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溫潤滑油儒雅的紹揚竟然臉羞得通紅,一隻手被端雅抓着,手心傳來溫軟柔潤的觸感,一種奇異的感覺瞬間通過手心傳遍全身,他的心跳比往常加快了很多,一時竟忘了這樣牽着女孩子的手很不合禮數,呆呆的就跟着端雅往外走。
端雅拖着紹揚的手走出好外,看到太子府裡的宮人們都投來了異樣的眼神,她才感覺有些不對,觸電一樣的鬆了紹揚的手,垂了頭,不好意思看紹揚,向來爽朗的她聲音如蚊蠅般輕細:“那個……你……是來看我的麼?”
紹揚這時已經鎮定多了,溫軟的觸感覺消失的一剎那,他感覺有點空落落的,再擡眸見端雅此時羞紅的嬌顏有如晚霞般豔麗嫵媚,他的心再一次怦然劇跳,一朵溫暖乾淨的笑容漾開在他俊美的臉上:“我和公主一樣,也是來看嫂嫂的。”
紹揚的聲音溫柔而沉穩,給端雅一種堅實而安定的感覺,她也迅速鎮定了下來,見一旁的宮人還在盯着他們看,她沒好氣的嗔道:“看什麼看?不許看!”聲音聽着兇,但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
那些宮人全都背過身去,不敢再看。
紹揚的笑容更深了,主動伸了手來,拉住端雅的手道:“公主要是沒事,再陪我去看看錶嫂吧。”
一個多月後,素顏終於感覺好多了,行動也自如了,妊娠反應都少了很多,只是每日裡懶怠得很,起來不過幾個時辰後,就昏昏入睡,一日裡,怕是要睡上八個時辰。
葉成紹在朝中的事情也多,自從他被封爲太子後,皇上將戶部和兵部的事務全交給了他管理,每日下了朝後,還要去御書房與皇上和大臣們一起討論國事。
各國的使者陸陸續續都走了,只有東臨國和北戎國使者還在京裡,紹揚和端雅的親事很快就議定下來了,太后和東臨後都很滿意,皇后無所謂,她現在也知道了紹揚的身世,心裡反而舒服了很多,當年的葉才人死得很淒涼,雖然不是皇后的過錯,但皇后覺得自己也有責任,如果不是自己北戎公主的身份,或許,寧伯侯的親妹妹,不會成爲一顆可憐的棋子,而且,紹揚的成長過程也不會變得那樣的艱難和痛苦,所以,皇后對紹揚也懷有一些歉意,對紹揚也很好,連帶着對端雅也沒以前那樣討厭了。
太后和皇后難得很融洽的在一起商量端雅的親事,好一陣子,皇后都在慈寧宮裡一呆就是好幾個時辰,而且,還相談甚歡,這要是放在以前,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素顏懷了孕後,有時也會往宮裡去,但皇后卻不許她亂走動,美其名曰是怕動了胎氣,實際上還是被太后那隻玉鐲子嚇到了,畢竟是葉成紹的第一個孩子,她不得不將可能的危險都排除掉,說起來,素顏是住進了東宮後才知道,方媽媽其實就是皇后的人,玉鐲的事情,也是方媽媽透露給皇后的,不過,素顏很喜歡皇后,也把皇后當場是自己的親孃一樣的看待,更明白皇后在葉成紹身邊安插人手,是出於關心,並無惡意。
這一天,吃過午飯後,素顏又懶懶的睡了,紫綢在被子裡放了一個懷爐在她的腳跟前,給她暖被子,再悄悄地幫她將被子掖緊後,坐在牀邊兒繡着小虎頭帽,一擡頭,看到葉成紹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忙起了身,剛要行禮,葉成紹悄聲道:“又睡了麼?”
紫綢微微一笑,也是小聲道:“嗯,才睡下的,怕是要到未時才能醒呢,奴婢去給殿下沏茶來。”
葉成紹聽了搖了搖手:“不用,你出去守着,我在這裡陪着就好。”
紫綢會心地笑了笑,悄悄退了出去。
葉成紹走近牀邊,看着素顏寧靜而安詳的睡姿,心裡一陣滿足和溫暖,悄悄地脫下外衣,揭開被子鑽了進去,被子裡很暖和,也很舒服,鼻間聞到淡淡的幽香,素顏一頭烏黑的長髮如黑瀑一般散落在軟枕上,或許是懷孕後調養得更好了的緣故,素顏的臉頰更加豐盈了,白瓷般的肌膚如玉般晶瑩剔透,葉成紹忍不住就曲起一根手指,在她臉頰上輕輕滑動,睡夢中的素顏感覺癢癢的,縮了縮脖子,轉了個身子,臉偏向裡面去了。
葉成紹自她身後貼了身上,摟住素顏的腰身,頭在素顏的後頸處輕輕蹭着,大手下意識的就伸進了素顏的衣襟裡,一觸到那一團溫軟,葉成紹的身子就感覺一陣激凌,身體立即就有了反應,偏生素顏似乎不勝其癢,在他懷裡扭動了下身子,嬌軟的身軀在他懷裡磨蹭着,他身子一僵,血液開始沸騰起來,他忙深吸了一口氣,強自抗拒着體內的躁動。
素顏終於被他弄醒了,眼睛迷迷糊糊地,似睜未睜的嘟囔着:“相公,別鬧,我好睏啊。”
葉成紹聽了嘻嘻一笑,伸出舌頭在她小小的耳垂上輕輕舔着,聲音變得沙啞而濃醇:“娘子,別睡了,再睡會變成小胖豬的。”說話間,大手很不老實的在素顏胸前揉着。
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素顏心裡也是一陣激動,算起來,懷孕也有兩個月了,他有一個多月沒有碰過自己了,應該是……很想了吧。
她終於有些清醒了,轉過身子來,小手就往下探去,葉成紹哪裡受得住她的挑逗,整張臉快憋紅了,快速捉住她調皮的小手,啞着嗓子道:“娘子,陪我說說話就好,別……別亂動,你懷着身子呢。”
自從素顏有了身孕以來,方媽媽和陳媽媽兩個像防賊一樣的防着葉成紹,晚上不許他與素顏同牀,葉成紹哪裡肯,就算被方媽媽趕到了書房裡,半夜他也會潛進屋裡來,方媽媽苦口婆心勸他,無奈之下,葉成紹便在素顏屋裡的貴妃榻上睡着,晚上聽着素顏綿長均勻的呼吸聲,他才能睡得踏實。
這會子他是趁着方媽媽和陳媽媽不在屋裡,又是大白天,那兩位媽媽沒有防備,才貼到素顏牀上來的,不過也就是想在素顏身邊躺着罷了,可不敢真對素顏如何。
“懷着身子你還胡鬧?小心方媽媽又來說道你。”素顏笑着在葉成紹臉上親吻了下,俏臉上全是調皮之色。
“想你了嘛,娘子,小聲點兒,一會子方媽媽又來了。”葉成紹有些苦惱的央求着,明明是自己的娘子,卻不許同睡一牀,天天看着,卻是摸不得,碰不得……這不是折磨他麼?
“呵呵,相公知道怕還不下去?你看,手還不老實。”素顏邊說,小手就打在某人自胸前往下面撫去的大手。
“就摸摸,只是摸摸……”葉成紹將臉拱進素顏的懷裡,鼻子埋在她的雙峰處,深吸了口氣,又將溫熱的氣息全吐了出來,素顏受到一陣溼熱的氣息烘在胸前,雖是隔了層衣服,但卻像是一股小火蔓延進了血液裡,她也感到一陣燥熱起來,懲罰性的,趁葉成紹不注意,突然伸了手去在他的某處擼了一把,葉成紹立即整個身子僵住了,呼吸了急促起來,哀怨的喚了聲:“娘子……別折磨我。”
“要不,我去給你找個侍妾,幫你解決解決!”素顏挑逗地在葉成紹的脖子上又親吻了一下,戲笑道。
“不要!娘子你幫我解決就好。”葉成紹壞壞的一笑,捉住素顏的手就往某處放。
素顏羞得立即要縮手,心裡暗罵,這廝真是學壞了,竟然讓自己用手幫他,想着就惱,另一隻手擰住他的耳朵一旋:“精蟲上腦了吧,我纔不幫你呢……”話音未落,手心裡的灼熱感又讓她心疼不已,少年貪歡,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他已經忍了一個多月了,其實,她最清楚,只要體味得當,又小心一些,懷孕了也還是可以行房事的。
“痛,痛啊,娘子……”葉成紹縮着脖子哇哇大叫,黑亮的眼裡全是委屈,按住素顏的那隻大手卻是絲毫也不放鬆。
素顏知道他又在裝,自己可沒捨得真揪痛他,被他按住的那隻手惡劣的突然就打了把子勁,果然見到葉成紹身子一顫,呼吸越發的急促了,墨玉般的眼睛裡冒着灼熱的火光,自喉間發出一聲低吟,“娘子……”
素顏微笑着幫他去褪底褲,他還是留有一絲清明,忙揪住自己的腰帶,艱難地說道:“不要,娘子,你……你摸摸就好,我不能……啊……娘子,不行,你懷了身子。”
現在葉成紹的眼睛裡,素顏就是個小惡魔,一個快將他放在大火上煎烤的小惡魔,外人眼裡溫柔端莊的娘子,偶爾頑皮起來,可是惡劣得很啊。
“你不脫麼?那我脫了啊。”素顏看着葉成紹一副像要被自己強姦了的怨婦樣,不覺又好氣,又心疼,明明就是劍拔弩張了,爲了自己,他還是強忍着,他這樣的身份,換了是別人,早就找了侍妾或是側妃了,可是,這麼久以來,從來也沒看他對別人動心過。
“別脫,別脫,娘子,我錯了,我……我下牀去,我睡榻上去。”葉成紹盯着素顏已經敞開胸前,那片白皙如雪的肌膚,喉嚨裡咕噥一聲,腦中警鈴大聲,大手不聽使喚的就撫了上去,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不能再玩下去了,快逃。
素顏不躲,反而身子向前貼一些,玉臂一伸,便勾住了葉成紹的脖子,小聲在葉成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葉成紹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臉上掛着傻子一樣的笑容,“真的麼?”
話音未落,他修長而精壯的身子便翻上了素顏,小心翼翼的將她壓在了身下……
難得的又過了十幾天平靜而甜蜜的日子,葉成紹自從知道素顏還是能行房後,每天下了朝之後就賴在素顏屋裡不肯走,方媽媽的臉越來越青了,說了好幾次都無效後,一怒之下就要去向皇后告狀,還是素顏好言解釋了後,她才作罷,不過,還是提心吊膽的,成天眼睛像盯賊一樣的看着葉成紹,葉成紹自然是知道她是一片好意,也沒與她見氣,倒還真是運用到了素顏那游擊戰術的十六字方針,與方媽媽鬥智鬥勇着……
這一天,素顏感覺比平日精神多了,想着多日也沒有去宮裡看皇后了,便與葉成紹一同往坤寧宮去。
剛到坤寧宮門口,葉成紹便感覺有些不對勁,只見坤寧宮的宮女和太監都站在殿外,垂着頭,一副膽顫心驚的樣子,見素顏和葉成紹來了,似是都鬆了一口氣,眼裡含着期待。
遠遠的,就聽到宮裡有清脆的響聲,似是有人在砸東西,葉成紹忙扶住素顏,大步走了進去,人還沒進去,就見花嬤嬤聽到了動靜走了出來,裡面的聲響也輕了些,素顏忙問:“嬤嬤,母后呢?”
花嬤嬤警覺地看了看四周,見宮人們都站在外頭,便對素顏點了點頭道:“娘娘心情不好,正在發脾氣,兩位殿下來得正好,幫奴婢勸勸娘娘吧。”
素顏聽得眉頭一蹙,依言和葉成紹走了進去,但正殿裡,卻沒有看到皇后,只見到一地的碎瓷器,按說,方纔的聲響應該就來自正殿纔對啊,皇后人呢?再轉頭看花嬤嬤,見花嬤嬤眼神很複雜,伸了手往皇后寢殿指了指,素顏立即就想起,那裡有一個暗道,皇后曾帶自己進去過……
忙牽了葉成紹的手往寢殿裡走,身後,又傳來了聲脆響,回頭看時,原來是花嬤嬤在砸東西,似乎是在爲皇后做掩護。
走進寢殿,卻讓她怔住了,皇后並未在暗道裡,而是正淚流滿面的站在寢殿的牀邊,她身前,正是北戎大將軍拓跋宏。
“公主,您再不下決心就來不及了,皇上的病情加劇,他很想再見您一面,請同臣回北戎去。”拓跋宏知道葉成紹和素顏進來了,卻只是淡淡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仍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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