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我現在連動動腳指頭的力氣都沒了,根本就不可能去掩蓋右臂的刻印。
“她要是看見了,我得被鄙視一個月!”耶羅慌慌張張的來回踱步,“你先讓精靈大姐抵擋一會兒行不行?”
我紅潤的臉現在滿是菜色,心想你小子也該知足了吧?再不收手我得吃下一週的飯量才能補充回來。“蕾莉雅,停吧,差不多就得了。”
你說停就停啊,我還沒玩夠呢。火妹妹仍不滿足地說,巨大的火焰腦袋一甩,長長的烈發隨身擺動,在弟妹的周圍劃出一片火光。
“還玩,你玩死我算了。”我唉聲嘆氣地說。
“現在就停?”耶羅停下腳步,忽然問道。
“幹嗎,你還想繼續?沒看其他銀袍法師已經採取措施,萬一要出現事故,我看你怎麼解釋。”我沒好氣的瞄他一眼,光跟邊上看着還不知足,有本事咱倆換換試試。
好吧好吧,真沒勁,剛透透風就不成了,以後多多練練身體啊。火妹妹的語氣裡充滿了不滿足的情調,包廂外的軀體伸出兩隻巨手,撲地一下就把弟妹給夾在了兩隻手掌中間。
“你要幹嗎?”耶羅看見貝拉的情況很危險,三兩步繞過沙發着急的問。
“我哪知道,估計是想在臨走前給一個下馬威吧。”我有氣無力的說,恐怕在過幾分鐘就要昏迷過去了。
也不知道蕾莉雅是用的什麼方法,弟妹的風元素飛翔魔法好像失靈了一般,她在空中扭動了好長時間,愣是沒有向前飄出半米的距離。此時此刻艾瑪弟妹纔是真的感到害怕,冰藍琥珀急急忙忙催動魔法陣,想打破兩隻巨型烈焰之手的控制。
可現實的情況卻是和風魔法相同,20個藍色法陣的光芒像是被熱浪所吞噬,耀眼的光芒黯淡下去,漸漸分崩離析,最終消失不見。
“開什麼玩笑!你快點幫我求求情,別傷到她啊!”耶羅伸出雙手晃着我的肩頭大喊道,焦急之色映在臉上。
“她要聽我的,早就收手了,我也不至於虛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沒力氣撥開他的手,只能任由他折騰。
耶羅搖了幾下見沒有效果,臉上嚴肅了不少,“好吧,我去幫她。”他鬆開雙手,扭身準備過去救人。
這叫什麼事啊,本來就是他求我幫他的,現在倒好,我反而跟個壞蛋似的,還要你來逞英雄。“你得了吧,別人一看見你,不就全露餡了。折騰到最後不光你捱罵,沒準還能把我給攪和出來。”我使勁喊道。
“那你就讓我看着她被燒?”耶羅騰騰幾步又走回我身邊,衝我瞪着眼睛說。
“草,你不是就想給她點教訓嗎?主意可是你出的,現在勢頭收不住了,你能賴誰?”我反問道。其實我更倒黴,事成了人情算在蕾莉雅頭上,現在出紕漏了我還得被罵,我招誰惹誰了。
耶羅被我用大饅頭堵了自己的嘴,也不再衝我橫了,撓撓頭髮蹲在了地上。“你,你能保證她不會下狠手?”安靜一會兒之後,他很懷疑地問。
“看吧。”我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包廂外的戰鬥。
火妹妹果然手下留情,沒有把兩隻手攥在一起,要是那樣弟妹恐怕就是死,也被燙的見不得人了。驚恐交加的弟妹已經放棄了抵抗,轉而注視蕾莉雅的臉龐,火妹妹嘴角忽然露出一絲微笑,整個身子向前倒下,嚇得弟妹連忙用雙手護住自己的頭。
我右臂的第二層刻印之影憑空蒸發,心裡落下了一塊石頭,她終於要停止吸取我的能量了。
“喲!”耶羅看到外邊的情景倒吸一口冷氣,火妹妹的龐大身子朝着弟妹壓了下去,現在沒有元素操控力的她怎麼可能躲得開呢?然而就在火苗要撲上弟妹身子的一刻,忽地從雙手崩潰,巨大的身體支離破碎,飄在空中好像一朵朵赤炎蓮花。在胸口的地方,一個四米左右的紅色身軀從脫皮而出,烈火隨着風吹不停抖動,她用手輕輕撩了一下背後的長髮,顯得十分嫵媚。
耶羅的有半隻腳已經離開了包廂,他剛纔都要衝出去救人了,見弟妹並沒有真的受到烈火侵襲,差點一個馬趴從包廂口摔下去,趕緊扶住門沿,拍拍胸口說:“別這麼整人行不行?”
“受着吧你就,誰讓你非要動歪心眼,遭點報應也是應該的。”我喘口氣,剛纔我也挺揪心的,蕾莉雅要真把弟妹給傷了,這罪過到了不還得我擔麼。
四米高的火妹妹飄在空中,頭髮由於剛纔的撩動飄蕩在空中,不停搖擺,她要是再穿個裙子就跟裝瑪麗蓮.夢露平分秋色了。弟妹好不容易從剛纔的驚嚇中緩了過來,心裡面恨得牙癢癢,耶羅這回可讓她丟足了面子。頓時四枚魔幻指環藍光罩身,由後背中央刷刷地往出跳法陣,一個個往外排列,幾秒的功夫20個法陣就重新擺放整齊。
“哼!”我頭一次看弟妹生氣,她兩道銀色俏眉揚了揚,比起憤怒,更像是在傾訴委屈,眼裡面水汪汪,看得我心都憋屈的要命。
法陣裡打出的已經不能乘坐冰彈了,密集程度達到頭尾相接,簡直就像20條巨型的冰蛇在空中游動。50米的攻擊範圍很輕易的就把只有四米多高火妹妹團團圍住,我們根本就看不見冰蛇羣中的形勢。
隨後紅光一閃,漫天白霧籠蓋方圓幾十米的地界,只能從霧中的紅藍兩色光芒來判斷戰局。二十道本就不強烈的藍光正在一個個的消失,每當紅光掠過,藍光就像被吞噬了一般,沒了蹤影。
耶羅知道火妹妹不會真正傷害到弟妹的生命,也就不再着急上火了,一屁股坐回沙發,他嘿嘿乾笑幾聲,“個大顯得欺負她,現在個小了,照樣穩贏,我的院長大人可算是輸了個淨光。”
“那不挺好麼,正合你意。”我心裡就想着啥時候打完開飯,實在餓得難受。
“好?好個屁啊,一點面子都沒給她留,肯定要拿院長的威嚴找我說道,而且以後只要吵架準拿這事擠兌我。”耶羅索性不看了,臉衝着包廂的天花板,唉聲嘆氣。
瀰漫在空氣中的水霧被一股火浪吹散了,蕾莉雅和弟妹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大家的眼中。弟妹身後的法陣再次被打得一個不剩,只留下孤零零的她漂浮在空中,無助地看着面前的高大火女。
我手臂上的第一層刻印之影縮回手臂之中,散射紅光的紋路黯淡失色,通紅的胳膊也恢復了正常。火妹妹的身軀像是被風颳散了一般,縮小成普通人的大小,她側身小手叉腰,衝着弟妹伸出食指,左右擺動。
這個手勢也不知道在異界有沒有別的含義,我咧咧嘴,最後還得鄙視下人家,做的可真夠絕,幸虧她沒比中指,我想這幫人應該不懂啥意思吧。
火妹妹在空中劃出一道流光,飛射進我們的包廂內。這場女性之間的戰鬥總算是落下帷幕,以弟妹的完敗告終。火光散去之後,我隨口問道:“玩的過癮不?”
火妹妹的聲音聽起來挺興奮的:以後要有這種活,再找我幫忙啊。她還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得了吧,一次捅的簍子就夠耶羅吃一輩子虧的,再來一次,哪位同志還想當這冤大頭啊。
沒過多久,弟妹晃晃悠悠的飛進了我們包廂,第一句話就是:“我知道你厲害還不行嘛。。。。。。太過分了!”她略帶哭腔的聲音聽得我眼淚都快下來了,心裡總覺得這回實在對不起她。
耶羅沒言語,兩隻眼睛愣愣地瞧着天花板,假裝不知道。弟妹見他這副德行,也顧不得難看不難看,幾步走到沙發跟前,騎在他的身上,揪着脖領子厲聲問道:“那女的究竟是誰?!你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女人!”
事實證明,無論多麼舉止優雅,身份顯赫的女人一旦碰見男友劈腿的事情,都會激發她們的母老虎本能。耶羅下意識往我這邊瞅了瞅,然後繼續裝成沒聽見的樣子。
你狠。我明顯感覺到弟妹快要殺人的眼光掃了我一下,然後兇巴巴地說:“你妹?”
“誰,誰妹?”我沒明白她的意思。
“那女的是你妹?”她不耐煩地問,兩隻手仍舊沒有離開耶羅的領子。
“不,不是。”我兩隻手擺的像撥浪鼓,趕緊撇清關係。
弟妹的眼神變了,眼角泛出了淚光。“我一直覺得你雖然有些好色,可絕對不會幹出有違道德的事情來,你對人家母親。。。。。。我。。。。。。”她哽咽的說不清話了。
臥槽,太會聯想了吧?我沒法想象耶羅到底做過什麼,能讓弟妹錯以爲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