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這震驚的反應,當場讓大家的歡笑聲嘎然而止。當衆人雙眼齊看向皇后,當太后與皇上一臉迷茫對望一眼而再尋問她時,皇后卻似乎在勉強的掩飾着什麼:“那個……那個……嗯……”
“那個什麼啊?朕在問你呢,出了什麼事?”龍天舒關心地催問着。
“皇上啊,那個……其實也沒什麼,是下人們出了點差錯,將今晚的花弄錯了幾盆,沒什麼的,我,我這就去看看好了。”柳玉蝶說着對皇上與太后抱歉的笑了笑,但,是人都感覺的出那笑容是多麼的難看。
“皇后啊,你等等。”太后此時微微挑了眉,擡手讓柳玉蝶止步,然後對着那小太監一指說到:“你告訴哀家,出了什麼事?”
那小太監不安與緊張地看向了皇后……
“看什麼!哀家問你話你難道還敢隱瞞嗎?”太后忽然雙眼圓睜,那小太監噗通一下就跪了地:“回太后的話,奴才不敢隱瞞,是,是皇后爲晚宴後賞菊準備的那盆十樣錦莫名奇妙的被人給,給毀了。”
“毀了?怎麼毀的?”這會倒是皇上着急着追問。
“滿打滿算湊起的十樣,如今少了兩樣,別的花枝也多少有損,如今看着都不成樣了。”小太監說完有些不安的哆嗦着。
“怎麼會這樣?那花是收在哪兒的?”龍天舒看向了皇后。
“回皇上的話,當初我是吩咐收在花奴花圃裡的,這花嬌貴,稍不留神就難見其十樣,我特意囑咐了花奴小心,卻沒料會成這樣,我,我這就去花圃裡看看。”皇后一臉的愧色。
“皇后姐姐您也知道這花嬌貴,怎麼能收在花奴花圃裡呢?那地方連個守衛都沒,要是有人趁着花奴不在損了那花,你是連誰損的都不知道!”錢貴嬪說着起身衝皇上說到:“皇上,十樣錦這花出了大問題了,晚上可還怎麼賞啊?皇上您可要好好處罰那花奴,他身爲花奴,守花有則,如今這花都看不好,那可是大罪,皇上要好好處罰的!”
龍天舒聽了錢貴嬪的話皺了下眉,沒有立刻言語。錢貴嬪見狀,馬上口中繼續到:“多可惜啊。今年可看不到這個了,聽說今晚上宴請的好像還不止朝臣們,似有番邦來的使臣吧?這下可拿什麼來給人家看啊……”
“沒有的看就不看!”龍天舒眉一挑一臉怒氣地說到,當即錢貴嬪抽了下嘴角,眼中就似是蒙上了水霧:“皇上……人家,人家還不是爲晚宴賞菊找想啊!”
“你那叫着想?”龍天舒不客氣地瞪了錢貴嬪一眼,並不像以往那樣不再言語。
錢貴嬪立時覺得在衆人前沒了面子,正要開口說話,此時德妃卻起身說到:“淑寧妹子就快別說了,你說的那些皇上是知道,這會兒可不是罰不罰的事,而是眼下該想着怎麼補救。皇上也是心裡明白,聽着這事有些氣惱,纔對妹子你口氣重了點,你就別給皇上心裡添堵了。”
錢貴嬪聞言本有臺階可下,但這最後一句令錢貴嬪的臉色十分難看,她瞪了一眼德妃便冷着臉自顧自的坐下了。
此時柳玉蝶掃了德妃一眼,臉上掛着感激的微笑,而後卻又十分不好意思地對皇上說着:“皇上您可別氣,雖說花是被毀了,可是卻不會耽誤晚上的宴會呢!”
“嗯?”龍天舒十分意外地看着皇后,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皇上這事怨我沒跟您說。今年花奴很是用心,在月前就培育出了三盆十樣錦,因着往年只有一盆成活,我十分擔心,到了跟前是否還能保着三盆,怕今年早早報了都分了喜訊,可到了跟前,萬一只剩下兩盆也是不好的,所以我便沒有上報於皇上您三盆都成活的消息,想着若是佳節之時,三盆都在,那倒能給皇上您一個驚喜了。”
柳玉蟬此刻看了一眼姐姐的身影,略略皺了下眉。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現在毀了一盆,你那裡還有兩盆?”龍天舒的臉上浮現了笑容。
“應是這樣的,所以我想現在去花圃裡看看,問問花奴那收起的兩盆可尚好,安排一下,晚上總能讓大家好好賞了菊的。”柳玉蝶說着衝太后一躬身:“母后,您在這裡先用着點,玉蝶去園子裡看看去,反正離的近便,我看看就回來。”
“好好,你去吧,晚上的賞菊那是大事,不可馬虎,還有,這事你雖無意補救了,可畢竟有人尋事,還是要查,這要不是你無意間留了一手,只怕今晚就難堪了。哼,這等敗壞興致的,一定要給找出來!興許就是哪個不分事由的前來觸黴頭!”太后一臉不快地言語,讓殿裡的每一個人臉色都難看地低了頭。
“是,母后,我這就安排下去。”柳玉蝶一臉小心的應着,轉頭看了一眼皇上便扭身對着那跪地的太監說到:“這事我交給你們去查吧,今日可是佳節,千萬別聲張,看起來是個小事,可怎麼也是在這個時候,萬一多嘴的滿園子裡傳,被朝臣和那使臣聽見可丟的是咱們天朝的臉,所以你們就悄悄地查下好了。”
“是,皇后娘娘,可是這悄悄地查,也有個查的圈子,您看,奴才是帶人清點一邊今日進出過園子的人挨個問話啊,還是……”
“想法是對的,畢竟進出過園子的人才有可能,可是今日是佳節,滿宮地妃嬪可都進出過園子,如今又都坐在這裡的,你要怎麼查?挨個問話嗎?你那不是找板子抽嗎?”皇后說着搖了下頭看向了皇上。
龍天舒見柳玉蝶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他便出言到:“這樣吧,妃嬪們都是跟着朕的,前後左右的都在身邊,誰會在跟前搗騰?爲防着是有心人做的,就叫內務處的,問清園子前的侍衛,今日都有誰出入過,不管是宮女太監還是主子什麼的,都去問個清楚,然後先把不在殿裡的都挨個去問去查了再說。”
皇上發了話,小太監得了令,忙應着出去了,皇后也因着要安排下而離開了大殿,一時間大殿裡的氣氛倒很是尷尬。龍應天便只好找着些話與太后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接着,妃嬪們倒是連先前說笑的膽子都沒了,只一個個都悶着不出聲。
柳玉蟬此刻大氣不敢出,只小心的打量着衆人的神色,當看到錢貴嬪拉着個臉,嘴角略略勾起地那般盯着對面的德妃時,她便更加厭惡起錢貴嬪來,只覺得這個女人囂張跋扈的可以,就是一個菊花的事,都能借着說懲罰的話來讓姐姐難堪。
“還好姐姐有後招擋了下去啊,要不然……誒?可是我怎麼記得當初那花奴和姐姐說的是養出了三盆的是綠意而十樣錦只有一盆的啊?”柳玉蟬忽然想到那日的事,不由的心中納悶。
“再想什麼呢?瞧你那眉頭皺的!”身邊的陸悠韻撞了下她的胳膊。
“沒,我就是想姐姐怎麼遇上這事,大過節的,誒,你說,是誰那麼缺德啊,做這樣的事?”柳玉蟬輕聲地問着陸貴人。
“誰知道呢?我聽着都覺得好笑,沒事去毀一盆花,可是看着剛纔那架勢,倒也挺嚇人的。至於是誰做的,這可不好猜,誒,你不會認爲是錢貴嬪吧?”
“難道還不能是她了?剛纔就屬她最咄咄逼人,說什麼懲罰,存心就是要皇上去罰我姐姐!我看着就她最像了!”柳玉蟬輕聲地說着自己的想法。
“我看不是她!你瞧那錢貴嬪剛纔借話去壓皇后的意思,看着就跟是她指使的一樣,但是啊,錢貴嬪這人心眼多的很,要真是她啊,纔不會出聲呢,這般不顧別人猜疑的出來言語,擺明了不是她了。”陸悠韻立刻否掉了柳玉蟬的猜測。
“哪還能是誰呢?”
“說實話,真要覺得可能,在我看來,也就還有個人有可能了。”
“誰啊?”
陸貴人小聲地在柳玉蟬地耳邊說到:“德妃。”
柳玉蟬眨巴下眼睛轉頭往德妃那裡掃去眼神。
“誒,你看她幹嘛啊,難道你想讓別人知道我們在說她嗎?”陸悠韻立刻扯了下柳玉蟬的袖子,一臉的責怪。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柳玉蟬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誒,你怎麼會想到是她呢,她剛纔可是幫着我姐姐的。”
“幫着就不是她了嗎?你這樣的想法,永遠看不懂人心,你看啊,我是這麼想的,咱們可都在皇上跟前的,誰也沒離開過,你說,這誰有空去那什麼花圃啊。可是有兩個人是可以去的啊,一個是彤殿下,一個是盤殿下,按說彤殿下小,不懂事,這事是他也不無可能,但是彤殿下呢,自到了園子就跟大伴一起湊在臺裡的後堂,怎麼可能去花圃,那你說還剩下誰?”
“盤殿下?”
“對啊,只有他是進了園子沒在衆人跟前的,說不定就是德妃授意的啊,反正出了事,錢貴嬪沒做,但又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她是一定會出來尋麻煩的,倒是她出來一勸撿了好不說,皇后挨罰的話,她也得了便宜,就算盤兒被發現,他是皇子,又是個孩子,難道皇上還真和一個孩子置氣啊?”
柳玉蟬沒在說話,只腦袋裡想着那個急匆匆跑過身邊卻在進臺前知道整理衣冠的孩子:如果真是和悠韻猜的一樣,一個孩子都可以這樣嗎?
柳玉蟬的臉色有些難堪,她覺得心中悶悶地,她無法接受這個猜測,但是卻一切都那麼在理,就在她難受的時候,皇后回來了,她的身後不但帶着一盆被毀掉的十樣錦,更是帶着兩個宮女,一個是臉色發白流着眼淚,一個則是一臉怒色的端着一大碗的湯。
“這是……”龍天舒有些詫異的起身。
“皇上,您,您先看看這碗菊湯吧。”皇后則一臉悲色地對皇上說到。
--琴兒比較笨,還沒研究明白怎麼給讀者親們加精華,待我回頭研究了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