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加把勁了,不然這個外傳沒完了……
“剛纔那是什麼東西?”這詭異的吼叫聲彷彿寒霜,將周圍的氛圍完全變成了全體發言不能的冷凍狀態,面面相覷了好半響,矮人才將視線投向了隊伍之中看來聽覺最好的獵人。不過後者只是在臉上做出了一個凝重的表情,又停了一陣纔回答他:“迴音太大了,聽不出什麼,不過通常能夠在這種地下通道中活動的動物不多,有可能是殘餘的那幾只巨魔,也有可能是狼,不過還有別的可能性……如果是狗頭人什麼的就比較簡單了,不過……”
盧克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這種時候能夠連想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不過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前面的道路顯然是危險地,比這個半空狀態的巨魔巢穴要危險地多。
“我們……我們回去吧,反正任務物品已經得到了不是嗎?不如拿到獎勵之後我們再……”培泰拉的牧師提出了看來最合理建議——她將自己努力的縮在矮人身後,聲音好像蚊子叫——似乎這個聲音大了一點,就會引來什麼可怕的災難,但是這種表現卻只是換來了矮人一個鄙視的眼神……後者拔出了自己的戰斧,輕輕的在手中掂了掂。悶聲悶氣的開口:“你們要走就走好了,不過不管怎麼說,我也要進去看看……這種機會太難得了……”
他眼中那種躍躍欲試的興奮似乎也感染了盜賊,後者輕輕拔出了匕首,將一小瓶綠油油的藥劑倒在血槽上,然後又調整了一下腰帶的位置。似乎是在無聲的表達着信心,不過穩妥的獵人立刻就潑出了一盆子冷水:“我想還是不要下去地好,誰知道下面有什麼呢?我聽說,有一些迷宮之中的高級怪物是可以囚禁靈魂。叫你有復活石也復活不了!”
“我想危險一定是有的,不過應該不至於那麼可怕……”這個時候黑袍法師突然開口了,他從洞口撿起了一塊石頭,將上面清晰的斷口展示給每個人:“可能性比較大的,應該是牛頭人……不是泰坦利亞的牛頭人,而是一羣崇拜角魔的邪惡傢伙,或者稱呼他們牛頭怪,或者米諾陶更合適……從山洞地挖掘程度來看,這應該是個新挖出不久的迷宮。”
“也就是說,裡頭住的是個小牛頭人?等級應該不會很高吧?”矮人似乎是從這番話之中聽出了某些希望。他顯得更加興奮起來。
“這有兩個可能型,要麼是一個剛剛獨立的小牛頭人,要麼就是一個在爭奪子女撫養權的戰鬥之中失敗的雄性牛頭人……不過即使是後者,麻煩也不會很大,因爲通常他們都是重傷未愈……”黑袍法師侃侃而談,他的聲音之中帶着一種奇異的冷靜,雖然說出來的不過是一種猜測,但一瞬間所有人心中似乎覺得就是正確答案:“不過比較麻煩的是老一點地牛頭人做的迷宮陷阱也多些,當然……”頓了頓,他又拋出了一個另人心動的事實:“他們身上通常也會有不少好東西……”
加上剛纔對於巨魔羣落的知識來看,這個法師對於遊戲之中地背景資料顯然有着相當的瞭解……獵人心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對於法師地評價再一次向上調整,他現在發現面前這個法師實在是非常奇異的存在,自己不管怎麼調整認知,對方所表現出的總是超出自己的預計之外……這簡直就是一個高手的特徵。
“那麼,我也贊成進去……”什吸了一口氣,獵人做出了決定,儘管自己也沒有什麼可以依仗的東西,但是顯然作爲一個四十三級地玩家,他還承受得起一次死亡的威脅,而看來冒險帶來地利益確實相當的大——
當然。讓他產生這個冒險地念頭地實際原因。就是面前地黑袍法師和聖武士。一直到現在爲止。很多玩家判斷一個人是不是高手。往往願意從他們地等級高低。或者在潛行、劍術、劍法一類他們認爲有用地技能上投入了多少技能點入手。但是獵人得到地經驗是。這些東西往往沒有一些看似無用地背景知識重要——技能或許可以讓你躲避一時地危險。但當你總是處於危險之中時。它們也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幸運地救你地命。
而知識卻能讓玩家學會規避危險----什麼環境下生長着什麼樣地怪物。什麼樣地怪物有什麼樣地脾性。它是否有很強地領地觀、它對侵入者地觀感如何、它習慣怎麼攻擊?當你瞭解得越多。你就越能使自己總是處在安全地位置下作出判斷。這纔是高手地特質。
…………
地底地空間黑暗而靜謐。死一般地寂靜在這種時候往往會讓人產生不好地聯想。壓抑地氣氛逼迫着每一位冒險者。這種沉悶彷彿要榨出他們肺裡地最後一絲空氣。洞窟地牆壁逐漸變得更加地寬闊。甚至有些地方連舞光術地光澤都無法照出兩側地洞壁。不過這也讓周圍變得更加空曠而充滿了恐怖地氣氛。水滴聲從遠處傳來。這偶爾一滴所發出地丁冬聲更加襯托出背景地靜。讓冒險者緊繃地神經不至於鬆懈。以至於他們幾乎都變得有些神經質起來。隨着行進。空寂地地底傳出一些瑣碎地聲音。
“你們能不能安靜一下?”盧克第五次向自己身後地矮人和盜賊提醒道——在法師一番言辭地鼓舞下。最終這隻地小隊還是毫無爭議地選擇了全員前進。而矮人和盜賊心中顯然已經抱定了跳河一閉眼。沒什麼可怕地……之類地觀念。他們甚至又開始就戰煌和普藍究竟誰纔是龍城之中最強地玩家開始進行低聲地爭論。而矮人戰士鑲鐵地皮靴在地面地石塊上撞出卡拉卡拉地細微聲響。然後被周圍地洞壁不斷反射回來。變成遠處奇怪地聲。這種聲音讓盧克地眉頭皺地更緊。他更加難以分辨這些腳步聲究竟從對面而來。還是自己腳步地迴音了。
“不必那麼緊張。一隻剛斷奶地小牛頭人而已。大爺我會好好教導他怎麼使用武器纔是正確地方法……”下一刻。這種分別變得更加沒有意義了。矮人令人心煩地笑聲充斥了整個坑道。這讓獵人恨不得在那
毛髮的大臉上釘上一支箭!
“哎呀!”這個時候培泰拉地牧師小姐驟然發出了一聲尖叫,獵人神經反射的轉過頭,便看見她被舞光術映照的毫無血色的面孔,“那邊有個人!就……就在牆上看着我們!”可憐的牧師磕磕巴巴的叫道。
“拜託你不要自己嚇唬自己好不好?這些只是石壁吧!幹嗎叫得好像被殺一樣?”矮人皺起了眉頭,用粗短的手指掏了掏被這突然響起的尖叫蹂躪的耳朵,不滿的教訓道。“女人真麻煩……嗯,我是說膽小地女人……你看,這沒有什麼的……”他嘟嘟囓囓的抱怨,然後在聖武士嚴肅的表情中馬上改口。並且向着牆壁地方向舉起手中的火把。
盧克眯起眼睛,他注意到這裡地牆面上帶着奇怪的褶皺和無數瘤裝突起,甚至那急劇升高的天花板上也是如此,彷彿是被熱量融化又自然乾結的蠟,疙疙瘩瘩的外表形成了無數奇怪的線條,昏暗地光澤中這些石頭看上去真的好像是一張張扭曲變形地面孔,他們無聲的張大了嘴巴,似乎在對着衆人哀號,又像是在嘲弄他們輕易進入險地地愚蠢舉動。
牧師不再吭聲了,但是獵人能夠看出她更加委屈和不滿的心理,從一開始心裡就並不贊同這個決議,但是臉色蒼白地她也沒有明確的表示出反對——她自己返回城市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別的不說,巨魔洞口那向上的繩索,就不是力量單薄的她可以獨自攀爬的。
“小心點,這裡恐怕有個陷阱……”黑袍法師的聲音在前面一點響起,不過很快就被盜賊的聲音取代:“老大,你好像也被傳染了緊張情緒了,放鬆點吧,這種簡單的拉絲陷阱可難不倒我?”
獵人嘆息了一聲,向那個方向靠了幾步,盜賊這種語氣讓他感到有些不祥的預感,然後在舞光術昏暗的白光中,他看到了那個陷阱——不怪盜賊輕視,實際上來說,這陷阱現在的狀況恐怕只要是個有腿的生物就可以避開。
那條用於發動的繩索上看來是塗上了一些黑油,並且緊挨着地面設置,但是現在地上一個看起來是風化作用產生的凹坑讓這一切都變成了泡影,不但變低的地面暴漏了繩索的位置,而且細碎的石粉和灰塵已經讓這灰色的線條在昏暗的光線之中變得相當的明顯了……
盜賊輕手輕腳的向着那條細線隱藏在石頭後面的部分靠了過去,但是還沒等完全靠近,獵人的眼皮驟然挑了挑,他注意到一道暗淡的紅光在那石頭後面閃耀起來!可是還沒等他出聲提示,紅色的線條已經開始向着四周蔓延!——那是一些火焰在岩石溝槽之中的閃光,這些細細的火舌蔓延過地面,在平面上勾畫出一個奇異的圖形,然後還沒等到所有人反應過來,無數的拳頭大小的黑色彈丸從牆壁上彈跳出,在空中帶起了呼呼的風聲!
“啊!”牧師的驚叫在半途變成了痛呼,她直接滾倒在地上,獵人努力的瞪大眼睛,試圖藉助散亂的暗淡的光線看清究竟是什麼東西襲擊了他們,但是還沒等他明白,腳腕上已經傳來了可怕的力量和刺痛,似乎是一些細細的繩索或者是鐵線繞住了那裡,獵人踉蹌了一下,用手中的長劍支撐地面,想要平衡身體,但是這個努力沒有成功,他的一條腿被這種力量拉到了另外的方向!
撞擊的疼痛感從肩膀上傳來,讓盧克有些頭暈眼花,不過他反射似的滾動身體,這個動作他是從一個前輩那裡學到的,可以在危險的狀態下躲開不少後繼攻擊,但是這一次的嘗試仍舊失敗,他的腳腕牢牢的被固定在一側,滾動只讓他在地面上~一般畫出了半個圈子,
然後就是噼啪的一聲脆響,他眼前的光線頓時變得明亮起來,不過這種光芒可不代表什麼幸運——熊熊的火苗蛇一般蔓延開來,然後猛地在一個搖晃之中騰起幾英尺高,同時獵人鼻子裡聞到了一種特殊的油和藥混合的氣味,“火焰藥劑!”這種狀態下人的反應變得敏銳,這個判斷讓他大驚失色!但還沒等他的第二個念頭出現,燒灼的疼痛已經從半個身體的神經上傳了過來!
不過幸好,救命的東西在下一刻到來了,雪水夾雜着雨點稀里嘩啦的在幾十英尺的範圍中散落,火焰發出了不甘的吱吱聲,然後逐漸的熄滅下去,獵人咬着牙感受着冰涼的雪水在燒傷的皮膚上流過的感覺,然後慢慢撐起上半身,他注意到自己腳下纏繞着一段鐵線,兩頭連接着似乎是粘土製成的碗口大小的球體,一個簡單的絆腳包,但是與剛纔的火油組合之後就是個很可怕的陷阱。而且這東西八成是被僞裝在兩側石壁上的疙瘩中的,“可怕的連環陷阱……”獵人低聲詛咒,
冰冷的雪雨還在不停地灑落,將周圍的火光逐漸熄滅,獵人拆開陷阱的束縛慢慢站了起來,並舉起了手中的長弓,這個時候一連串的撞擊聲已經在空洞的地道之中迴響起來,不知爲何,這種規律的節奏讓獵人的耳朵感到甚爲不適,他眯縫着眼睛向那個方向望去,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在從背景的黑暗之中被分離出來!
深色,捲曲的毛髮覆蓋着那個雄偉的軀體,但是幾乎完全沒有掩藏住那壯碩的肌肉,那個巨大的頭顱兩邊是反射着微光的一對黑檀色的犄角,這粗壯的角質想着上方彎曲衍生成一個猙獰的角度,幾乎在頭頂上碰到了一起,尖端散發着點點的褐色光澤,似乎是乾涸的血跡,而那個長長的下巴上,一些似乎是長鬚的毛髮雜亂的編織着,似乎是在模仿矮人的那種鬍鬚形狀,這卻讓他的形象更加猛惡了三分。
當然最大的威脅還是來自他的身側,兩柄巨大的。滿是鋸齒的巨劍被握在只有三趾的雙手上,這野獸的嘴角扯出一個類似微笑的弧度,將這兩柄武器慢慢舉起,獵人的心中不由得一顫,他注意到對方那一對真正的牛眼中閃爍着邪惡的智慧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