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林下葬的時間還有兩天,晚上吃了晚飯張敏就去了周海林家裡。反正都是最後兩天了,張敏也沒有說什麼怨言。
雖然有所準備。其實在張敏守靈的時候,因爲曾經發生過怪異的事情,所以心裡還是有戒備的,但是另張敏感覺到奇怪的是。
兩天的守靈,在也沒有遇到任何怪事,甚至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安靜的有些怪異。
依舊如此。村子裡的人總是在五六點就各自離開了,而到**點的時候,就只剩下張敏一個人了,這些天張敏已經早就習慣了,雖然心裡依舊還是很害怕,不過還好,因爲這是最後一天的時間。
原本以爲會在最後一個晚上出現怪事的,張敏已經做好了準備,但奇怪的是,並沒有任何異動,彷彿以前所遇到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幻覺。
事情很順利,可以說出乎意料,今天晚上很太平。沒有發生一點事情。靈堂擺放的棺材,在蠟燭的折射下顯的奇怪,尤其是前面掛着的黑白相片。還是那麼詭異。殘留的笑容,始終帶着說不出的感覺。
但是無異今天,是一個很太平的夜晚,按照山村的規矩,在七天後出殯之時,雞鳴三聲就擡棺出殯,現在是二月份,山村裡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亮明,還是很黑暗的。
其實早在出殯前天張敏來守靈的時候,徐婆就對張敏交代了一些話。
“孩子,你可要記得,在擡棺材的時候,你不要去碰棺材,也不要說話。下葬的時候,你千萬不要站在東邊,你要是站在東邊,在井前面,太陽就會把你的影子照到井裡,這可是大忌啊。”
井,這裡說的並不是水井,簡單的說,就是埋葬死人的時候,擺放棺材挖出來的坑,長方形。
在鄉村,可沒有固定的陵園,一般死人了都會請一些會看風水的人選擇地方,然後就把人埋在哪裡。
對於徐婆說的話,其實張敏懂,她就是從鄉下出來的,很多山村裡面的忌諱,她都明白,在擡死人下葬,也就是出殯的那一天,以前聽自己奶奶說過,不要碰棺材。是因爲自己身上有溫度,而且人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其實都不一樣,不要對着棺材說話,也是因爲,如果死的人很邪,死後不肯投胎的人,就會在外面飄蕩,如果你在他死後對棺材說話,很有可能,他不投胎的話,就會跑回來找你。
當然。這只是一個忌諱,是不是真的還是兩說呢,但這些都是上輩一代代傳下來的,就算是假的,在他們心裡已經根深蒂固了。
而在下葬的前天晚上,雖然張敏沒有遇到一點怪事,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卻在半夜颳起了大風,升起了大霧。還飄着一個連綿細雨。
在漆黑的院子裡,此時卻升起了很大的白霧,朦朦朧朧的一片,看上去特別的怪異。
堂屋兩旁懸掛的白紙燈籠,也搖擺起來,靈堂掛着的白綾,也隨着飄蕩,點燃的蠟燭,搖擺不定。
只是這樣的想象並沒有出現什麼怪事,在凌晨四五點的時候,紅葉村各家村民一些勞動力和一些喜歡看熱鬧的婦人都陸續的趕來了。
大家都是鄉里鄉親,不管是那家出了喪,都是如此,這是在山村的一種風氣了。
村子裡各家房子裡,煤油燈都陸續的點亮,不久後,有些黑幕中拿着電筒的村民,就各自吆喝着來到村長家裡。
村長和那個黃大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對此張敏沒有過問也沒有在意。
那黃大師一身穿着道袍,凌眉之間隱隱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不知道什麼感覺,張敏總是會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周叔,我看天色也不早了,這怕是很快雞就要叫了,要不要先叫大家準備一下!”
一個青年黝黑的小夥子憨厚的神情走到堂屋前面,對着站在門口的周東嶽說道。
周東嶽看了堂屋裡面站在棺材前面的黃大師一眼,見到後者點頭,纔對青年示意,“待會可一定要小心,記住,中途可不早停下來。”
周海林死的很奇怪,究竟多麼怪異其實張敏是不知道的,但是這些天村子裡的人都傳的沸沸揚揚,他也明白一些事情,在關中,一般死的很奇怪的人,都要壯年,也就是沒有結婚的勞動力擡棺材,村子裡的青年並不多,大部分都出山進城打工去了。所以僅有的幾個壯年,全部都叫來了。
“喵-”
站在周東嶽身邊的青年還沒有說話,突然。就聽到了一聲貓叫,這叫聲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像是在青年人的耳邊叫喚一樣。嚇了他渾身顫抖了一下。
“貓,周叔,有貓-”
青年一下子就變了臉,慌張的大叫起來。瞪着眼,不停的看向四周。
死人後,狗和貓是不能進靈堂的,正確來說,是不能從棺材下面走過去的,這樣很容易詐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