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再次看到葉晚秋時一驚:“你怎麼還沒有走?”
“怎麼走?”葉晚秋有些自嘲的一笑,她現在哪裡還走得掉。
她沒有多說什麼,拿起一串鑰匙上前去,打開牢門。
雲雀看着她手裡的鑰匙,有些愣愣的問:“你鑰匙哪裡來的?”
外面的守衛還一個個的好好的在外面守着,所以這鑰匙不可能是她搶來的,至於偷的話,看着也不太像。
葉晚秋沒有做過多的解釋,拉起雲雀的手往外面走,走到王府的大門口時才站住。
她指了指門口,對着雲雀道:“首領,你走吧,先回孟國,不過這一路上你也要小心,我只能保證你能出這王府,不能保證在大祈境內的其它安全,保重。”
雲雀不傻,葉晚秋能這麼大搖大擺的帶着她出來,必然是和慕容凜做了什麼交換。
她盯着葉晚秋問:“你答應慕容凜什麼了?”
葉晚秋看了眼雲雀,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首領,以後十三隻怕是再也不能爲太子殿下效力了,還望太子殿下和首領莫怪。”
“你這是把自己賣給慕容凜了?”
葉晚秋沉默。
雲雀亦是一陣沉默,葉晚秋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她很清楚,這是爲了救她。
二人沉默了一陣,葉晚秋從懷裡拿出來一個東西,是那塊雲雀讓她拿的龍紋佩。
這玉佩之前她就給雲雀了,可是雲雀被抓後又讓慕容凜給搜了去,後來她又給要了回來。
慕容崢讓慕容凜給控制住了,就算是沒有這塊佩,慕容凜也可以輕鬆的拿出很多證據來證明慕容崢通敵賣國,所以有沒有這塊玉佩意義都不大了。
但是,這塊玉佩對蕭瑾年應該是有一些意義的吧。
葉晚秋和蕭瑾年不熟悉,但是爲了十三,她也想把這塊玉佩給要回來,她想,若是十三現在還在的話,應該也會這樣做的吧。
“這塊玉佩我要回來了,也不知道這還算不算是完成了這次的任務,”她把玉佩遞給雲雀。
雲雀表情複雜的接過那玉佩,然後看了看葉晚秋,有些黯然的說道:“大恩不言謝,保重。”
話落,雲雀也不拖拉,轉身向着王府外的大街上行去,不消片刻,便已經被來來往往的人給擋住,叫人看不到蹤跡了。
葉晚秋看着她的背影,心裡有些悵然,也有些茫然。
其實剛纔雲雀說謝她的時候,她是有些覺得愧疚的。
她是救了雲雀不假,可是這麼做,也是有些私心的。
這樣一來,她就算是擺脫了蕭瑾年和雲雀的控制了,雖然是從一個籠子跳到另外一個籠子,但是,起碼慕容凜這個籠子對她來說要輕鬆一些,要熟悉一些。
這樣總好過她對着兩邊的人馬演戲吧。
從此以後,她不用去努力想着應付蕭瑾年那邊派來的任務,在慕容凜面前也不用那麼辛苦的演戲了,這樣算下來,她其實是賺了。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現在這要求真是越來越低了呀,這毒還沒有解呢,她就已經覺得自己是賺了。
嘆了口氣,她轉身往慕容凜的書房走去。
這在以前吧,她好歹還算是個王妃,雖然是個冒牌的。
從現在開始,她這王妃就再也不是什麼王妃了,起碼在慕容凜這裡不是了。
她現在只是慕容凜手裡的一把刀,慕容凜指哪裡,她就得砍向哪裡。
慕容凜的房門外,她站了會兒,猶豫了一下,然後推門而入,該來的總還是會來的。
慕容凜正坐在裡面,手上拿着本書,可是看沒看進去就不知道了。
見着她進來,慕容凜擡眼看了看,沒有什麼表情。
葉晚秋倒也不怵,直接在一邊坐了下來,就這麼迎上他的目光。
反正現在都已經這樣了,她也懶得裝樣子了,她是個什麼樣子便就要活出來個什麼樣子,若還是要像以前那樣裝來裝去,那她這樣的取捨豈不是沒有了任何意義。
慕容凜看着她,突然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廢話,當然是葉晚秋啊,這慕容凜不會是傻掉了吧。
葉晚秋吐完槽才反應過來,慕容凜問的不是這個,他問她叫什麼,應該是問的她細作這個身份的名字吧。
唉,這可怎麼回答是好呢。
“十三,我叫十三,”她還是開口告訴了他,頓了頓又道:“不過我也是葉晚秋。”
她不知道要怎麼跟慕容凜解釋她穿越的事情,她用着這身子的主人原來的名字是叫十三,可以是她自己在穿越之前又確確實實是叫葉晚秋,這兩個名字若一定要叫她挑一個的話,她還是更傾向於葉晚秋這個名字。
畢竟,這是她用了二十幾年的名字,已經有了一種歸屬感。
葉晚秋就是她,她就是葉晚秋。
不過,慕容凜要怎麼叫她就沒有辦法左右了,所以她只有那麼回答,至於慕容凜以後會怎麼叫她,隨他的便吧。
慕容凜卻有些理解錯了她的意思,只是冷笑一聲:“你這細作當得倒是挺敬職的。”
葉晚秋呵呵一笑,不知道要不要接下去。
慕容凜頓了頓又問道:“那原來的葉晚秋呢?”
“死了。”
簡單的兩上字,卻是在說一件很是殘酷的事情。
但是再殘酷葉晚秋也不得不把這個事實說出來,這是她改變不了的事情,她穿越過來的時候,這件事情就已經發生了,沒有辦法。
慕容凜沉默,葉晚秋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可能在生氣吧,畢竟真正的葉晚秋纔是他的王妃,而她輕飄飄“死了”兩個字就把人家的結局給交待了,換了任何一個正常人,都要生氣的吧。
不過,她顯然想多了。
慕容凜也只是微微一沉默,便沒有再多說什麼了,然後他又問了一些事情,葉晚秋一五一十的答。
待問得差不多了,葉晚秋纔有些反應過來,這氛圍怎麼有些詭異呀。
按理來說,她這樣一個反水的奸細應該被好好審問一下才行的吧,慕容凜就不怕她現在的行爲只是權宜之計麼。
怎麼現在他們二人坐在這裡,倒有些像是在進行平常的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