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聽這聲音……混沌鍾似乎要出世了？”元皓皺眉道。
“混沌鍾？”葉陽道：“好熟悉的名字。”
“同樣號稱防禦最爲強大的混沌至寶之一。”元皓道。
“防禦最強？”葉陽自然想起了太初古殿。
“不錯，在宇宙初初誕生之時，混沌始闢，混沌鐘的防禦強度，比太初古殿更爲強大。以前，真正防禦至寶的寶物，是混沌鍾，而不是太初古殿。”元皓道。
葉陽驚了：“那後來呢？爲什麼變了？”
“發生了變故，混沌鍾一分爲十，相互間互伐，互相吞噬，然後重傷，在宇宙之中沉睡。但是，歷經無數年之後，混沌鐘不僅恢復舊觀，還比以前更爲強大。只是……”
“只是什麼？”
“它已經不是真正的混沌至寶，而是防禦主宰！”元皓道。
“防禦主宰？”葉陽瞳孔微微收縮。
“宇宙未闢之時，太初古殿並未形成，在宇宙開闢之後，太初古殿纔是真正成形的，但不知如何成形。而且一直呆在混沌之中蘊養，變得極強，防禦已比沒破損之前的混沌鍾更繼強大。更難得的是，可以集聚衆生意志而強化防禦。歷經無比漫長的歲月之後，在上一次宇宙大戰的時侯，太初古殿與混沌鍾對撞，比混沌鍾略勝一籌。”元皓道。
葉陽道：“所以，混沌鍾已經變成了法則主宰，而太初古殿仍是至寶？”
元皓道：“據老夫得知，太初古殿曾經擁有器靈，混沌鍾也一樣，但有一點不同。太初古殿的器靈想要蛻變，失敗了，殞落，太初古殿化爲無主之物。詳細過程，老夫也並不清楚。
“而混沌鍾內蘊的器靈，成功蛻變，晉升成爲一位法則主宰，然後再反過來令混沌鍾融入其身，反向吸噬了混沌鍾。所以，混沌鍾與之前已經不同。”
葉陽道：“很強嗎？防禦法則主宰，還是曾經的至強防禦至寶。”
“極強，而且攻防一體，能夠釋放強大的聲波，產生空間法則與時間法則的變化。只是，畢竟裡面的器靈蛻變了，就如同人類作煉出元神和神魂，會反過來吸噬軀體的修爲，而那軀體就變弱了。混沌鍾也一樣。而且，在上次宇宙大戰之中，曾經被諸多神皇神帝圍剿，重傷破損。”元皓道。
“神帝級別的強者能傷到混沌鍾？”葉陽問。
“懷疑有法則主宰出手，包括太初古殿也是。但是，太初古殿如何受損，並不是很清楚。混沌鍾也一樣。有一些戰鬥是位於混沌之中，或位於宇宙的時空夾層及次元夾層當中，位於高維高次元時空之中，到底曾經發生過什麼事，現在還有許多謎。有神皇與神帝出手攻擊，有其它混沌至寶出手，比如斷宇劍就曾經重擊過混沌鍾。而暗中是否有法則主宰出手，完全不清楚……畢竟，當初的大戰，持續時間不算短，天機紊亂，內情複雜。”元皓道。
葉陽沉吟了一下，隱隱有些明白了。
太初古殿傷而再恢復，如今的防禦能力是否可以跟那混沌鐘相比，還真不好說，可能更強，也可能更弱。
最強防禦至寶，以前宇宙未誕生之時，是屬於混沌鐘的，宇宙開闢之後直到如今，是屬於太初古殿的，但以後還會不會改變，就不好說了。
比如元皓的龜殼，就強大得離譜。再進化下去，比太初古殿更強也不是沒可能。
當然，太初古殿有葉陽的支撐，也仍在恢復與強化之中，以後會有什麼變化，不好說，不好預料。
“混沌鍾擁有防禦法則，這是後天法則，應該不比你的凝固法則強大。”葉陽道。
元皓微微一嘆：“但權柄有許多相似重疊之處。凝固而強化防禦的這方法的法則，不管是凝固法則還是防禦法則，都一起起到作用。
“而如果宣傳出去，世人也未必不會專注於防禦法則。”
更重要的一點，祂沒說，葉陽也清楚。
如果僅止是防禦法則，元皓根本不懼，凝固法則是先天法則，表現上看比不上“固態”法則的權柄大，但卻具備“固態”法則所不具備的特性。各種物質都可以轉化爲固態，不需法則之力，自然界中的物質與能量都具備這樣的特性。
單憑凝固法則，就吊打防禦法則了。前者的廣闊度遠勝後者。
而防禦法則又極難誕生法則主宰，極難產生意識。畢竟是一個後天法則。
但是，如果那防禦法則主宰，是混沌鐘的器靈所化而成呢？
先天混沌防禦至寶的器靈，轉化爲防禦法則主宰，單憑法則上面的實力，恐怕不比元皓弱。
“不過，混沌鍾具備震盪屬性，攻伐力量強大。器靈與防禦法則的融合度並不是很強。祂的震盪天賦，時間與空間的力量天賦，都未能發揮出來。任何生靈與器靈的天姿是有限的，百分之百的天姿，有百分之十五的時間特性，百分之二十的空間特性，百分之三十的震盪特性，那剩下就只有百分之三十五防禦特性。
“天賦只能發揮出百分之三十五，如何與其它天賦發揮百分之百的先天混沌至寶的器靈相比？
“老夫不懼與之硬抗。但終究是麻煩。混沌鍾如今有了許多變化，真正的狀態與實力，已經摸不清楚了。”元皓道。
葉陽點點頭。
這混沌鍾突然冒出來，有可能會影響元皓的-“證道”之路啊，有可能會成爲一大阻礙。
“必須找出那鐘聲的來源。”
葉陽心念微動，讓元皓推算，祂的化身也分派出去。
而與此同時，蒼茫世界當中，一位位法則主宰，轉頭望向宇宙深處。
正要被吸引，突然間，那蒼茫世界深處，一縷紫光再綻現。一縷本源之力的波動涌現。
這本源之力與葉陽之前得到的蒼茫世界本源，極度相似，具備不朽不滅的特性。
但卻多了一些非常特殊的波動。
衆位法則主宰心念一動，沒有離開，仍是盯着這片區域。只是，在宇宙之中，祂們的其它化身呈現了。或者是一些獲得法則眷顧的凡人與神性生物，一一朝着鐘聲傳來的方向飛去。
只不過，鐘聲浩蕩，並且在層層次元時空之中激盪，讓人聽不出具體是從哪個方向傳來。
能在真空之中傳遞的鐘聲，能跨空間跨次元響動的鐘聲，偶樂立生時光之力讓大片宇宙區域的時間稍稍加快或稍稍減緩的鐘聲，時不時讓一些脆弱的宇宙虛空崩滅的鐘聲。
宇宙中蝶族成員所在的星系就有大片大片崩裂，有部份蝶族被葉陽的化身趁機遷移走了，但還是有許多因此而湮滅。
茫茫宇宙之中，一些神孽，在虛空飛行了一會，突然被鐘聲波動掃過，一些安然無恙，但一些正好被剋制的，體內力量失控，就此轟然爆滅。
還有一些星系，突然無數星辰震盪，與混沌鐘聲產生共鳴，一直嗡嗡跳動不停。幸好這些星球上面往往是實質凝實，纔會共鳴，所以上面沒有什麼生靈。但這些星辰動盪，產生的引力波，超時空磁動盪，都會對這些星系中的其它宜居星辰，造成了極強烈的地表衝擊，環境被弄得極惡劣。
混沌鍾帶來的影響太大了，無數宇宙大冒險的遊戲玩家角色，無數太初古殿之中的神祗化身，或者是預言師，或者是各種神器打造師打造的探測器，還有一些新近冒出來的神晶生物團隊，都受着影響。
甚至有一些神晶生物受到激盪，神魂崩解，灰飛煙滅，軀殼爆破。還有些神晶生物的意識受到刺激，迅速產生新的思想，衍生精神，衍生神魂，成爲強大的個體。
整個宇宙，無數生靈，在搜索鐘聲的源頭。
但古怪的是，很難定位。
蒼茫世界之中，葉陽一具化身淡定地退開遠遠的，看到諸位法則主宰仍在這裡，周邊的許多破碎巨石巨巖巨山及能量碎塊，仍在不斷被拋走。葉陽的化身也漸漸消失，藏了起來。
“這些傢伙，現在居然都沒離開。可以肯定，那蒼茫世界深處，一定還有一些東西。
“混沌之中，那裡藏有大道碎片，但是，這裡肯定也還留有極少量，用於吸引這些法則主宰。”
而與此同時，混沌之中，葉陽的領域擴張。周邊的一塊塊巨大的碎塊，一團團的詭異亂流能量，被吸入了葉陽的領域之中。
甚至，有一些半透明的殿宇，也被吸進。
當初，葉陽實力還不強的時侯，就被困於這些迷宮之中，困在那奇怪的城池裡面。現在這裡出現的城池，也不是實體，能量凝成的幻像，也一一被吸到葉陽的混沌區域這邊，被封禁起來。
葉蝶在旁邊看着，忽道：“好奇怪，這些東西，蘊含着的大道碎片，有點熟悉。”
葉陽道：“你說的是這個嗎？”
指尖涌現一縷紫光，紫中帶金，半透明而朦朧，散發着一股莫明之威。
“這是……本源？”葉蝶認出來了：“我曾經在你的記憶中看到過。”
兩人精神結合過多次，論親密程度可不比某些修煉體系所謂的道侶差，雖然沒有類似凡人那樣真正進行身體上的結合，但也大體不差了。精神部份融合時，記憶有過部份泄露，都窺探到對方的部份記憶。所以，葉蝶知道這東西。
“不錯，是蒼茫世界的本源。我還沒成神之前，就曾經在蒼茫世當中獲得過……蒼茫世界的大道本源。
“只是，萬萬沒料到，蒼茫世界的大道本源，居然是宇宙的部份大道碎片所化……或者說，是宇宙中的部份大道碎片被蒼茫世界吸收，本源之中帶着宇宙大道碎片的烙印。”
一方世界的大道，跟一個宇宙的大道，是不同的。
一個宇宙可以存在着數千億上萬億個星系，一個星系可以存在着數千億乃至數萬億的恆星行行。一顆星球上面的大道，如何跟一方星系的大道乃至一方宇宙的大道相比？
以前以爲，蒼茫世界不過是一方天地，所謂的蒼茫意志，蒼茫世界的天地意志，也不過等同於地球這樣的星球的蓋亞意識之類。
但蒼茫世界包容着諸多太陽系避難所，將蒼茫世界視爲一方星域同級別的存在，不爲過。
知道蒼茫世界號稱不滅之地，那將蒼茫世界視爲一方星系的同級存在，甚至是將蒼茫世的天意志當成是大量星系構成的星羣星團的共有天地意志，也有過這樣的想法。那不滅之地的本源，就很吸引人了。
只是萬萬沒料到，這本源，居然包羅着宇宙的大道碎片，或者說是曾經的大道的烙印。
“怪不得覺得很熟悉。”葉陽嘀咕。
蒼茫世界，號稱不滅之地，宇宙滅而蒼茫不滅……那是不是蒼茫世界也包羅着“混沌”的特性？
宇宙未生而混沌已存，宇宙滅而混沌仍在。
不滅之地，不僅有宇宙的大道碎片，還有着混沌的特性？
假如這樣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曾經獲得蒼茫世界的本源，再複製並將之與自己的神魂核心融合，與命運聖盃的力量及命運法則及神國本源等等東西融合而成的葉陽意識核心，那團葉陽的本源……在祂晉升爲神的時侯，就具備了掌控混沌法則的潛力了。同時也擁有參悟宇宙大道的潛力。有資格成爲變異神祗或宇宙中的法則主宰。
只不過，相當於一條神龍的後裔，只擁有千分之一乃至更稀薄的血脈。
葉陽有命運的力量，兜兜轉轉，那一丁點千分之一乃至萬分之一的機率，變成了百分之百，掌控了混沌法則……但同時也失去了成爲變異神祗及宇宙中的法則主宰的機會，只有晉升成爲混沌法則的機會。
“還真是奇妙，許多事情，就說得通了。”
葉陽眼神凝望着面前的大堆殘骸，隨後對葉蝶道：“你我一起動手，將這些殘骸中的本源抽取出來，如何？”
“如果不動手，它們會慢慢凝聚，重新生成新的大道本源吧？”葉蝶道。
葉陽道：“但我不想成爲宇宙中的大道之一，也沒機會。現在是混沌神皇。”
“如果等到這本源凝成，到時侯如果將給元皓前輩，能否讓祂掌控的法則更容易晉升爲宇宙大道呢？”葉蝶道。
葉陽沉吟了一會：“我要好好考慮考慮。”
是要主動將這蒼茫本源抽取出來，還是等着這裡的力量自動凝聚，形成新的大道本源，再採摘果實？
兩者都有好處，但也都有風險。比如等待這裡的大道碎片凝聚，形成新的大道本源，就可能會給葉陽帶來極大的危機。像是會吸引其它強者啊，像是這大道突然產生意識啊，像是之前的蒼茫意識未必死透可能會藉着這裡重生啊，等等。
但好處也是有的，哪怕不給元皓，那東西對葉陽來說也有用。
葉陽猶豫不決，又不想將這事完全透露給元皓而問祂的意見。
突然間，一個消息傳來：“找到了……混沌鍾出現了！！它的下落，被諸神找到了。”
葉陽反應過來。
其它化身根據消息迅速飛趕到宇宙中心附近。
就看到，那裡也有座大殿，正是之前曾經被打爆的神魔法則聖殿，現在居然恢復了過來的樣子。
一座巨大的暗金色古鐘，懸浮於那大殿上方，散發縷縷混沌之氣及其它異色氣息，籠罩住整個法則聖殿。
並且，咚咚地發出聲響，從之前到現在，已經是八九七十二聲鐘響了，仍在持續。
“這玩意……釋放混沌力量？”葉陽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