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鵬飛趕着馬車往回走時,江欣怡正掀開車門簾往外看,正好看見那老太監從一家菜店裡走出來。
由於江欣怡他們的馬車太過於精美華貴,趕車的是儀表不凡的,坐車的是相貌俊美的,所以引得那老太監也禁不住盯着看。
交錯的那一瞬間,江欣怡差點尖叫“殭屍啊。”
不是江欣怡少見多怪,實在是因爲那老太監長的夠恐怖,灰白的頭髮和眉毛、蒼白沒有血色的臉、血紅如朱丹的嘴、還有那光禿禿沒有半根毛的下巴,就缺幾顆獠牙了看着江欣怡的馬車離去,那老太監臉上現出一抹邪笑,他低頭對身邊的一個小太監說着了什麼,那小太監趕緊在樹上解下一匹馬,往江欣怡他們離去的方向跟去。
“二哥,剛纔那老閹賊你看見沒,真的是恐怖,他那眼神好惡心哦。不過,他也夠可憐的了,每天在皇宮裡那女人堆裡呆着。皇上的那些漂亮女人在他面前晃啊晃的,光能看見卻吃不到,心理想不陰暗都難呢。”走出一段路,江欣怡打開安鵬飛身後的窗簾,對他說。
“呵呵,你小聲點。”安鵬飛笑着說。
“幹嘛要小聲點,他又聽不見?”江欣怡不在意的說。
“因爲有個小閹賊跟着咱呢。”安鵬飛頭也沒回的告訴她。
“啊,什麼呀,真的跟着咱呢。”江欣怡不相信的回頭,結果真的看見那馬背上的小太監,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
“易昕,你不是說最討厭別人在背後搞鬼嗎,我把他收拾了好不好?”安鵬飛讓馬兒的速度放慢了下來後頭問。
“算了吧,這小子也挺可憐的,小小年紀就進宮當了太監,定然也是走投無路才如此的,唉,他連女人是啥味道都不知道吧他跟他的,咱走咱的。反正咱也不是什麼暴民,不怕人家知道地址。
“嗯,那就饒他一次。”安鵬飛見她沒答應,就繼續趕着馬車往前趕。
“二哥,不要往那邊走。”江欣怡忽然對安鵬飛說。
“那往哪邊走?你還要去哪裡麼?”安鵬飛勒住繮繩回頭問。
“附近有沒有花樓啊?”江欣怡小聲的問。
“怎麼,你又想去找姑娘?”安鵬飛皺起眉毛問。
“對啊,我現在真的很想去,你幫我找找吧附近沒有的話,咱直接去雨花樓得了。”江欣怡有點急有點撒嬌的對安鵬飛懇求着。
安鵬飛本不想答應,一個女子怎麼喜歡往那種地方去?可是他又拒絕不了,反正只要她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想答應。尤其是因爲誤會過她,心裡對她很內疚,所以就更加溺愛了於是,安鵬飛答應着,把馬車趕過一條巷子,在一家喜春苑門口停了下來。門口的小廝趕緊上前幫把馬車牽到一旁。
江欣怡拉着安鵬飛進去之前,回頭瞟了一眼,見那個小太監真的跟了過來,已經下了馬。躲躲閃閃的站在那裡。
江欣怡壞笑着邁進大門,一位濃妝豔抹的女子走了過來;“哎呦,兩位公子來的這麼早啊,快請坐。”
“怎麼這麼冷清,美人兒呢?”江欣怡四處一打量,沒看見幾個姑娘,就問。
“姑娘們都剛起牀,正在梳洗打扮呢,我這就叫她們下來侍候二位。”那老鴇解釋着,一邊差人上樓叫人,催一個小丫頭趕緊沏茶。
“誰像你這麼早就來找姑娘啊。”安鵬飛靠在太師椅上對江欣怡說。
“興致忽然的就來了,就來了唄。”江欣怡斜躺在一個貴妃椅上懶洋洋的回答。
樓上的姑娘們聽說來了兩個俊美的貴公子,都動作麻利的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涌了下了。
那些女子自動的分成了兩批,可是選擇安鵬飛的那些還沒走進,安鵬飛就用手指着江欣怡對她們示意找她,她是正主。
那些女子見安鵬飛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無奈的也涌到了江欣怡的面前,把個江欣怡圍了起來。樓上還有些動作慢的想下來,被那老鴇給制止了,只好老實的靠在樓上的欄杆上看熱鬧。
安鵬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着看這邊,心想,就是要這樣,看你下次還敢來不。
江欣怡纔沒害怕呢,不慌不忙的坐直了身子對她們說;“想不想賺銀子?”
“公子好壞啊,銀子誰不想賺啊。”“就是就是。”
“公子,跟水仙上樓去吧,水仙給您跳舞。”
“公子,玉蘭給您唱小曲。”
這羣剛睡醒的女子見江欣怡的樣子俊美,衣着華麗,都爭着想獨佔她,離的近的已經有半蹲下來殷勤的幫着捶腿的,揉肩的,坐在她身旁給她剝花生的。
江欣怡看看面前那七個站着乾着急的,笑了一下對她們說;“你們幾個不要急啊,小爺我叫你們幫我辦件事,辦成了都有有賞。
江欣怡說完拿出荷包,摸出幾錠銀子,擺在面前的茶几上。
“公子您說,是想聽曲,還是讓我們姐妹給您跳舞?”站着的那幾個看出來這公子就沒有進房間的意思,更加的開心,趕緊問。
江欣怡用手指勾勾,示意她們走近點,安鵬飛就看着那些女子都擠了過去,跟江欣怡的頭抵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什麼,他聽不清,卻看見那些女子都站直身子時,一個個都是一臉的壞笑。
搞什麼?不是商量好來算計我的吧?安鵬飛有點發毛。
還好,那些女子沒有往自己身邊走,而是一起往門外走去,安鵬飛這才鬆了一口氣。
江欣怡身邊三個女子,急的也想去,江欣怡卻沒叫她們去。然後再次斜躺下,十分享受的看着門口。
“姐姐們不要拉扯了,我就是找人的。”一個嫩嫩的公鴨嗓焦急的說。
“來這裡的都說是找人的,那不就是找姐姐的麼。”一個嬌媚的聲音說。
“姐姐,姑娘,我是、是路過。”公鴨嗓討饒的說着,人卻被那些姑娘給連推帶拽的弄了進來。
安鵬飛一愣,看清楚那狼狽之人以後,就明白,今個某人要倒黴了,他正是剛纔跟在後面的那個太監。
只見那個太監往江欣怡和安鵬飛這看了一眼,慌亂的低下頭,還想往外跑。奈何那些姑娘把他圍的死死的,幾下撕扯,非但沒走出去,還被她們給按在了一旁的一張貴妃椅上。
貌似領頭的那個女子回頭看看江欣怡,江欣怡點點頭,努努嘴。
於是,一場鬧劇就開演了。
“小哥哥,你看奴家白不白?”一個女子把肩膀上的衣服拉下一點,露出半個香肩,偎在那太監的懷裡媚笑着問。
“白,白。”那太監漲紅了臉說道。
江欣怡見他那狼狽樣,猜想,他是個地位很低的太監,還沒進過花樓,沒見過這陣勢,那就更好了。
“小哥哥,你也好白呀,讓姐姐摸摸看,皮膚是不是和姐姐的一樣哈。”另一個嬉笑着,俯身騎在那太監的腰上,把手順着他的衣襟伸了進去。
那太監已經說不出話,喪失了理智,喘着粗氣享受着那隻在自己胸前遊走的小手。
一旁的女子也不閒着,有的在玩弄着他的頭髮,有的在用小嘴含着他的耳垂。
還有兩個已經解散了自己的衣襟,把一摸豔紅的肚兜都露了出來,那肚兜下面兩個渾圓若隱若現,呼之欲出。
江欣怡躺在對面那貴妃椅上,欣賞着這邊的鬧劇。安鵬飛託着下巴,看看太監那邊,又看看江欣怡這邊,真的是哭笑不得。
現在這樓裡就三個客人,那太監本是男人身,卻因沒了命根子,乾着急的看着四周的美女,快被她們燒焦了。
江欣怡明明是個女兒身,卻像模像樣的享受着,還偶爾伸手在身旁的女子臉上摸摸,跟她們說着俏皮話,逗得她們咯咯直笑。
老鴇反正有銀子賺就好,也不干預,看戲似的坐在一旁。
唉,就自己是個正常的,啥也不缺的卻空閒在這裡看着她們胡鬧,安鵬飛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吃虧,這是什麼世道啊!
太監那裡,一個女子回頭跟江欣怡擠擠眼睛,江欣怡點點頭,站起身子。走到安鵬飛身旁,笑嘻嘻的伸着手。
“幹嘛?”安鵬飛不解的問。
“什麼幹嘛,這麼囉嗦啊。”江欣怡沒耐心跟他解釋,伸手就把他腰上的荷包解了下來,找了幾個和自己擺在茶几上一樣的銀錠子,扭頭就走到老鴇面前給她一錠,老鴇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又給了伺候自己的那三個女子一人一個。然後把手上的銀錠子放在茶几上和那幾個擺在一起。
然後走到太監那邊,透過縫隙,看見那太監臉上是紅紫色,鼻孔正流着鼻血,雙眼渙散迷離的看着屋頂,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扒掉扔在地上,只剩下半截白色大內褲。
他雙手緊抓着身下的貴妃椅兩側,裸露在外的身子瘦骨嶙峋,輕輕的顫慄着,好像是剛被**過,卻又很愜意的樣子。
“事兒辦的漂亮,去那邊拿銀子,每人一個。”江欣怡拍拍那幾個女子的肩膀,小聲的對她們說。
“謝謝公子,下次再有這樣的好事兒,別忘記來找我們姐幾個。”領頭的那個笑嘻嘻的小聲對江欣怡說。
“嗯,一定。”江欣怡點頭答應着。
女子們一離開,安鵬飛也走了過來,目瞪口呆的看着躺在那裡的太監。
江欣怡往前走了兩步,“哎呦,你主子叫你來敢嘛的?你好享受啊,只可惜身上少個重要的部件,啥都幹不成,怎麼樣,難受不?”江欣怡冷笑着對那太監說。
那太監聽見這話,猛然清醒,坐起身子,茫然的看着自己這不知何時被扒光的身子,再擡頭時,正對上江欣怡譏笑的冷眼。
“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可知道我是誰的人?”太監怨恨的說。
“知道,姓錢的老閹賊是不?”江欣怡冷笑這一字一句的問。
“你敢得罪錢公公?”太監不相信的問。
“怎麼不敢,你可知道我是誰?告訴你,太子是我的拜把兄弟,瑀王那小子也常去我府,你也不用跟蹤我了,想知道什麼去問他們好了。”江欣怡不以爲然的對他說。
“爲何這樣愚弄與我?”太監雖然聽見她說的這些有些心慌,可是還是怨恨的問。
“我本不想爲難你,可是沒辦法,這是你自找的,我問你,因何進宮當太監?”江欣怡耐着性子問他。
“家裡窮,過不下去了。”太監不想回答,卻隨口回答。
“你進宮也是迫於無奈,身上少了東西,也只是身殘,心卻健全,本是可憐之人。可是爲何會變成一個畜生呢?”江欣怡質問着。
“什麼畜生?”太監不服的問。
“想想看,剛纔在跟蹤我們的路上,你曾經做了什麼,看你那樣子不是第一次呢,於是,小爺我才教訓你一下,希望你記住,不要去欺負和你一樣的可憐人。再讓我見到有第二次,我保證讓你享受到更好的。”江欣怡咬牙切齒的對他說。
江欣怡說完,心情極爽的往外走,臨走還沒忘記把他的衣物踢到一起,皺着眉毛拎起來走出大門。
“剛纔在路上?在路上?”那太監自言自語的回憶着,絲毫沒有注意自己的衣服被人拿走了。
走到門外,剛好看見一個農民趕着收糞便的馬車走過,江欣怡追了上,把手上的衣物丟在那車上,又高興的在牆根挖了點乾淨的積雪,搓搓手。這纔跟安鵬飛上了馬車,坐在他的身旁,搖頭晃腦的哼哼着小曲。
“先前還說人家可憐呢,怎麼一轉眼就把人家整成這樣?”安鵬飛見她興奮的樣子忍不住問。
“別問了,咱往剛纔來的路走。”江欣怡搖着他的胳膊說。
“你的氣還沒出夠,還想找那老閹賊?”安鵬飛問。
“切,那老東西我看一眼能噁心半年,找他幹什麼,你就先別問了,等下你就知道了。”江欣怡繼續搖他的胳膊說。
安鵬飛沒辦法,只有調轉車頭往回走。心裡卻在琢磨,她是個在宰相府長大的小姐,才十六歲而已,這腦子裡咋會有這麼多的餿主意,把個太監整成那樣,誰敢得罪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