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下課，何塵沒有回家，也拒絕了高興宇一起去藍月亮的邀請，帶着魂木騎單車來到廠房。
廠房裡，除了六耳他們所在的區域，另一邊也產生了大變化。
周啓林提供的機器全部到位了。
這是一排給藥劑封裝的機器，作用嘛，自然是爲減肥藥劑蓋上瓶蓋，添加外包裝，噴塗上生產日期之類的標籤。
爲了在瓶蓋上印上微型魔法陣，何塵可是特地讓周啓林那邊買了最好的印花機，價格比普通的印花機高了許多。
給六耳打了個招呼，讓它繼續打工，何塵來到其中一堆放好的材料前。
這些都是獼猴骨。
等批號正式下來，封裝機器就需要真正開動，到時員工就有點不夠了。
是的，何塵指的員工是指亡靈傀儡，這間廠房他並不打算招人，而是全部採用亡靈傀儡。
一番操作下來，很快，廠房裡多出六隻亡靈傀儡猴。
控制着它們來到牆角休眠，何塵看着不斷走動的六耳，臉上出現一抹期待。
“六耳，過來。”
六耳控制着它的骷髏身軀走了過來，何塵取出一個猴子玩偶。
玩偶手臂很長，兩個手掌間有魔術貼，可以貼在一起。
這是剛纔過來的路上，他經過一家玩偶店時買的，掛在他脖子上跟他兜了一路風。
三下五除二將裡面填充用的棉芯掏掉，何塵說道：
“來，穿上去，給你換皮膚了。”
半分鐘後，一隻會自己走路的玩具猴出現在他面前，只是因爲布料和骨骼間有縫隙，顯得比較怪異。
何塵親自動手，將部分棉芯塞進去，很快六耳化身玩偶猴，活靈活現站在他面前，看起來挺像那麼一回事。
除了手掌爲了靈敏沒有包裹布料以外，其他地方都被玩偶布料和棉芯包裹起來，連頭顱也不例外。
畢竟六耳並不需要用眼睛看路，它眼眶燃燒的靈魂之火對實物是無效的。
“去吧，忙你的去。”
於是一副對成年人有點滑稽，對小朋友非常友好的畫面出現在何塵面前：長臂玩偶猴像是監工一樣，在幾個亡靈傀儡猴之間走動，不時搬動藥液進行稀釋。
想來若是楊瑜看到的是這樣一副畫面，她應該不會再嚇到縮到自己身前了吧？
何塵嘴角揚起。
這套皮膚只是權宜之計，他前兩天讓楊瑜幫忙找人向小日子國訂了五個仿真人偶，花了他將近七萬塊錢。
等到這些人偶到貨，到時就可以將它們覆蓋在這些亡靈傀儡猴外面。
以傀儡術加上亡靈魔法的神異，六耳就能化身成爲一個擁有人類外觀的仿真人，到時它就可以成爲真正的廠房負責人，哪怕有人前來檢查，只要它戴着口罩也能應付過去。
現在條件不允許，那就先這樣吧。
何塵走到半成品區，這裡此時已經堆疊了將近三板減肥藥劑，每板疊着六個物料箱，粗略算起來數量已經破萬，就等批號下來正式上市了。
滿意點點頭，何塵沒有回家，而是直接盤腿坐下，進行今天的冥想和靈魂錘鍊。
時間不斷過去，眨眼間已經到了凌晨三點半，他猛然睜開眼睛，拿起魂木便出了廠房。
騎上自行車，何塵朝着另外一個方向騎去。
凌晨的風有點涼，這裡地處郊區，一路上連路燈都沒幾個，但難不倒何塵。
他騎着單車如履平地，很快就來到了他的目的地：歸衡縣屠宰場！
作爲殺豬的地方，
選址一般都比較偏僻，通常周邊不會住人。
比起其他地方的幽暗，屠宰場可謂是燈火通明，因爲每天殺豬時間正是凌晨四點開始。
畢竟豬肉從屠宰場到達菜市場也是需要時間運輸的，菜市場的人凌晨五點多六點就要賣肉，屠宰的時間只能往前。
門口處，許多車進進出出，顯然這個時間點已經開始屠宰和分配了。
何塵外放靈魂之力，對外保持着一個暗示：無視我。
然後大刺刺避開攝像頭走進屠宰場內。
跟村裡強行摁住宰殺不同，屠宰場講究一個安樂平和，每頭豬都是經過電擊擊暈，然後才進行宰殺。
何塵進入屠宰車間，看着滿地的豬血，心情並沒有一點波動。
從不浪費的角度來看，這些血液同樣可以動用血肉消融術消除獲得魔力，但何塵並不在意，他的目標，是豬的靈魂。
歸衡縣是人口大縣，包括周邊鄉鎮在內，人口足有六十多萬，而歸衡屠宰場是全縣城唯一的屠宰場。
也就是說，這個屠宰場供應了全縣城所有人的大部分肉類需求。
何塵粗略估計了一下，這裡一天最少要宰殺七八百頭豬，而且時間基本都集中在凌晨四點到六點。
也就是說，一個早上，他就可以收集到幾百頭豬的靈魂。
十頭豬的靈魂，就可以造就有了基本智慧的六耳，幾百頭豬的靈魂，那怕是硬生生堆也能把六耳堆到擁有少年的智慧。
不過他大老遠來這可不是爲了六耳，他是爲了李安嫺。
魂木，能夠蘊養靈魂，同樣的，也能收納靈魂。
正常靈魂在世間通常只能待個幾分鐘，便會徹底消散在天地間，所謂來自天地歸於天地。
而魂木，則是能夠將這些靈魂收納進其中，並保證它不會消失掉。
之前何塵一直不敢輕易治療李安嫺的靈魂，其中一個原因便是因爲他沒辦法收取到足夠的靈魂幫她的靈魂進行修復，總不能讓李安嫺跟着他去屠宰場吧？
等到他重新回到正式法師的位階，限制他治療李安嫺靈魂的，便只剩下能夠存儲靈魂的器物。
他也曾想通過藍珊去尋找，看看藍星有沒有可能存在能夠收納靈魂的器物，沒想到今天在學校竟然能遇到這種驚喜。
接下來的時間，何塵成爲了一個無情的肥豬靈魂收割者。
隨着收取的靈魂越來越多，他手裡的魂木竟是慢慢褪去了本來黑不溜秋的模樣，散發出一種如夢似幻的光芒。
到五點左右時，它甚至化作了一條光芒組成的棍子，完全看不出它本來的模樣。
萬事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