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實在是對不住,這幾天忙着搬家,新居目前還沒有網絡,所以更新並不穩定,最多一個星期就好,抱歉了。

“納克不會放棄的,”戰斧肯定地說道:“如果你見到到他看見那位女巨人時候的樣子,就絕不會認爲他有任何拋下她的可能。”他揮動斧頭,把迎面而來的一頭怪物剖成兩半,“不管怎樣,”矮人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必須把他從這裡帶走,任何人也別想阻止我們,包括那個科恩。”

“說得沒錯,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首先得闖過這些討厭的蟲子。”薇莉的寶劍散發着凜冽的白光,幾乎是一片一片地消滅着前方的敵人,然而更多的狼形怪物如同無盡潮水般向他們涌來,“我的神力還能支撐幾個小時,但我不認爲在這些怪物會在那之後乖乖從這兒走開。”

“與科恩一樣,這些怪物也都發瘋了,”雷加說道:“事實上,所有這裡的原住民都已經受到了科恩的影響,他們把所有自己族類和同伴之外的生物全都視爲敵人。”他的眼中閃爍着寒光,“如果只是找到納克並帶着他離開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既然我們無法僅僅做到那一點,那麼……”在夥伴們驚訝的目光中,雷加的身體騰空而起,同時急速揮舞着雙手,作出一個又一個複雜而玄奧的手勢。在他的調動下,原本被科恩的力量牢牢束縛的原能重新獲得了自由,這些活潑的粒子圍繞在雷加身邊,歡快地舞蹈着,向後者訴說着自己的喜悅。

一個巨大的光球飛快地在雷加前方的空中成型,這放射着耀眼光芒的球體讓方圓數十公里的範圍內變得一片光明,早已習慣於混亂之地昏暗環境的原住民們在這強光之下紛紛捂住了眼睛,同時本能地向光芒籠罩的範圍之外退去。

原能受到的束縛足以讓一個十階大法師在這裡無計可施,這也是這裡居住的生物全都是近身肉搏見長的種族的原因。但對於掌握了規則的禁術法師來講,這種限制並不能構成使用魔法的障礙——科恩也許很強大,如果他專門針對所在空間的某一區域的話,足以讓這個區域的原能全都失去活性,然而在兼顧到整個空間的情況下,他對原能的約束要小得多,在來自規則的力量的推動下,原能粒子們輕易便掙脫了枷鎖。

那些狼形怪物同樣很不適應這令它們無法看清東西的光線,但對獵物的貪婪和對殺戮的執着讓它們選擇了堅持下來,而這最終導致了它們的滅亡。

隨着雷加的意念,懸浮在空中的光球開始了第二步活動,數不清的光箭從這巨大的球體內部飛射而出,這些蘊含着無比灼熱和強勁穿透力的光箭覆蓋了將近十平方公里的區域,傾瀉而下的箭雨準確地擊中了每一匹怪物,卻繞過了小隊的成員和其他正在作戰的生物。

光箭輕易穿透了狼形怪物那厚厚的鱗甲,並在進入到它們體內的同時焚燬了它們的內臟,這些怪物甚至連慘叫都無法發出——光箭的高熱讓它們的聲帶在第一時間遭到破壞,只是一剎那,近百萬頭怪物就倒在了這光芒之下。

十幾秒鐘之後,這個即使在禁術之中也屬於強力法術的魔法最終宣告結束,光球緩緩消散在空中,打破科恩束縛,恢復自由的原能粒子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在繞着雷加轉了數圈,傳遞友好和感激之後,這些粒子再度回到了空氣中。

“納克應該就在那邊不遠的地方。”落回地面的雷加沒有理會夥伴們驚異的目光,急匆匆地說道:“我們必須趕緊走,其他那些被強光威懾的土著們很快就會回覆,他們緊緊纏住我們。”

儘管在數量上遠遜於那些狼形怪物,在場的土著智慧生命至少有上千人,這些一樣失去正常思維的生物在最大的敵人被消滅之後立刻開始尋找新的對手,一些較早從強光中恢復過來的生物已經與其他人接觸併發生了戰鬥,另外一些則緩慢地移向雷加等人。

好由於之前被那些狼形怪物分割,這些生物之間大多數距離頗遠,在他們意識到小隊成員都是一羣外來者並共同包圍之前,夥伴們已經飛快地穿過他們之間的縫隙,向雷加所指的方向跑去。

納克大口地喘着粗氣,往昔揮動自如的戰錘此刻彷彿變得和山一樣沉重,如果不是巨人手環的力量在不停地幫助他恢復體力,這個亞巨人早已經筋疲力盡,癱倒在地了——即便如此,如果不是身邊人的攙扶,他也絕對無法憑藉自己的力量站在地上。

潔絲用衣袖輕輕擦拭着納克額角的汗水,勇猛好戰的女性亞巨人此時如同一個溫柔無比的妻子,眼裡只有身邊的愛人,全然沒有把四周虎視眈眈的敵人放在心上,“你現在需要休息,別擔心,無論怎樣,我們絕不會分開。”她衝着納克嫣然一笑,扶着後者坐在一塊大石上,然後轉過身,面對自己曾經的族人。

“來吧,”潔絲好像突然之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強悍和英武在她那清秀的臉上顯露無遺,“來踏着我的屍體去面對我的愛人。”她手中長長的鐵棍指向前上方,強大的戰意從她全身散發出來。

周圍的亞巨人們並沒有被昔日部族中排名第一的戰士的表現所震懾,他們瞪着血紅的眼睛,在被納克擊退,進行短暫休整以後再一次朝着兩人緩緩地逼近過來。

一聲低沉的獸性咆哮從人羣中發出,頓時成爲進攻的信號,兩個排在最前面的亞巨人揮舞着手裡粗大的棍棒,從兩面向潔絲衝來,沉重的棍棒在空氣中帶起呼呼的風聲,以排山倒海之勢砸向曾經的同胞。

潔絲穩穩地站在原地,對即將到來的打擊熟視無睹,直到兩根棍棒距離她的身體不到半米才猛然出手。隨着黑黝黝的鐵棍左右擺動,兩個亞巨人的進攻被輕鬆地擋開,隨後,潔絲的鐵棍如同竄出草叢的毒蛇般向前刺出,那兩個急先鋒立刻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退着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無法爬起來。

“下一個。”潔絲毫無表情地說道,這個峽谷只有一條路,這使得她只要守住這裡二無需擔心來自後方的攻擊。

又有兩個亞巨人穿過人羣,向潔絲衝來,和之前的同伴相比,他們顯然謹慎得多,無論進攻還是防守,都顯得沉穩而極具章法,很顯然,這是兩個極有經驗的戰士。

然而這些經驗在這場戰鬥中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讓他們失敗的時間略微向後推遲了一些,半分鐘以後,他們步上了同伴的後塵,倒在地上,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還有誰?”潔絲依然是那幅面無表情的樣子,整個人如同冰山一樣冷靜。

兩個手持戰錘的亞巨人走了上去,然後在十幾秒後被擊倒,接着又是兩個——不是這些亞巨人不希望發揮自己數量上的優勢,在這個狹長的山谷裡,兩個人並肩作戰已經是相當困難的事情了。

作爲這個亞巨人部族曾經的第一戰士,潔絲的實力毋庸置疑,那條和其他通報的武器比起來纖細得多的鐵棍在她手裡彷彿有了生命,她用的力量也許並不大,卻總能恰到好處地格擋開對手的攻擊,她的速度也許不太快,卻總能在對手抵擋或者閃避之前擊中對方,短短的十幾分鍾,至少二十幾個亞巨人倒在了她的腳下。

憤怒的咆哮再度在亞巨人之中響起,那是路多,這支亞巨人的首領,也是潔絲的叔叔,在不久之前,他還是一個對晚輩充滿了慈祥愛意的長者,但現在,在科恩的影響下,這位老人已然變成了只知道殺戮的野獸,面對唯一保持理智並和外來者站在一起的的侄女,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把她和她身後的人撕碎。

首領的憤怒感染了所有的亞巨人,他們同時發出低沉的吼聲,兩個一排地向峽谷內衝去,每當前面的人被擊倒,後面的亞巨人就會毫不猶豫地踩着同伴的身體繼續推進,在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把眼前的對手殺掉。

這種前赴後繼的攻擊頓時讓潔絲陷入了困境。到目前爲止,儘管爲了保護愛人不惜和同胞作戰,這個女戰士並沒有對任何一個對手下毒手,所有被她擊倒的人全都只是暫時失去戰鬥力,然而在現在的情況下,這種心慈手軟顯然成了致命的缺點,在接連擊倒了數對敵人之後,她終於無法繼續穩守防線,被迫向後退去。

潔絲和納克所在的是一個類似葫蘆形的山谷,長達數十米的狹長谷口的外段已經被路多帶領的人佔領,她所在的地方距離寬敞的山谷內部只有十多米。對她和納克來講,這十多米的距離便是他們的生死分隔,一旦被逼出這段穀道,在數量上面佔據絕對優勢的亞巨人們將一擁而上,除非奇蹟出現,再沒有人能夠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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