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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飛彈的威力遠遠超過了了牧師們的流星——雖然在對付邪惡生物上,後者有着巨大的效果,但山妖並非那種邪惡的生物,嚴格來說,身體中含有諸神賜予力量的山妖遠比絕大多數生物要聖潔得多——儘管山妖的敏捷讓她躲過了多數攻擊,還是有兩顆飛彈擊中了她,巨大能量的爆發讓山妖的身體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損害,她的左臂失去了活動能力,她的腳步開始變得踉蹌,鮮血從她的嘴角流了出來。
難以言表的悲哀從山妖心底升起,在勉強打倒了一個對手之後,她深情地看向自己的愛人,一陣微弱的波動以她爲中心向四周播散開去,然後,這個美麗的生物無力地倒了下去。
正在圍攻山妖的人們在這突然的變化面前愣住了,但很快,醒悟過來的人們發出了熱烈的歡呼——這可怕的對手終於倒下了,在剛纔的戰鬥中,至少三十人在她的攻擊下送了命,算上之前的損失,爲了眼前的三個生物,他們已經付出了七十個同伴,更重要的是,這標誌着他們歷時幾個月,跋涉數千公里,付出了上百名同伴的任務終於結束了,從現在起,他們要做的便是等待神廟和僱傭自己的領主們的賞賜,接着,去享受生活。
但他們的興奮沒能持續多久,當一名得意忘形的戰士慘叫着倒下的時,這些人的又一場噩夢開始了:至少二十個纖細小巧的身影在人羣中輕巧地跳動着,把死亡傳播給在場的所有人,一分鐘之內,除了少數站在戰場外圍的人之外,那些圍攻山妖的人已經全部變成了屍體。
“吾神保佑!”一個牧師臉色蒼白地低聲喊道:“這不可能,至少二十個山妖,難道整個凡間的山妖都來了嗎?神哪,難道這是您賜下的考驗嗎?”
同樣的表情也出現在聖騎士和法師們的臉上,沒錯,在他們面前的,是不下二十個山妖的同類,她們和山妖一樣美麗,也一樣強大和可怕。
“只有一個辦法了,”另一個牧師臉色鐵青地說道:“感謝吾神讓主教把他賜下的聖物交給了我,使我們能夠在這危急關頭乞求天使的降臨。騎士們,請你們務必要攔住她們至少五分鐘,否則我們只能回到諸神的身邊了。”沒有等待聖騎士的回答,他從身上的口袋裡拿出一根白色的羽毛,開始了祈禱。
就算在目前的情況下,高傲的牧師們依然不願向同爲施法者的法師發出請求,然而同樣清楚自身處境的法師們沒有時間去計較這些,他們在第一時間在聯手製造了一個魔法屏障,把自己和幾個牧師,以及那些在他們附近的聖騎士遮蓋了起來。
幾乎在這一魔法完成的同時,山妖們已經殺光了所有的戰士,還有負責帶領這些戰士的幾個聖騎士,向站在遠處的人們撲來,眨眼間,魔法屏障中的人們便處在了山妖們的包圍之下,隨後,這些山妖向魔法屏障發起了攻擊。
“我們堅持不了多久了。”一個法師聲音顫抖地說道,山妖們小巧但蘊含巨大力量的拳頭不斷砸在魔法屏障上,在空氣中泛起陣陣漣漪,能夠抵禦攻城車重擊的魔法屏障搖搖欲墜,法師們從靈魂到都受到了劇烈的衝擊。
但山妖們最終還是沒能毀掉魔法屏障,每當這個屏障瀕臨崩潰的時候,一股難以察覺的力量就會注入屏障之中,使之穩定下來。
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的五分鐘終於走到了盡頭,隨着牧師如釋重負地念出祈禱的最後一個字,一道白光從他手中的羽毛上發出,直射天際,隨後,在這道白光,連同羽毛消失在空氣之中的同時,一道更加耀眼的白光從天空射下,接着,這光芒化作了一個天使。
毀滅天使阿蘭科洛斯。
這位因爲對毀滅神的敵人的狂熱嗜好而聞名的天使,有着人們難以想象的力量,隨着他目光的移動,那些正攻擊魔法屏障的山妖受到了一股巨大力量的衝擊,紛紛倒退着飛了出去,接着,阿蘭科洛斯釋放的神力化爲看不到的繩索,眨眼之間,那些受到神力衝擊的山妖便被牢牢地束縛起來——只是在這降臨的瞬間,他便已經制服了三分之一的山妖。
阿蘭科洛斯看着面前的山妖,心中涌動着無可抑制的狂喜。幾萬年前,他還只是一個年輕的,力量微薄的天使,而現在,作爲自然之神的首席侍從,他的力量距離諸神只有一一步之遙,僅僅用了相當於天使生命三分之一的時間,他已經達到了一個天使能夠達到的巔峰,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自己在年輕時遇見的那個山妖。
那是個快要死去的山妖,在諸神消滅自己造物的行動中,並非所有的山妖都在束手待斃,儘管諸神制定的戒條使得她們不會向自己的主人動手,仍然有一些山妖在最後的時刻選擇了逃跑,這個身負重傷的山妖便是其中之一。
沒有人可以想象阿蘭科洛斯見到山妖時的震驚,作爲曾經被山妖們統帥過的一名士兵,他很清楚一個山妖的能力,那是足以毀滅像他這樣的天使上萬次的力量。年輕的天使當時唯一想到的便是逃走,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個山妖並沒有殺死他,在制服了阿蘭科洛斯之後,山妖和他做了一個交易:通過一種神秘的儀式,垂死的山妖把所有的力量都交給了阿蘭科洛斯,而作爲交換,阿蘭科洛斯必須保護她和一個凡人生下的孩子,使之不受諸神的傷害。
阿蘭科洛斯做到了這一點,他沒有讓諸神傷害到那個孩子。
他親手殺死了她。
在這個宇宙中,除了少數高等神詆之外,阿蘭科洛斯是唯一知道山妖的秘密的人,每個山妖在他的眼裡都是一個巨大的寶庫,雖然眼前的山妖有着重大的缺陷,但巨大的數量足以抵消這種不足,只要捉住這些山妖,然後再舉行一次那種神秘的儀式,她們身上的力量,包括那些還沒有發掘出來的潛力,都會歸爲自己所有。
難以遏制的興奮讓阿蘭科洛斯全身都在顫抖,成爲神詆,獲得永生,無數天使夢寐以求的機會就擺在自己的面前,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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