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盯着那戴面上的黑袍神祗，細細觀察，竟發現，這名黑袍神祗居然是來使用“宇宙大冒險”遊戲的玩家。
換句話說，葉陽現在都無法弄清楚對方的真實身份。
當然，如果真要將自己的底牌揭盡，利用自己曾經給那個遊戲佈設的底層規則等等手段進行逆～～推，再配合預言系神術，還可以推算出這神祗的身份來的。
只不過，這個秘密不想現在暴露出去，隨便使用了這方法，得不償失。
葉陽就只是淡淡地掃了那神祗一眼，道：“質疑太初古殿的防禦能力，這樣的神祗有很多，你並不是個例。
“如果懷疑太初古殿的防禦有漏洞，歡迎你來攻打，就像之前的許多前車之鑑那樣。但是，後果自負。”
那神祗不吭聲了。
但遠處又有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傳來：“之前太初古殿沒有漏洞破綻，可不代表現在沒有。”
但同時，另一個聲音又傳來：“如果真懷疑太初古殿有漏洞與破綻，你去試試不就行？自己不敢出手卻在背後慫恿別人，最恨你這種心機表。”
“對啊，要懟太初古殿你就動手啊，不敢動手就別吱吱歪歪。只會暗中鼓動其它神祗去送死，你當我們在場的都是白癡嗎？本尊生平最恨你這種狗東西！”又一個聲音傳來。
接着，就一道身影迅速出手轟殺向剛纔發出陰惻惻聲音的地方。
對方沒在太初古殿之中，而是在外界虛空，所以一下子就被弄爆了。
遠方，另一名神祗道：“太初古殿，說不過就直接出手殺神嗎？太差勁太低級了。”
話聲方落，諸神鼓動起來，一個個紛紛斥責：“當我們是傻的嗎？如果你們看太初古殿不順眼，大可以直接動手，藏在暗處吱吱歪歪有什麼用？”
“不錯，你們就像是陰溝裡面的老鼠，就只敢藏在暗處。有種就現身出來，硬懟太初古殿，不論是輸是贏，本尊都敬你三分。”
“只會藏在暗處BB，有種露出真實身份來。哪怕不露真實身份你用這化身直接打太初古殿也行。用不着來催別人動手。把別人都當傻子耍嗎？把別人當成你們的工具？”
“其實也不怪祂們，這世間，傻子向來很多。如果沒有那些隨便被鼓動幾句就心動的傻冒，也不會有這樣陰溝裡面的老鼠在暗中歪嘴……”
那個神祗正要出聲，陡然間，一道熾光朝祂那邊疾掠飛過，祂正要閃避，熾光爆發出一拳，將祂轟得粉碎。
“都別吵了！”
衆神一看，發現居然是之前的光明女神。
光明法則的力量向來是強大的。
無數星辰無數世界無數位面，只要是有智慧種族存在，大多數都會有與光明相關的信仰。
宇宙之中有大量的暗物質，但除了那些暗物質徹底封鎖的地方，其它地方都有光線存在，不可能完全沒有光。哪怕是暗物質籠罩的區域，只要有縫隙，也會有光穿透。
所以，很多神祗甚至懷疑，宇宙中本來就存在光明本源與光明大道，不僅止法則而已。
現在雖然有光明法則變異，卻不代表着沒有光明大道。如果已經有光明法則晉升大道，現在再冒出普通的光明法則再晉升，也沒誰說不可以啊。
如果說大道是根源，法則就是衍生物。大道是大樹，那法則就是樹上長出來的枝葉與果實。有了大樹，再有枝葉與果實想生成新的大樹，似乎也不大稀奇。
何況，就算光明法則未晉升爲大道，也無損它的強大。
那擁有變異光明法則的女神，何其強大，就不好形容了。
難測深淺。
只不過，剛剛明明已經隱瞞好自身了，現在居然又將化身重新顯露出來？
“莫非，這位新誕生的變異光明女神，也加入太初古殿了嗎？或者暗中對太初古殿抱好感而示好？”一些神祗如此猜測。
這時，那擁有變異光明法則的女神忽然轉頭望向葉陽的方向，道：“相比起太初古殿的防禦是否有漏洞，本尊覺得，太初古殿之中爲何會一下子有這麼多的神祗產生變異，這個問題，更讓在場的諸位好奇吧？”
衆神一愕，看了看光明女神，又都轉頭望向葉陽。
葉陽沉吟幾秒，道：“諸位似乎都頗爲關注這個問題。事實上，本尊也相當之好奇，爲何太初古殿之中一下子冒出幾位變異神祗……”
“難道不是因爲太初古殿最近有什麼特殊的新物品被收入太初古殿之中嗎？”一個聲音傳來。
“總不會是幾位即將擁有變異法則的神祗，恰好都在最近跑進了太初古殿……純粹只是巧合？不會這麼巧吧？”另一個聲音道。
葉陽道：“先安靜一下，聽本尊說。如果有何疑問，事後再討論。”
掃視衆人一圈，葉陽道：“事實上，爲何會出現這狀況，本尊也不清是什麼清楚，但卻有一些猜測。具體猜得準不準，對不對，可不好說，不能打包票。”
“什麼猜測？”有神祗問。
葉陽道：“之前聽說，每一位法則變異者，都是得到宇宙之中某種法則之力的眷顧。
“比方說。掌控靈魂法則的神祗，絕不止一位。在場的隨便挑都能挑出一羣對靈魂法則有所瞭解的神祗來。
“若論對靈魂法則的領悟與研究之深，以前也是有老一輩的靈魂之神，可爲什麼，變異法則，偏偏就出現在之前的靈魂之神身上呢？祂剛進上位神界時的狀況，不像是一名擁有太多閱歷的古老神祗。
“其它變異的法則之力也如此。像之前的那位新晉恐懼之神，本尊對祂瞭解不多。但卻也清楚，恐懼之神不是陰謀神與虛僞僞裝之神。爲了散播恐懼，只會裝惡裝兇，不會裝慫裝嫩裝鹹魚，這涉及到神祗本身的位格，涉及到恐懼法則的本質。
“也就是說，比那位神祗更瞭解恐懼法則的，還有很多。包括在場諸位，隨便挑，估計都能挑出好多位對恐懼法則瞭解極深的。
“但是，爲何，變異法則不是被其它神祗掌握，不是其它神祗產生變異，而是那位剛剛那位陌生的神祗產生變異而成爲變異恐懼之神呢？”
有神祗忍不住問：“爲什麼？”
“本尊也不大清楚，但是，有八成把握可以確定的是……因爲宇宙之中，大部份的恐懼法則，眷顧於祂。即便沒有太多的恐懼法則匯聚，即便沒有出現全宇宙恐懼法則一起匯聚過來的情形，但起碼，恐懼法則與之共鳴，與之遙相呼應，法則如果有意志，則意志加持眷顧於祂。這是最大的可能性。”葉陽道。
有神祗又問：“爲何恐懼法則眷顧的是祂，而不是其它神祗？”
葉陽笑了笑：“如果本尊弄清楚這個問題，那麼……本尊也是變異法則掌控者了。即便本尊不想參與大道之爭，那起碼也是太初古殿的烈陽神尊、掌控噬空珠的歸負，或是傾向於新近太初古殿的神祗們，身上法則產生變異了。祂們變強，對太初古殿不是更有好處？
“然而，不論是本尊，還是烈陽神尊，或者是歸負，又或者是本尊的神後，及諸位最近懷疑的兩位新加入太初古殿的神祗……沒一個是擁有變異法則的。”
衆神無語。
這麼看來，葉陽還真不清楚這個問題。
“但是，你可是太初古殿之主啊。”有神祗道。
“所以，本尊也就是有一些猜測而已，但沒辦法驗證。”葉陽道。
“什麼猜測？”衆神又好奇了。
“諸位應該聽說過氣運之子吧？”
“有聽說。一方世界，氣運鍾愛於某一位生靈，則其事事皆順，近乎心想事成。不管做什麼，都很容易成功。天地氣運相助，無往不利。難不成，這擁有變異法則的，是宇宙的氣運之子？不大可能吧？”一名神祗道。
葉陽道：“一方世界的大道，一方世界的法則，眷顧於那方世界的凡人生靈，那凡人生靈就成爲了氣運之子。反過來說，是不是身上氣運濃厚者，更容易得到大道與法則的顧呢？”
衆神若有所思。
“宇宙的大道與法則，本尊不是很清楚。但許多星球上的天地意識，眷顧者往往氣運濃厚。反過來說，氣運濃厚者易得天地意志關注。那這個宇宙之中，如果有誰氣運更強，或許更容易得到某些法則的眷顧。”葉陽道。
“所以說，那幾位神祗，有可能是氣運比較強大的？”一名神祗問。
“這麼說來，或許也有道理啊。氣運強，更容易成功。如果一種法則之力，與某位神祗榮辱與共，這神祗氣運強大，那法則晉升蛻變成爲大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啊。”
“但總感覺有點怪怪的，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哪裡有什麼問題。”另一名神祗道。
還有神祗問：“既然是這樣，跟太初古殿這裡連續冒出幾位掌握變異法則的神祗，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氣運之子更喜歡來到這裡？”
葉陽笑道：“還真說對了……凡人世界，人氣匯聚之地，往往是氣運匯聚之地。人～～道昌隆的世界，人心即氣運。
“茫茫宇宙之中，假如有一個地方，被諸神視爲最終避難之地。諸神喜歡來此進行各種交易，喜歡在這裡交流各種信息，進行信息交換。又或者因爲其它緣故喜歡流連於此。而此同時，宇宙中卻找不到第二處如此的地方。
“試問……此處是否匯聚有氣運？”
衆神怵然一驚。
“如果氣運之說是假的，那一切休提。不過妄談。但如果氣運之說是真的，那太初古殿無疑就凝聚了氣運。大氣運之輩當然也會更喜歡來這裡。而在此的神祗，必然也是更容易接近大氣運之輩，更容易獲得運氣的提升。那麼，這裡一連冒出幾位大氣運者而獲得法則眷顧，身上法則變異晉升，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葉陽道。
衆神暗暗倒抽涼氣。
茫茫宇宙之中，許多目光朝太初古殿這邊凝視。
“原來，那個葉陽，竟是打這樣的主意？”
“什麼最終避難所，什麼永久中立之地，這是要借太初古殿而匯聚宇宙氣運啊。”
“氣運之說不知是真是假，但只是要真的，葉陽就賺大了。”
“太可怕了，太讓人羨慕嫉妒恨了。”
“這樣的大事，葉陽怎麼會輕易透露出來？定是因爲祂覺得，太初古殿大勢已成了。如今的情況下，太初古殿只要不破，葉也不被滅，諸神就會一直前來太初古殿，交流法則感悟，交易各種神器與材料及卷軸神術等等東西，信息交流也在此……這是一贏則通吃了。連聖宵宮都無法在‘勢’上面與之抗衡，更別說其它勢力了。”
“或許可以有勢力及強者比葉陽更強，但是，想弄出第二個如此的平臺併成長到與之相提並論的程度，太難太難了。”
“除非宇宙之中有誰橫掃諸多星系，佔據千百億星系，成爲一方梟雄。氣運纔會不弱於這葉陽……鎮壓一宇，氣運纔會凌駕之。”
“這葉陽，哪怕不參與大道之爭，憑着這股氣運，將來也定是後福綿長……假如氣運真的存在的話。”
葉陽沒有聽到諸神的心聲，但祂們的心思，隱約也可以猜測得出來。
心中暗自得意，但隨後又不禁苦笑。
氣運啊……
對祂來說，未必能夠享用多少。
畢竟，身具混沌法則之力，本命法則是混沌法則。這裡匯聚氣運，不過是彌補祂的氣運缺失，減少宇宙對祂的冥冥之中的排斥罷了。
而且這種彌補，效果有多強可不好說。如果真的氣運隆厚，之前十幾位神皇化身怎麼會莫明其妙朝這邊殺過來？
“而且，這氣運，怕是進入太初古殿的諸多神祗都有分潤。而太初古殿本身獲得的氣運比我獲得的氣運更多更強。之前十幾位神皇對太初古殿動手之後，竟都忽略了太初古殿而直接要以詛咒之力追溯因果咒殺我……顯然，氣運可能起了作用，維護了太初古殿。我所得的，未必有多少。
“但不管如何，總比沒有的好。”
葉陽看了看周圍諸神，也不參與祂們的討論，心念一動，迅速穿梭，化身消失。
本體在太初古殿深處，陷入了沉思。
忽有紀嫣來見，道：“我有個問題……變異法則，是否只有變異神祗能掌控？其它神祗，莫非就無法掌控了不成？”
葉陽道：“我也正在考慮這個問題……”
“咦？”
葉陽道：“我之前就感到有點疑惑：掌握同一種法則的神祗越多，運用得越多，讓這法則對宇宙之中各種事物的干涉越強，這法則權柄越強。那麼，法則晉升變異，沒道理只能有一位神祗可以運用掌握啊。那豈不是說，這法則只有極少量晉升變異？其它法則之力都不晉升蛻變？這似乎不大合理。
“可是，如果說其它神祗都能掌握變異的法則之力……我現在可以感應到宇宙中的某些法則產生了些許變化，但卻達不到和變異神祗身上的力量相近的程度。
“這件事，很讓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