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被火妹妹化成一坨黑疙瘩,我怎麼賠?耶羅替我說了不少好話,我也從中得知這把武器是馬茲維爾娜大姐八歲那年從野外撿到的寶貝。雖說得來不難,可畢竟跟了她20年,感情深吶。
“你要是能還我完好如初的佩劍,我就相信你不是巫師的間諜。”年過二十八的大姐頭耍起無賴,她在交手的時候就看出我的底細了,不過她丟不起那個臉,所以現在強詞奪理。
無論怎麼說,在外人看來這把武器是我毀的,而且她雖然把劍架在了我脖子上,卻並沒有下手,火妹妹壞她佩劍確實理虧。
我瞥了耶羅兩眼,他裝作沒瞧見。如此看來我得承擔責任了。“我還你把別的,行嗎?”望着土坑裡的那坨已經冷卻下來的黑紅金屬錠,我總不能現學打鐵重新煉製吧?
“替代品?”武士大姐用她閃亮的大眼睛瞪着我,“你找得出比烏鐵還堅韌的材料嗎?我先跟你說清楚,聖堂千年歷史之中,只有我這一把。”她拍拍胸前的紅甲,英氣勃勃地說。
“那我一時半會搞不出來。”我攤攤手,“給你把鐵的先湊活用着,我再慢慢尋找,好不好?”
馬茲維爾娜姐姐被我氣的說不出話了,她不停地搖頭,好半天才答道:“鐵的我還用你找,聖堂裡隨便一把備用武器都比鐵劍強得多!”
我沒還你把塑料的就不錯,瞧你挑剔的。“這是個理兒,反正你也是聖堂的老大,隨便找個手下搶過來一把,等日後我定然賠你,現今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沒轍啊。”你跟我耍無賴,我給你玩滾刀肉。
“你小子倒挺會順杆爬的,甭跟姐姐我廢話,你不是能熔掉它嗎,你給我生火,我自己鑄!”武士大姐幾步走到土坑跟前,將陷在土裡的黑紅疙瘩搬起來夾在懷裡。“走,跟我回聖堂!”她氣呼呼地說。
耶羅偷偷湊到我的身邊,“她拿你沒辦法了。”說完嘿嘿一笑。掏出懷中的傳送法布,耶羅衝正在朝地面猛跺發泄的大姐招招手,隨後解下腰間的鑽石徽章,調出藍色地圖。
他的手指隨意撥動着,沒過多久便找到瑞利亞聖堂的位置。這時大姐靠到我們身邊,耶羅摟住她的腰部,我扶住他肩頭一起踏上傳送旅程。
經過近一小時的傳送,我們來到了一座不像夏天的城市周邊。“好冷啊。”剛到目的地,一股冷風吹打在我的身上,單薄的衣褲根本不能阻擋風寒,我打個顫慄。
操控身旁的火元素,我的周圍暖和起來,“這什麼地方,感覺快入冬了啊?”我好奇地問。
“瑞利亞的天氣都很不好,尤其是首都以北,最北邊有一座達拉城,終年冰雪覆蓋,那裡是乾姐姐的故鄉。”耶羅呼出一口寒氣,不緊不慢地說着。
馬茲維爾娜拍拍長裙的浮土,她挺起身板,很有官威的說道:“這是我們瑞利亞的首都,怎麼樣,氣派不氣派?”
我瞧瞧山崖下邊的城池,看上去範圍比耀日城要大得多,快有一倍的差距了。由於文化上的差異,瑞利亞的建築樣式與萊威完全不同,到處都是連在一起的半樓房民居,幾座突出的方塔式建築別具一格。
青磚鋪成的大街足夠七匹馬車並排行駛,步行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大姐帶我們進城門的時候,站崗的衛兵個個立劍側身半跪,可見聖源武士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有多麼崇高。
之後,我們便在衆人皆讓道的情況下順着大路一直走到城中心,周邊的羣衆一邊低頭視地一邊小聲嘀咕,也不知道在議論些什麼。
我隱約聽見他們口中好提起了佩劍的事,可能有眼尖的發現了大姐腰間少了東西,加上她懷裡的黑紅金屬坨,動點腦子都能猜個所以然。
耶羅和我跟在馬茲維爾娜大姐身邊,他不停地竊笑,還一個勁地衝我眨眼。我心說你除了幸災樂禍還有別的愛好嗎?太沒人性了。大道終於走到終點,我們前方不遠處有一座無比壯觀的三層禮拜堂式的大樓。
大樓是金字塔結構,每一層的上面都搭建了幾個小塔尖,塔尖用白漆包裹,配合紅磚,獨有一番情調。“到了。”武士大姐停頓身形,她扭頭提醒我們:“一會兒可別亂說話,這裡是聖堂,一切按理規辦事,胡說八道連我都救不了你們!”
“知道。”耶羅很隨意的答道。我可不像他從小學習貴族禮儀,只得緊張地閉上嘴,我已經有一個十分強大的敵人需要對抗,再樹敵誰能伺候過來啊。
大理石築成的臺階通向瑞利亞聖堂的大門,臺階下面站着幾位力源武士,他們身穿秘銀點綴的連身鎧甲,陽光打在上面一片銀芒,霎是晃眼。“尊敬的源僕大人,歡迎您歸來。”力源武士們齊刷刷地將手掌貼在右肩,微微露齒擺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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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牙齒簡直和盔甲一樣晃眼,我下意識擋住眼睛,不知道他們平時是用舒膚佳還是猛吃鈣片,或者另有美白的秘訣。正在思考的期間,帶頭武士看出大姐的異常,不禁皺了皺眉頭,“請問。。。。。。您胸前這是什麼物體?”
馬茲維爾娜大姐立刻鬱悶了一把,“好東西。”她撇下句敷衍的話便快步邁上臺階。我和耶羅急忙跟上,耶羅逗的差點一跟頭摔在樓梯上。
有什麼可笑的,難道不是好東西嗎?我可沒膽子惹大姐再次生氣,老老實實地隨她走進大門。
一進大門豁然開朗,寬闊的大廳中一道硃紅地毯直通正中央的寶座,兩旁整齊排列着由高到低的座椅,每把交椅的材料裝飾盡不相同,代表了位主的身份。
然而這大廳是開會行賞的地方,大姐連半分鐘都沒停留,帶着我們直接走向左手長廊。路過的武士們都扶肩致敬,然後便注意到她懷裡的怪異東西,報來奇特的目光。
“跟上!”馬茲維爾娜受了幾個人的眼神刺激,心裡別提多鬱悶,不禁加快腳步,弄的我和耶羅幾乎追趕不上。
上到二層,大姐焦急地拍打房門,那力氣快要擊碎木板。沒過多久一個**上身的男人一邊抱怨一邊開門:“這是哪位啊,禮貌一些好不好?”
大姐上下瞄了瞄對面的異性,瞧的對方都有些不好意思,兩手有種要護在胸前的架勢。“你,出去!”沒想到放肆的目光之後迎來的卻是無情的命令。半裸男人無奈地回屋拿起自己的上衣,默默離開。
“還說讓咱們好好說話,你瞅瞅她。”耶羅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笑呵呵地說。
“快點進來,別跟門口丟人現眼!”大姐早就竄進屋子,她等了半天不見我倆動彈,氣的一手一個,把我們抓進屋子然後反鎖房門。
屋子裡擺滿了煉器用的各種工具,牆邊的大火爐上面有個特殊結構的管道,能夠將黑煙直接排放出屋。“聖堂裡面還有打鐵鋪?”耶羅好奇的問。
“廢話,不然我帶你來我的地盤幹什麼?請你吃飯?”武士大姐白了他一眼,將懷中的黑疙瘩架到鐵氈上面,摸着下巴發愁。
耶羅被嗆話,憋屈地蹲到一邊不再開口,我則靜靜等待大姐的調遣。半餉過後,馬茲維爾娜嘖嘖咂嘴,撓撓橘紅色的髮鬢說:“也沒個圖紙,我怎麼還原啊?”
“你可以找張別的圖紙模仿啊。”耶羅腳蹲的有點麻,他站起身提議道。
“說的好。”大姐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她高興地巡視四周,企圖找到幾張別人留下的圖紙。
汗了,剛纔看她二話不說就把爛攤子攬了下來,以爲她就是傳說中的煉器小能手,打鐵小霸王。沒想到如今卻像個門外漢似地什麼都不懂,太令我頭皮發麻了,真沒法想象她重鑄的佩劍到底會爛到何種地步。
“圖紙,圖紙~”嘴裡叨咕着清脆的字眼,看樣子她還挺歡樂。我不禁偷偷挪動雙腳,慢慢移到耶羅身邊,小聲問道:“你乾姐姐到底會不會鑄造武器啊?”
耶羅看看我,再看看他乾姐姐,想了一會兒歪着頭說:“我想,你捱揍的時候不遠了。”
“啊?”她不會和我有啥關係?“你別嚇我,說明白點。”我咽口唾沫問。
耶羅十分肯定地說:“我可以向你保證,憑她的技術,別說武器,你讓她打個鍋蓋她都能打成漏勺。至於你爲什麼捱揍。。。。。。這是我的經驗之談。”他擺出一副深有體會的表情。
我扭頭看着大姐的身影,心理面五味陳雜,要是專家妹妹在就好了,她可是最棒的武器製作師,像這種尋常兵器還不是手到擒來。馬茲維爾娜終於從牆角的高臺上抓到了一把佈滿浮土的黃紙堆,她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從中挑選了幾張稱心的,走到我身邊。“準備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