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
彈開劍的揮砍，雖然衛萊劍法很差，但卻逼的孟九州硬是毫無招架之力。
此消彼長，再加上不能被砍中的設定，使得原本從容應戰的孟九州陷入了被動。
已經招架過四次了。
如果這個時候被衛萊砍中一下，意味着會身中十五劍。
天穹上，俯瞰衛萊，孟九州面目早已沒了先前的淡定，如臨大敵。
而衛萊只是淡然的看着孟九州，並沒有乘勝追擊。
爲什麼沒有攻過來？
正在孟九州困惑之際，他驚愕的發現，衛萊的左手上，拿着什麼東西。
一根很細的，黑色的…
頭髮？
誰的頭髮？
我的頭髮？
方纔幾次交手，衛萊竟神不知鬼不覺的拽下了他幾根頭髮。
孟九州頓感不妙。
難道說……
衛萊只是輕輕一笑，提劍將手中孟九州頭髮斬斷。
噗……
鮮血沖天而起，青絲斬斷的剎那，孟九州爆開十五道幾乎將身體都撕裂的大傷。
如暴走的水龍頭般，噴成霧狀的鮮血將附近的空氣都染紅。
“咳啊……”孟九州發出了痛苦的嘶吼。
體內能量迅速下跌。
越是格擋，越是危險的弒神之劍，以及最強的魔王種。
兩者加在一起，竟能產生這般力量。
痛！
痛的連飛行都無法保持。
方纔壓倒性的剋制轉眼被逆轉。
眼看着失去反制能力的孟九州搖搖晃晃的即將墜地。
但衛萊清楚的看到，他的臉上，帶着笑容。
面臨失敗的危險，和使出渾身解數都束手無策的境遇，讓孟九州感到無盡的愉悅。
“啊…咳咳……這就是…要輸的感覺嗎？”單膝跪地，以刀爲拐拄着自己的身體，孟九州愉悅的笑了。
衛萊沒有說話。
看似輕鬆，實則衛萊自己也不好受。
血，沿着大腿，染紅了褲子，從褲管末端滴落。
衛萊的全身遍佈着傷口。
即便解放了米斯特丁之劍，將孟九州逼到現在這個田地，衛萊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
不愧是孟九州。
雙腿在顫抖。
衛萊凝視着眼前這個男人，一言不發。
因爲根本不需要交流。
雖然自己也身負重傷，但衛萊由衷的感到高興。
多久了，已經多久了？
多久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個，竭盡全力都沒有把握戰勝的對手了？
衛萊不得不承認，孟九州真的太強了。
如果，把天啓大陸比作一部小說，自己是主角的話，那麼衛萊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沒有出生在這個世界上，那孟九州一定就是天啓大陸的主角。
如果，孟九州能再強一點點。
或者自己再弱一點點。
那麼，今天的勝負就會變得毫無懸念。
“結束了，我贏了。”衛萊擡起手。
【真典*org*003*浮屠九災】
魔力凝聚於手心，衛萊並非恐嚇，只是告訴孟九州，你已經輸了，如果你不認輸，我就會用這個魔法結束這場戰鬥。
“昂，衛萊兄啊，今天真的很開心啊。”
孟九州倒沒急着認輸，反倒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虛脫般的喘着粗氣：“你也……很開心吧？”
衛萊身軀微微一顫，並沒有否認。
猶豫了一下，衛萊的臉上，露出了罕見的，心滿意足的微笑：“是啊，我很開心，用你們東方大陸的古語說，這應該就是不打不相識了吧？”
“說的好，我現在感覺啊，衛萊兄，上天安排我與你相遇，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
“是嘛。”
明明在用致命的魔法對着他，衛萊卻一點都不討厭。
今天，有太多的第一次了。
第一次，會對對手產生惺惺相惜的情感。
第一次，會想要延續戰鬥。
第一次，從戰鬥中體會到快樂。
“以後還會有機會的，九州老弟，所以……認輸吧，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衛萊重申了一遍。
共鳴歸共鳴，正事還是要辦，戰鬥還沒有結束。
至少，孟九州認輸之前，衛萊絕對不會掉以輕心。
任誰看了這個場景，都會以爲孟九州輸了。
然而……
面對衛萊的提問，孟九州卻是輕輕的搖搖頭：“不，我不認輸。”
“哈？”
這個答案出乎衛萊預料。
衛萊上前一步：“九州老弟，死纏爛打可不是什麼美德，我已經贏了，我戰勝了你的全力，你應該知道這一戰的規矩，我們約好的！認輸吧，如果不認輸的話……”
“衛萊兄，我何時有說過，神明模式就是我的全力了？”
方纔一臉敗勢的孟九州，突然擡起了頭。
疲憊和狼狽蕩然無存。
孟九州竟重燃起了剛開戰時，那份從容的微笑。
衛萊一驚。
第六感感覺有些不妙，衛萊不自主的竟退後一步。
“你…你什麼意思？”
“衛萊兄不必緊張，本來打到這個田地，在下是該認輸了，但是啊…衛萊兄，你真的甘心嗎？”
孟九州略顯吃力的撐起身體，笑問：“你真的甘心嗎？我倆不可能天天切磋，今日一戰，想要再現，怕要等到猴年馬月，所以啊，衛萊兄，我不甘心啊…你也一樣吧？最強的殺招都沒有比過，這樣的勝利，你也不想要吧？”
孟九州指的是什麼，衛萊當然明白。
“你想……看我的滅世模式？”衛萊面容微微凝固：“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衛萊兄你放心，在下不會讓你白用的。”
說罷，孟九州身軀一震。
轟！
本來，能量即將枯竭的孟九州，體內竟又一次爆發出超越神明模式的力量。
“這是……”
這突如其來的罡風，着實嚇了衛萊一跳。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力量不是耗盡了嗎？而且身負重傷了纔對，他怎麼還有這麼強的力量。
這一次的罡風非比尋常。
彷彿將生命都燃燒了一樣。
孟九州爆發出了宛如能讓神明界都俯首稱臣的威壓。
“衛萊兄，我不甘心啊！還不夠過癮啊！好不容易有機會一戰，不能就這麼簡單的結束！讓我們竭盡所有力量，痛快的廝殺吧，徹頭徹尾的分出勝負吧，衛萊兄！”
【天外神模式】
孟九州，用出了他壓箱底的力量！
……………………
我忘了以前正文有沒有交代過，保險起見，這裡再提一下。
衛萊今年176歲，父親格拉姆6000多歲，大家應該都知道，而作爲哥哥的託莫羅，要比衛萊大的多，今年已經是180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