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餘的話不說,大家立即行動起來。...花姑去找高僧,我憑着抓捕刀疤臉那晚的記憶,帶老何與小淑到山上去找花金蘭的屍體。
記得在別墅靈魂出竅的時候,駝背婆婆說過,花金蘭是在王珏倒下的地方被殺的,如果沒有人搬動的話,屍體應該還在原地。那一晚,一隊人滅了火把,憑着感覺摸索到半山腰。現在是大白天,與當時情景截然不同,我只能憑方位大概判斷出那時花金蘭倒下的地點。
山裡亂石叢生,樹木稀疏,我們沿着前人走過的痕跡,踩着亂石,相互攙扶着一步一滑地向上爬,我努力將經過的每一棵樹、每一塊石頭和那晚的記憶相互比對,力圖找出兩者的共性,搜索出事發的確切位置。
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是一項有難度的工作。因爲那晚是摸黑前進,所見所感並不真切,時隔這麼久,原本清晰的記憶,早已悄悄褪色,要想在腦子裡畫出一幅準確的地圖,幾乎是不太現實的。
快到半山腰時,沿路所見除了石頭便是矮樹,沒有血,沒有屍體,連小動物也沒看到半隻。用荒山野嶺來形容眼前的景象,再合適不過。
老何對我的信心有點動搖,雙手叉腰站在石頭上,用袖子擦着汗,說:“曉宇,你指的路到底準不準?都走了大半個山腰了,除了這麼一條小路證明這座山曾經有人來過以外,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種一隊人相互廝殺的跡象。如果這裡曾經發生過戰鬥,有幾個特徵是十分明顯的。第一是血跡,即使下過雨,血跡也會殘留在石頭縫或者樹幹上,不會被完全沖走。但是據我瞭解,香城到苗村這一線近一個月都沒下雨,媒體天天在播放抗旱的新聞。乾旱都這麼嚴重了,我們這一路沒有看到半點血。第二是打鬥的痕跡,這些痕跡通常都會體現在樹上和石頭上,比如:沿途折斷的樹枝,從底部被翻起的石頭會露出新鮮的泥土。可是你看看這一路,石頭都是光滑白淨的,證明它們很久沒被翻動過,整天風吹日曬才這麼幹淨。沿途的樹也長勢良好,雖然稀疏了一點,數量不多,但是每棵都枝繁葉茂,沒有折斷的痕跡,我懷疑這座山根本就不是你們曾經來過的那座。”
老何噼裡啪啦一席話,把我說得跟路癡一樣,好像我故意假裝自己知道路,其實不知道,帶大家繞來繞去尋開心。聽着不是太順耳,我有點不太高興,拉長着臉對他說:“如果凡事都能有章可循,我們兩也不用從靜音山來到這裡了,你在靜音山見過的怪事還少嗎?和殭屍、亡靈沒打過交道?白花錢那個悶在水裡半個小時都不用呼吸的亡靈,沒被你用食人冥蟲威脅過?食人冥蟲還是從你懷裡掏出來的,最後你把它們親手撒到郵冊上,讓大家撿回幾條命跑出來。”
這番話一出口,恰如其分堵住了老何的嘴。他搖搖頭,繼續往半山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