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很多新聞與論壇,清一色的都是吳健殺人的事實與羣衆的聲討。在這裡,我幾乎無法獲取到任何對我有幫助的信息。合上電腦,靠在沙發上,看着牆上時鐘的秒針正滴答滴答的轉動着。
已經晚上8點了。
摸了摸褲兜,拿出了長雲道長給我的那枚玉佩。玉佩還是和之前一樣,通體碧綠,放在手裡散發着淡淡的溫熱。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我又把玉佩和桌子上那把鑰匙收了起來,然後就準備出門了。
關好了燈,鎖好了門,我下了樓,向馬路邊走去。路邊依舊還是隻有幾盞路燈在散發着微弱的光,其中一盞燈還一閃一閃的。在路邊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竟然沒有一輛出租車經過。迫於無奈,我只能徒步沿着馬路向市區的方向走着。
今晚的月亮很亮,亮的幾乎不需要路燈我也能看清前面的路。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偶爾經過的幾輛私家車,在看到我後也沒有停下來載我一程的意思。
嘀嘀嘀...嘀嘀嘀...
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事務所裡那個小姑娘鄧欣打過來的。按下了接聽鍵,我把手機放在了耳邊,手機裡傳出了鄧欣的聲音。
“華哥,我聽說所裡的大律師們要去旁聽3天之後市中院對那個殺人犯吳健的庭審,好像說是要帶幾個實習律師去一起旁聽,你要去嗎?”
我頓時說不出話來。此時此刻,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是去?還是不去?我苦笑了一聲,不知道她們在庭審現場看到我在吳健的辯護律師那一方會是什麼表情。
“如果那幾天不是很忙的話,我應該會去。”
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電話那邊的鄧欣也是“哦”了一聲,然後隨便閒聊了幾句我便掛斷了電話。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們,但是這件事我又必須得去做。嚥了咽口水,我便繼續向前走着。慢慢的,路兩旁逐漸出現了柳樹。柳枝在微風中輕輕的擺動着。但在我眼裡,這麼場面卻是略顯詭異。提高了警惕,我緩步向前面走去。
嘀嘀嘀...嘀嘀嘀...
就在我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一個電話忽然打了進來,着實把我嚇了一大跳。拿起手機一看,是老道士打過來的電話。我按下了接聽鍵,緩緩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就開口道:
“你要幹嘛,差點嚇死我你知不知道。”
“你又在做什麼?怎麼每天都緊張兮兮的?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報銷我今天的路費?”
“就爲了這事?你就不能……”
我頓時有些許生氣,剛開口反駁,忽然話卡在嗓子裡,怎麼也吐不出來。周圍靜悄悄的,而我的眼前,一個人吊在柳樹上,腳垂了下來,剛好到我額頭的位置。我猛然間擡頭一看,是她!充血的眼珠,嘴角詭異的笑容,眼角流出的鮮血,眼前這個畫面我再熟悉不過了,是楊麗!
我的周圍似乎變得更冷了一些,我整個人呆滯在了原地。
“喂,喂,你倒是把話說完啊。”
手機那邊老道士的聲音讓我瞬間清醒了過來。我顫抖着聲音,緩緩開口:
“楊麗,是楊麗,她來找我了。”
電話對面頓時沉默了,沒過一會兒,只聽見電話里老道士焦急的聲音。
“快把你的玉佩拿出來啊,看看能不能趕走她。”
我頓時猶如大夢初醒,連忙從兜裡摸出了那塊玉佩,把它舉到了身前。僅僅一眨眼的工夫,我眼前那個吊在樹上的楊麗的屍體消失了。我重重呼出一口氣。整個人放輕鬆了不少。周圍的溫度也略有回升,只是脖子後面依然是冷的厲害。
等等,脖子後面.....我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緩緩轉過頭,只看見一張滿臉是血的臉就在我的身後距離僅僅不到20釐米的位置。恐懼席捲了我的神經,我連忙向身後倒去。
“她還沒走?看來她已經成氣候了,只能用那個辦法了。你現在把玉佩舉過頭頂,然後跟着我一起念:黑夜黑夜,遮蔽雙眼,我不見你,你不見我,快快離去,快快離去。”
雖然感覺這個咒語有很多槽點,就像很多年以前的跳大神的神婆唸的咒語一般,但現在的我也顧不了這麼多,只得跟着老道士一起念,死馬當活馬醫。
“黑夜黑夜,遮蔽雙眼,我不見你,你不見我,快快離去,快快離去。”
我連忙大聲的念出了這個咒語,然後閉上了眼睛。半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緩緩睜開了眼睛,周圍什麼都沒有,溫度也和剛開始無異,沒有了剛纔那種冰涼的感覺。
“她走了?”
只聽見電話裡傳來老道士的聲音:
“你傻呀,打不過還不會跑嗎,我可是把我壓箱底的困鬼咒都教給你了。現在她還沒走,只不過她看不見你了。你現在快跑,我這個咒語只能堅持10分鐘。”
聽到老道士這話,我連忙擡起腿就向前面飛奔而去。就這樣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只感覺肺裡火辣辣的疼,像有一團火在肺裡燃燒一般。扶着路邊的電杆,我盡力使自己的呼吸變的均勻。看了眼身後,發現沒有異常的時候,我才輕輕坐在了路邊,嘴裡喘着粗氣。拿起手機一看,晚上9點13分,電話已經被掛斷了。休息了大約半分鐘,我強忍着不適感,起身慢慢向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