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你必須要去。”
而就在這時,老大爺忽然開口說話了。只見他忽然扭過頭,嘆了一口氣,然後又繼續開口說道:
“我有預感,這一次對你今後的生活非常重要。甚至,有可能會決定你能不能成功躲過危機活下來。”
聽到老大爺的話,我頓時加快了腳步然後便走到了屋子裡,卻只見他沉默了片刻,然後扭過頭來繼續看着我。而此刻,我也根本不知道老大爺所指的到底是什麼。但是,就拋開這個不談,我也沒有那個能力替別人捉鬼驅邪,畢竟,我自己就是一個受害者而已。深吸一口氣,我慢慢開口:
“到時候,我會跟你一起去。”
可忽然,老大爺卻開口打斷了我。
“不,我不會去,是你自己一個人去。”
猛然間,我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而他的表情看上去似乎也不是在開玩笑。就在這時,只見他忽然伸出右手指了指牀邊的小桌子。順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見有一把菜刀和一張符紙正靜靜的躺在桌子上面。沒有猶豫,連忙走到桌子旁然後便拿起了那張符紙。在此之前,這張符紙一直都貼在刀身上面,而現在,它卻被剝離了下來。至於能做到這件事的也不難猜,應該就是我身後的老大爺了。
將符紙疊好然後我便將其揣到了兜裡,而我的身後也傳出了老大爺的聲音。
“蕩魔符不同於一般的符籙,這可是道家至寶。雖然你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拿着蕩魔符的話,想必對付一些普通的髒東西也是綽綽有餘了。”
輕輕點了點頭,我此刻終於明白了老大爺的意思。很顯然,這次那個西裝男的委託和我有着很大的關係,因此我也必須要去。轉過身,我看向了站在我身後的老大爺,然後道別之後便走出了房門。重新站在院子裡,院子裡面已經積累了很多的灰塵和雜草,看上去有點落敗的意思,而院子中央的那個大香爐上面也是落了一層薄薄的灰,裡面依舊插着一根手指粗細的木棍。
長雲道長死了,這裡也就失去了它原有的主人。慢慢將手伸進兜裡,我拿出了一張紙,然後便輕輕擦去了香爐上面的灰塵。在做完這一切之後,我便擡起腳走進了長雲道長之前住着的那間屋子裡面。一進屋,那個櫃子上面放着的玉佩便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長雲道長生前最重要的兩件東西便是那張符紙和這塊玉佩。如今,讓玉佩放在這裡我顯然是不放心的。僅憑那個西裝男能找到這裡就代表道觀已經不是隔絕於世了。因此,我必須要保管好這枚玉佩。
輕輕擡起手,我將玉佩慢慢拿在手裡,然後便轉身走出了房門。當我的的腳重新邁進院子的那一刻,我才發現,老大爺就站在離不遠處的地方看着我,而他,很顯然也看見了我手裡的玉佩,只見它又嘆了口氣,然後說道:
“你拿着他的玉佩,說起來是他的傳人也不爲過了。你要記住,一定要好好保管好這兩樣東西,因爲……”
“因爲什麼?”
而就在這時,我卻忽然看到老大爺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驚慌之色,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大約幾秒鐘後,他的神情才恢復如常。可無論我怎麼追問,他都不願再開口回答,只是告訴我以後自會明白。看到他的這個樣子,我也覺得他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於是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只是讓我有些奇怪的是,究竟是什麼事情能讓老大爺這樣的人都露出了驚慌之色呢?
搖了搖頭,我便不再去想這些事情。拿起放在牆角的掃帚,打掃乾淨院子裡的落葉灰塵之後和老大爺道了個別便走出了雲風觀的大門。再次走進那片雜草地裡,熟悉的感覺又浮上心頭。看着高高懸掛在頭頂的太陽,不知爲何,我竟然感覺到了一絲久違的輕鬆感。而在我離開道觀之後,老大爺便也走出了道觀的大門,只是,看他行走的方向,似乎是在朝着道觀後面走去。至於他到底是要去幹什麼,我也不便多問,只是腦海中一個勁的回想着剛剛他和我說的話。
大約半個小時後,我便鑽出了那片雜草從,一步跨上了那條筆直的公路上面。沿着公路。我便開始向着市區的方向前進。大約又走了半個小時之後,我纔在路邊看到一輛出租車。
走到車邊,透過車窗向裡面看去,只見在駕駛座上坐着一個乾瘦的中年大叔,而此時,他背後的座椅被放倒了,而他的雙腳正搭在方向盤上面,臉上則蓋着一張報紙,看樣子是睡着了。輕輕擡起手,我敲了敲車窗,而中年司機也慢慢將臉上的報紙拿了下來,就在這時,我纔看清他的面貌。
不知爲何,我可以很清楚的記得我並沒有見過他,可就這樣看上去,卻總覺得他的五官給人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皺了皺眉頭,正當我在思索的時候,中年大叔卻率先開口了。
“小夥子,去哪裡?”
拉開車門,我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然後告訴了他我家的地址,車子便在這條筆直的公路上慢慢的發動了。而隨着車子的發動,車載收音機也被中年大叔給打開了,而此時,收音機里正在播報着午間新聞。頭靠在座椅上,這幾天的奔波着實讓我感覺有些筋疲力盡,此刻隨着車子的顛簸,我竟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睏意。慢慢的,眼皮也變得越來越重,可正當我想要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了廣播裡播報的一則新聞:
“連環犯罪嫌疑人吳健因不滿法庭宣判結果,因此提出上訴,現該案件已交由省高院再次審理,現開庭時間還未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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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我的睏意瞬間消散了一半。不知爲何,在和吳健見過了幾次面之後,我總覺得他身上揹負的這些個案件似乎另有隱情,也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在和他談話的過程中,我卻總感覺他不像是個連環變態殺人犯。
“這個人渣,還想着上訴。就應該把他給槍斃了,以安慰我兒子的在天之靈。”
就在這時,我身旁一直沉默不語專心開車的中年大叔卻忽然開口說話了。聽到他的話,我便扭過頭向着他的臉上看去。猛然間,我整個人忽然只感覺如遭雷擊。從剛剛上車開始我就覺得他非常的眼熟,可又似乎沒有和他有過任何的交集。直到現在,我才忽然發現,他的五官,和那天晚上我遇到的那個不開車燈,全身流着血的年輕司機十分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