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荷包出自同一人之手

李狗子不過是一個在街上討飯的乞丐,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被寧老太爺使勁的踹了一腳,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身子穩住後,控住不住喉嚨內的腥甜,‘噗’的一聲,張嘴噴了一口鮮血,迷糊了一陣子,方纔緩過神來,胡亂的用衣袖擦了下嘴角的血跡,一手捂着胸口,臉色扭曲的蜷縮在了那裡,神色怯怯的偷偷打量着寧老太爺。

不怪乎李狗子如此害怕,寧老太爺當了一輩子的武將,久經沙場,渾身散發出來的凌厲的氣勢豈是一般人可比的,那可是在死人堆裡拼殺出來的,聽着都讓人聞風喪膽,更別說親眼見到了,不僅如此,還狠狠的捱了一腳,沒有被當場嚇尿,已經很不錯了。

一屋子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紛紛驚得瞪大了眼睛,丫鬟婆子們更是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禍上身,就是連顧清宛都不由得怔了怔,她沒想到寧老太爺竟然會爲了她動那麼大的怒,明明他們不過是幾面之緣,而且加在一起說的話都沒超過十句呢,可寧老太爺卻這麼的相信她,想到這裡,心底不由劃過一抹暖流。

“你們怎麼來了?”反應過來的寧老夫人,擡眸問道。

聞言,寧老太爺一臉不悅的甩了下袖子,從鼻翼間冷哼一聲,“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能不來嗎?”說着,睜着銅鈴般大的眼睛兇狠的瞪了李狗子一眼,隨後大步朝主位走去。

聽到兩人的對話,反應過來的衆人不免又是一陣兒見禮,寧老太爺雖然不悅,但也沒有爲難不相關的人,擺擺手示意她們免禮,隨後打眼去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三姨娘和寧雪蓮。

“孽障,我堂堂的寧國侯府,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敗壞門風的孽障東西!”看到寧雪蓮的樣子,寧老太爺便氣不打一處來,忍啊忍,最後終是沒忍住,擡手猛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杯盞晃動,茶水濺出了少些。

顯然沒料到寧老太爺會突然發飆,一屋子的人都被他的掌聲給驚了一下,三姨娘和寧雪蓮聽了,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三姨娘更是下意識的摟緊了寧雪蓮,慘白着臉,哆嗦着嘴,吶吶了半晌,也沒敢說出反駁的話。

她知道寧老太爺的脾氣,你若是跟他對着幹,他的怒氣就會越盛,你若是任由他教訓,等發泄完了,便也好了。再者,不管怎麼說,蓮兒都是他的親孫女兒,她不相信寧老太爺會那麼狠心的殺了她。

“姨娘……”她寬得了心,不代表寧雪蓮也能放下心,看着一臉怒容的寧老太爺,寧雪蓮下意識的抓緊了三姨娘的衣裳,哆嗦着身子,慘白着臉,怯怯的喊了一聲。

見此,三姨娘緊了緊摟着寧雪蓮的手,悄聲安慰道,“別怕,有姨娘在呢,姨娘不會讓她們傷害你的。”

“父親,息怒,還是聽聽看蓮兒怎麼說吧,我們不能偏信那賊子一人之言。”

坐在下手位的寧侯爺雖然也惱怒,但畢竟是從小疼愛到大的女兒,如今見她臉色蒼白,神色恍惚,身子嚇得顫抖,整個人像是丟了半條命似的,內心還是很心疼的,這會子見寧老太爺發火,不免勸道。

一聽到這話,寧老太爺心裡的怒氣越發的重了,忍不住蹭蹭的往外冒,只差頭上沒着火了,吹鬍子瞪眼睛的指着寧雪蓮,氣急敗壞的道:“說?她還有臉說什麼?堂堂寧國侯府的姑娘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跟男人糾纏在一起,還珠胎暗結,簡直……簡直……簡直豈有此理,太放肆了!”說到最後,竟沒有想出詞來形容寧雪蓮,頓時氣得漲紅了一張老臉。

寧老太爺身爲武將,平素裡說話大大咧咧慣了,再加之寧國侯府有寧老夫人坐鎮,他幾乎沒有插手過內宅之事,現如今犯錯的是他的親孫女兒,還犯了那樣不可饒恕的罪,他氣得一時間罵不出來,也是常理之中的。

見寧老太爺氣得一雙眼睛快要冒出火來了,胸口上下起伏着,臉色鐵青,顧清宛輕嘆了口氣,隨後腳下挪了幾步,朝寧老太爺福了福身子,勸道:“祖父消消氣,父親說的對,不能偏信一人之言,還是先調查清楚吧,孫女兒相信二姐姐不會做出如此糊塗的事情出來,想必定是有人在背後算計,假若真是那樣,豈不是冤枉了二姐姐。”

“三丫頭說的有道理,二丫頭不敢那麼大膽,還是先審審吧。”寧老夫人也跟着附和道。

見兩人都這麼說了,寧老太爺只好壓制住內心蹭蹭往外冒的火氣,端起旁邊桌子上的茶盞,掀開蓋子,揚起頭便大口大口的灌了進去,好似只有這般才能消除心裡的火氣。

就在此時,紅雀進來小聲的在大夫人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大夫人突然臉色一變,忙站起身,向寧老太爺和寧老夫人告罪道:“玉兒出了些事情,兒媳先去瞧瞧。”

一聽寧雪玉也出了事情,寧老夫人不敢讓她耽擱,立即揮手讓她退下了,反正這裡也用不着她。大夫人又福了福身子,方纔甩了帕子離開,臨走時還不忘瞥了眼顧清宛和寧雪蓮,眸底深處劃過一抹笑意,心裡暗道,希望等她回來的時候能見到兩人慘淡無比的樣子。

不過,怕是要讓她失望了!

“來人,將那壞了二姑娘名節的賊人押上來。”待大夫人走了之後,寧老夫人便拍着桌子,呵斥道。

寧老夫人一發話,那邊就有人出去喊人。寧侯爺則是利用這空閒時間,審問起了李狗子,“你方纔說有定情信物,拿出來看看。”

這個三女兒他平時見的不多,以前給他的印象總是唯唯諾諾的,可自從聽過她作的詩後,便對這個女兒有了很大的改觀,能作出那樣灑脫不羈詩的人,他不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便開口讓李狗子拿出東西來證明,事情得調查清楚才行,不明不白的纔會落人口舌。

嚇得三魂去掉兩魄的李狗子,聽了寧侯爺的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由得怔了怔,待緩過神來,內心頓時升起了一股希望,人之將死,方纔發現根本不想死,他還沒活夠呢,現如今唯一能救他的便是那個荷包了,想到這裡,也顧不得胸口的痛了,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哆嗦着嘴道:“寧三姑娘送的荷包,我寶貝的很,都是藏在貼身的地方。”說着,將手深到胸口裡掏了幾下,拿出一個繡魚戲蓮的荷包舉起來。

還未等丫鬟上前去接過荷包,一直緊張的連話都不敢說的三姨娘卻突然鬆開了寧雪蓮,站了起來,上去一把奪過荷包,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最後勾着脣角,壓抑不住臉上的興奮,舉着手,大聲嚷嚷道:“回稟老太爺,老太太,侯爺,三姑娘的針法婢妾識得,這確實是三姑娘親手繡的不假。”

“怎麼?荷包是三丫頭繡的,你心裡很高興?”寧老夫人眯着眼睛,凌厲的目光射向三姨娘,暗岑道,這個三姨娘越發的不懂事了,也不知道以前的精明都到哪裡去了,今日頻繁犯一些低級的錯誤。

內心急着想把顧清宛拉下水,三姨娘一時間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這會子聽了寧老夫人的話,忙收斂了心緒,放下手中的荷包,咧着嘴,擺着手,訕訕的笑了笑,“不是,老太太誤會了,婢妾只是太驚訝了,沒有別的意思。”

“哼。”寧老夫人冷嗤了一聲,沒有再理會她,只是示意一旁的凌媽媽去拿荷包。

凌媽媽從三姨娘手中接過荷包剛走回寧老夫人身邊,那邊便有丫鬟從外面掀開了簾子,緊接着兩個粗使婆子壓着何茂名走了進來,直接押着他跪在了屋子中間,其中一個粗使婆子方纔將手中的荷包和肚兜恭敬的遞給凌媽媽。

之前在花園內,因着人多眼雜,寧老夫人一行人也沒來得及仔細瞧何茂名拿出來的荷包和肚兜,這會子凌媽媽接了東西,方纔發現荷包有些眼熟,垂眸略微沉思了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忙拿起剛纔那個荷包,兩相一對比,一顆心不由得驚了下,不敢隱瞞,忙伏在寧老夫人耳邊悄聲說道:“老夫人,老奴發現,這兩個荷包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顯然沒料到凌媽媽會來這麼一句,寧老夫人不由得怔了怔,反應過來,皺着眉頭,擡眸瞥了她一眼,沉了聲,問了一句,“你確定?”

“老奴確定。”聞言,凌媽媽重重的點了點頭。

“拿給我看看。”

寧老夫人將兩個荷包拿在手裡對比了起來,果然出自同一人之手,思及此,一雙略微渾濁的眸子泛着寒光,直直的射向何茂名和李狗子二人。

何茂名說與他定情的是三丫頭,可實際上卻是二丫頭,但荷包卻是三丫頭的,莫非是二丫頭想栽贓陷害三丫頭?還是因爲別的什麼?那李狗子又是怎麼一回事?他拿出來的荷包也是三丫頭親手繡的。

想到這裡,抿着嘴,又緊緊盯着荷包看了一會兒,隨後擡眸瞥了眼落落大方的顧清宛,又沉吟了片刻,方纔朝顧清宛朝朝手道:“三丫頭,你過來。”

“祖母?”顧清宛面上像是不知所以似的,乖巧的走了上去,隨後睜着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眨巴着眼睛,不解的看向寧老夫人。

“丫頭,你來看看,這兩個荷包是不是出自你之手。”說着,將荷包遞給了顧清宛。

聽到這話,顧清宛伸手接過荷包,雖然面上疑惑不解,但還是聽話的仔細的辨認了起來,片刻之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一張俏臉忽的煞白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攥着手中的荷包,像是極力隱忍着什麼一樣,咬牙死死的咬着下嘴脣,眼睛卻下意識的瞄向了寧雪蓮。

“祖母,這荷包……荷包……”紅着眼眶,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見此,寧老夫人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這荷包定是三丫頭繡的無疑,只是看三丫頭的神色,倒是像是裡面有隱情似的。

“三丫頭,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祖母會爲你做主的。”寧老夫人一臉慈愛的寬慰道。

顧清宛聽了,輕咬着下嘴脣,眼睛紅紅的看向寧老夫人,“祖母……”聲音裡像是含了無數委屈似的,“這荷包……荷包……確實是出自孫女兒之手,可是……可是……孫女兒沒有……”

“祖母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別怕,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

聞言,顧清宛吸了吸鼻子,淚眼汪汪的看着手中的荷包,片刻之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深深的吸了口氣,一字一句緩緩的道:“祖母,孫女兒不敢欺瞞,這個魚戲蓮的荷包孫女兒記得是前不久二姐姐央求孫女兒繡的,至於這個繡如意的,則是母親吩咐孫女兒繡的,可是孫女兒不知道它們怎麼會落到那兩個賊子手中,孫女兒……”

“你說什麼?魚戲蓮的荷包是二丫頭央求你繡的,繡如意的荷包是你母親讓你繡的?”顯然沒料到真相會是這樣,顧清宛的話還未來的及說完,便被寧老夫人皺着眉頭打斷了,“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記錯?”

按理說,繡如意的荷包不應該是二丫頭的嗎,怎麼變成了秦氏?莫非秦氏也跟這件事情有關係?還有,怎麼兩件事情都牽扯到了三丫頭,還是說其實幕後之人針對的本來就是三丫頭?不然怎麼會那麼巧的都讓三丫頭繡荷包,而且這兩個荷包還分別落入了賊子手中?

正想着,耳邊又傳來了顧清宛的說話聲,“祖母,孫女兒不會記錯的,這兩個荷包孫女兒才繡了沒多久,而且最近一段時間,孫女兒也沒怎麼繡過了,您若是不相信,可以問問綠蘿綠綺她們兩個,孫女兒繡荷包的時候,她們都在旁邊看着呢。”

聽到這話,寧老夫人打眼去看站在一旁的綠蘿綠綺,兩人忙福了福身子,恭敬的道:“回老夫人的話,三姑娘說的句句屬實,奴婢們可以作證。”

聽完兩人的話,寧老夫人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而就在此時,凌媽媽傾身湊到寧老夫人耳邊悄聲道:“老夫人,已經詢問過了,肚兜確實是二姑娘的。”

寧老夫人聽了,攥着佛珠的手一緊,眯着眼睛看向瑟縮在地上的寧雪蓮,她原以爲冤枉了這個孫女兒,誰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與人苟且也就罷了,竟然還想陷害庶妹,心思歹毒,不可饒恕!

“李狗子,這荷包究竟是怎樣到你手中的?還不如實招來?”寧老夫人沉着一張臉,凌厲的問道。

這個時候李狗子哪裡敢說實話,只能順着自己的謊言編下去,思及此,轉了轉眼珠子,佯裝鎮定的道:“這荷包是我小情人送的,當然在我手中啊。”

“你胡說,我家姑娘根本就不認識你,又怎麼可能會送你荷包?再說了,這荷包我家姑娘早已經送了人,你倒是說說,你怎麼跟我家姑娘認識的?”站在一旁的綠蘿早就忍得辛苦,這會子聽到李狗子的話,再也憋不住,怒瞪着眼睛,一臉憤怒的質問道。

見有人來問話,李狗子更來勁,平常行乞時可沒用幾個人搭理他,何況是長得這麼標誌的美人兒,想着賴上寧國侯府後,不僅金山銀山任他用,連這些個標誌的丫鬟都是他房中的人,想及此,不由得多出幾分得意,連累着胸口都不那麼痛了,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好了傷疤忘了疼吧。

只見李狗子眯着綠豆眼,笑的一臉淫邪,搖頭晃腦的道:“不,不,不,這荷包肯定是寧三姑娘的,那次我們在筵席偶遇,她對我一見鍾情,然後送了個荷包給我,還說非我不嫁呢。”

聽到這話,顧清宛紅着眼眶,辯駁道:“還請祖父,祖母明鑑,孫女兒沒有,孫女兒根本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每次出府參加筵席,孫女兒都沒有離開過二姐姐或者是四妹妹的眼線,若是有,也是跟依依郡主待在一起,根本就不曾見過這個賊人。”

“孫女兒雖然只是庶女,但是姨娘從小就有教導,貼身物品不可私自相授與他人,至於這個荷包,孫女兒明明將它送給了二姐姐,至於荷包怎麼到了那賊人手中,孫女兒實在是不知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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