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帶着妹妹對他們表示了感謝,雖然他有處理這個問題的能力,但一直沒有出手的機會,而且畢竟大家都是見義勇爲挺身而出了,感謝是很必要的,尤其是對寧夜,他們也算是認識,只是寧夜完全不給洛雨面子,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就走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這裡氣氛融洽,而狼哥的境遇卻是十分的悲慘。
他帶着一幫小弟先是氣勢洶洶地來到一家大醫院,醫生給他拍了個片子觀察了一下,然後緊鎖眉頭問了問他受傷的過程,再然後——委婉地說他治不了,把他們送出了醫院。
接着狼哥就開始一路悲劇了,在這個全國醫學最爲發達的城市裡,硬是沒找到一個願意爲他治療的醫生,就連小診所都對他拿出來的大把鈔票不屑一顧,最後無奈之下他只好回去找寧亡幫忙。
寧亡作爲地頭蛇,一定會有辦法的吧?狼哥滿懷希望地幻想。
狼哥父親在別的地方是個小幫派的老大,也算是小有地位,這次來是找寧亡談生意的,而狼哥則是跟着他父親出來散心的,當他回去的時候,他父親剛好和寧亡商談完畢,正在客廳裡喝茶閒聊。
看到狼哥這幅悽慘的模樣,又聽說所有的醫生都不肯給狼哥治療,狼哥的父親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剛要召集小弟殺上門去,卻突然想到自己這是在別人家的地盤,只好按耐住火氣對寧亡抱拳:“寧爺,這事是在您的地盤上發生的,還請您替我兒子做主啊!”
寧亡雖然被他稱作寧爺,但看着也就是三十歲左右,狼哥顧着對自己親愛的父親訴苦,所以根本沒有發現,他來了這麼多天第一次見到的寧亡居然長的和寧夜有些像,只是要比寧夜高一些,也壯一些。
寧亡穿着一身黑色西裝,裡面是白色襯衫,襯衫的的下襬沒有扎入腰帶裡,西裝和襯衫的扣子也都沒有扣上,就那麼敞着,露出了他結實的胸膛,和上面無數的傷疤,最長的一條傷疤從他胸膛左邊的位置一直延伸到了小腹的右側。
“我先來看看。”
寧亡走到狼哥身前,趁着狼哥沒有發現,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頓時疼得狼哥裝不下去了,放下矜持鬼哭狼嚎地嗷嗷叫了幾嗓子,他這狼哥的名字頓時就名副其實了很多。
“你去醫科大了?”寧亡若無其事地問道。
狼哥疼得說不出話來,而且他這時候也發現了寧亡和寧夜有些相似這一點,瞪着眼睛看着寧亡,可就是說不出話來,他身後的小弟們沒點眼力價,只以爲狼哥是疼得,於是趕緊替他回答:“是是是,我們聽說這裡有個醫科大學,就想去看看美女,結果我們狼哥被一個小子整成了這樣。”
“這是分筋錯骨手,也別怪沒人給你看,你得罪了醫科大的人,又被獨門手法所傷,肯有人給你治療纔怪了,且不說他們有沒有這個給你接上的能力,即使有,也不會輕易出手,要知道,在接骨這一行,治好別人的手法,這可是在下戰書。”
寧亡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一副不自在的樣子,看他把西裝穿成這樣也知道,他根本不喜歡西裝,這麼穿真的是被逼無奈了。
聽得寧亡這麼說,狼哥的父親知道他這是打算罷手不管,心頭頓時有些不悅,冷哼一聲說道:“寧爺,我怎麼說也算是個當老大的,雖然實力沒你強,但登門來訪也是給足了你面子,我兒子在你家門口被人打成這樣,你就不意思一下?”
聽他這麼說,寧亡笑了,這老傢伙之前表現的那麼客氣,現在就把“您”變成“你”了,早就看出來這老東西不靠譜,沒想到變臉比翻書還快,寧亡把外套脫掉,坐在沙發上,雙腿交錯搭在茶几上,這才緩緩開口:“也是,怎麼說也是在我家門口出的事,若是不管,怕是會寒了人心。”
狼哥和他的父親聽到這話,心裡頓時開心了不少,尤其是狼哥的父親,更是有些驕傲起來,看到沒有,他還是有些影響力的,他一生氣,寧亡這個冷血修羅都得給他面子!
不過,寧亡的下一句話立馬讓他們剛剛浮現在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來人,帶幾位貴客去山上轉轉,欣賞一下我們最險的那條山道上的景色。”
狼哥的父親在黑幫混了那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寧亡這話是什麼意思,他這是要殺人滅口啊!爲了一個這麼小的衝突,值得這麼大動干戈嗎?要知道,殺了他們,他寧亡也會有不小的麻煩!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狼哥的父親臉色蒼白,用顫抖的手指着寧亡,這時候他怎麼會不知道寧亡那句“怕是會寒了人心”是寒的誰的心:“爲什麼突然對我們下手?這沒理由!這不合江湖道義!”
而這時,寧亡正拿着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一個指甲刀在修自己的指甲,他頭都沒擡,不,眼皮都沒有撩一下,只是不耐煩地說了一句:“還不快去,沒見貴客都等不及了嗎?”
話音剛落,就進來一羣穿着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人,把狼哥父子倆以及他們帶的幾個小弟拖了出去。
“等他們的死訊傳出去以後,先讓他的地盤亂一陣子,然後再讓人去接手。”狼哥父子的一切被寧亡的這一句話就全部收入囊中,至於他們,會因爲在山道飈車的時候駕駛不當而墜入山崖。
“是。”一個站在沙發後的黑衣人領命而去。
聽着狼哥他們越來越遠的求饒聲,寧亡手上銼指甲的動作一頓,臉上露出了冷笑,得罪了他親愛的弟弟也就算了,還想着去報復?真是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他不允許有任何人去傷害他的家人,哪怕是有這麼個苗頭都不行!
不過,能讓那小子用出寧家的分筋錯骨手警告全城的醫生不許出手,那狼哥得罪的人怕是跟他關係不淺啊,那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寧亡的臉上露出了期待。
他相信,他們會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