜歡的東西,既沒花錢,還整了那老太婆。
那四十萬兩黃金就算是她貪墨她孃親嫁妝的利息了,明天她就會讓她把她和趙氏母女貪墨的那些東西,連本帶利的一起吐出來。
白狸好心情地走進一間酒樓,綺紋和雲織也立刻跟上。
赤陽樓。
白若雨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只覺得頭痛欲裂。
好痛!
她這是喝了多少酒?
強撐着坐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換了陌生的衣裙,而自己原來的衣服上全是嘔吐物,被丟在了地上。
一瞬間,白若雨的臉色就變得慘白一片。
怎麼回事?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是我給姑娘換了衣服。”
濮陽旭推開房門,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無恥。”
白若雨“嗖”地起身,擡手就要往濮陽旭臉上拍。
濮陽旭一手穩穩接住白若雨的手,一手猛地將她摟到懷裡,“我無恥,昨天強行抱着我又親又啃的可是姑娘你啊。”
戲謔曖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若雨俏臉通紅,恍恍惚惚地想到昨晚她將他錯認成慕容荀,對他又親又抱的事,頓時俏臉通紅。
“你……”
自知理虧,白若雨氣得說不出話,只能紅着眼眶,推開濮陽旭。
昨晚她以爲是慕容荀來找她,沒想到終究是她奢望了。
見白若雨紅了眼角,濮陽旭微微有些心疼。
“姑娘也莫急,既然我們有了肌膚之親,在下也看了你的身子,就一定會負責的。”
對於她,他總有種莫名的憐惜,明明是初次見面,卻不知這憐惜之情,從何而起。
負責?
白若雨不屑地擡眸,冷冷看着濮陽旭俊美的臉龐,“你憑什麼負責,就憑你這張小白臉嗎?”
小白臉?
濮陽旭不悅地皺眉,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稱呼他。
白若雨無視濮陽旭的不悅表情,轉身就走。
見白若雨就這樣走了,濮陽旭擡眸,“若憑本宮是藍幻國的皇太子呢?”
白若雨腳步一頓,倏地皺眉。
這個男人竟然是藍幻國的皇太子。
可是那又如何?
白若雨陰鷙的眸子微微眯起,她想做的從來都只是紫霄國的太子妃。
一句話也沒說,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白若雨直接出了房間。
濮陽旭死死捏拳,臉上閃過一抹屈辱。
連他這藍幻國的皇太子都看不上,這女人心裡的男人到底是誰?
二樓,雅座。
“姑娘,您點的菜齊了,請慢用。”
小二將所有的菜都上齊之後,就恭敬地退了下去。
“你們兩個也坐吧。”白狸看着綺紋和雲織道。
綺紋和雲織立刻搖頭,“奴婢們不餓。”
白狸直接翻了個大白眼,“讓你們坐下就坐下。”
兩尊大佛一樣站在她旁邊,這不是影響她的食慾嗎?
兩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謝小姐。”
看着滿桌的點心,雲織吞了吞口水。
“小姐,聽說這裡的蟹黃包做的最地道,您嚐嚐。”雲織夾了一個蟹黃包,放到白狸碟子裡。
瞥了眼皮薄如紙的蟹黃包,白狸頓時食指大動。
夾起蟹黃包輕咬了一口,頓時滿口鮮香。鮮美的湯汁流入口中,不鹹不淡,味道適中,湯水入肚,口中仍殘留着一絲餘香,讓人回味無窮。
“嗯,確實不錯。”白狸讚歎地點了點頭。
“不錯吧,還有着狸兒酥也是這裡的特色。”
見白狸喜歡蟹黃包,雲織開心地又夾了塊黃色酥餅放到白狸碟子裡。
狸兒酥?
白狸挑眉,這不是她的名字嗎?
白狸拿起碟子裡的糕點輕咬了一口,頓時眸光一亮。
又酥又脆,確實好吃,連她這樣不愛吃甜食的,都忍不住連吃了兩塊。
這赤陽樓沒經過她的同意,就用她的名字做糕點,這以後她可得問他們收冠名費。
就在白狸想着金子的時候,綺紋突然出聲。
“小姐,好像是二小姐。”
白狸回神,順着綺紋的眼神往前看,正好看到白若雨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