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當咒語還有一小段就要“背誦”完畢的時候,原本淡黃色的燭光卻突然開始扭曲起來。隨着扭動的幅度逐漸增大,那搖曳的燭火竟然慢慢的幻化成了一隻聖潔的天使。
望着眼前五隻手持銀色長劍,不停扇動着背後翅膀,渾身隱隱泛着白光的天使,天賜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咂舌。
天使,自己竟然召喚出了天使……
一邊腦中不停的感嘆着天使的美麗,一邊口中還在那唸唸有詞。
終於,在還有最後一句就要完成咒語的時候,一直沒有動靜的五星光芒陣,突然散發出了一陣耀眼的光芒。
在光芒四射的陣法中,原本靜止不動的五隻天使也加速了翅膀的扇動,開始繞着陣法的邊緣飛速的旋轉起來。
當最後一個字,從天賜的口中吐出之後,時間,似乎在一剎那間停止住了。
一秒鐘,在短短的一秒鐘之後,陣法中安吉拉的身體上,瞬間開始涌出大量的可以看見顏色的白色氣流。
成功了?
在心中默默的問了一句,卻沒有任何人可以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就在天賜自以爲大功告成的時候,那股白色的氣流卻一下子變成了黑色,是那種可以吞噬一切的黑色……
怎麼了?
還在心裡暗自納悶的時候,陣法中,卻再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那五隻原本飛速旋轉的天使,突然一下子一起停了下來,停在了光芒陣的五個頂角的蠟燭上。
隱隱覺得有些不妙,眼前的天使卻再次動了起來,這一次,它們是一齊慢慢的朝着陣法的中心飛去。
當五隻天使相遇的時候,它們竟然直接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白乎乎的光團。
那是一個足有五星光芒陣一般大小的光團,閃耀了兩下之後,它開始了緩緩的下降。
很快,當白色的光團覆蓋在黑色的氣流之上時,光團,也徹底罩住了五星光芒陣。
一直洶涌般涌出的黑色的氣流,也隨之消失了。
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天賜慢慢的發現光團竟然開始慢慢的膨脹起來,而在膨脹的同時,它的顏色,也開始逐漸的轉暗。
當它的顏色變成一片漆黑之後,光團,又開始了急劇的縮小。縮小到最後,就好像是一個蓋在五星光芒陣上的雞蛋殼。不過這個雞蛋殼,不僅個頭大了點,而且它的顏色,也像是被人潑了一層濃濃的黑墨汁一樣。
等了好大一會,眼前,再也沒有任何的動靜。正在那遲疑着自己是不是該上前把那蛋殼敲碎的時候,隨着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嚴嚴實實的黑殼上,也開始出現了龜裂的痕跡。
這不是光團嗎,怎麼會給人一種實體化的感覺?
這頭還沒搞明白,那頭,裂紋還在逐漸的擴大。
喀嚓喀嚓連聲數響之後,裂開的黑殼中突然閃耀出一束束的白光。
什麼玩意啊?難道,自己真的成功了?
看着逐漸在白光中消逝的黑殼,在一陣狂喜之後,天賜的心中卻突然開始有點緊張起來。
安吉拉醒來,自己該如何和她解釋這一切?
算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還是將事實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訴她,讓她自己來選擇吧。
就在天賜一個人站在那裡心中暗自盤算的時候,耀眼的光芒終於徹底散去。
使勁的眨了眨眼睛,天賜驚訝望着眼前的一切,張開的嘴巴半天也合不起來。
五星光芒陣早已不見蹤跡,此刻,躺在它原來位置上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
如果說諾雅是天賜見到過的最美麗的女子,那眼前的這個,卻有着絲毫不遜色於她的容貌。
那一頭烏黑亮澤的秀髮,猶如瀑布一般的四散攤開。彎彎的眉毛下面,雙眼緊緊的閉着,似乎正在沉睡一般。小巧的瓊鼻,薄嫩如玫瑰花瓣般的柔軟紅脣,一切的一切,都顯得如此的誘人……
隨着目光的逐漸下移,天賜的呼吸也開始逐漸加速。
在纖細的頸項下面,是一個雪白如玉的胴體。雖然看上去還沒有發育成熟,但是,就是這樣的程度,也把天賜看得口乾舌燥起來。
這,這他媽的還是安吉拉嗎?
眼前的這個女子,頂多只有十五六歲。雖然此時她的眼睛也是閉着的,但是,它並沒有像安吉拉的那樣深凹下去。顯然,她不是一個瞎子……
費勁的嚥了口唾沫,天賜立刻脫下了自己的灰色布袍,蓋在了她的身上。
就在亞麻布袍輕輕的碰觸到她的肌膚時,那雙一直緊閉的眼睛,慢慢的睜開了。
“你,你……”望着那雙清澈的大眼睛,天賜你了半天,也沒有你出個下文來。
“爸爸……”就在天賜在那手足無措的時候,那個女子卻張開了櫻桃般的小口,從裡面蹦出了幾個悅耳的音符。
雖然她的聲音和安吉拉的一樣動聽,但是,音色卻完全不同,這顯然不是同一個人發出來的。
等等,她剛纔叫自己什麼來着?爸爸?
爸爸……爸爸?!
“爸爸!”
再次睜大了雙眼,天賜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正準備坐起來的女孩。
似乎被天賜的表情嚇着了,那個女孩一隻手撐着地,一隻手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嘴邊,怯生生的望着他,一動也不敢動。
玩笑開大了吧,自己還沒有結婚,哪來的女兒?而且,還是這麼大的?
因爲動作僵硬在那裡不敢動彈,原本披在女孩身上的布袍也開始了慢慢的下滑。
好光滑的皮膚!
腦子中剛剛浮出這個念頭,天賜立刻在心底狠狠的罵了自己一通。
閉上眼睛,轉過身,用非常壓抑的語氣說道:“先起來,把布袍披在身上。”
“嗯……”
在女孩怯生生的應了一聲後,天賜就聽到了一陣淅淅嗦嗦的穿衣聲。
“爸爸……穿好了……”
轉過身,看着站在那裡低着頭,不停扭着手指的女孩,天賜的心中沒由來的涌起了一股憐惜之情。
蹲下身,替她整理了一下顯得異常肥大的布袍,天賜淡淡的笑了笑。
“不要喊我爸爸,告訴你,我可不是你的什麼爸爸。”
“爸爸?”聽到天賜的話,女孩委屈的皺起眉頭,晶瑩的淚水也開始在她水汪汪的眼睛裡打着轉兒。
“啊?”再次張大了嘴巴,天賜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自己什麼都不怕,可就是怕一樣,女人的眼淚……
“別,別,別……”站起身,一邊後退一邊連連擺手,天賜有些害怕起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小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