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我頓時愣在了原地。此刻,我的內心幾乎可以說是波濤洶涌。看着眼前這雙猩紅的眼睛,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雖然,我並不能確定中年男人說的話的真實性,可忽然間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裡也是猛的一驚。
“快,快去關門,別讓她進來。”
就在這時,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卻忽然開口說話了。雖然此刻他的聲音很小,但我依舊可以聽出他聲音當中的急促和驚恐。他究竟看到了什麼,並且爲什麼會忽然變成這個樣子,這一切都不得而知,但光從他的表情上看,似乎,他並沒有說謊。
“快去,她馬上就來了,到時候我們兩個都會死!”
幾乎就在這一瞬間,聽他的聲音彷彿是在低聲嘶吼,一時間,竟讓我有些心神震顫。長長吐出一口氣,我慢慢站起身,然後朝着病房的門口處走去。可就在我站在門口即將將手放在門把手上面的時候,一探頭竟發現女護士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這間病房的外面。
“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你說他能去哪兒呢?剛剛警察尋找無果,現在都去其他樓層找他了。”
忽然,她看着我慢慢的開了口,然後便嘆了一聲氣。聽到她的話,我也連忙象徵性的迴應了一聲。此刻,站在門口,我卻有些手足無措。現在無論關不關門,都似乎並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了的事情了。屏住呼吸,我的目光落到了女護士的臉上。此刻,藉着燈光,我開始仔細觀察起她身上的異常之處。可讓我有些奇怪的是,無論是她的臉還是她的衣服,就這樣看上去根本看不出什麼奇怪的地方。
“如果今晚我們找不到她的話,明天醫院裡一定會追責。可能,我的工作就會保不住了。”
點了點頭,我的腦子裡卻是混亂一片。我究竟該相信誰的,此刻也成了我最大的難題。而就在這時,女護士忽然擡起腿就要朝走進病房裡面,看到她的舉動,我頓時暗叫不好,於是我連忙用身體擋住門口,然後便訕訕一笑。
“剩下的就都交給警察吧,我們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不如就先這樣吧。”
聽到我的話,女護士也忽然停下了腳步,然後一臉奇怪的看着我。幾秒鐘後,她才似乎反應了過來,然後便開口說道:
“那我就先回護士站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直接叫我就行。”
見我點頭,她便慢慢的轉過身然後朝着遠處走去。等到她走遠了之後,嚥了咽口水,我便慢慢關上了病房的大門。
“你可以出來了,她已經走了。”
轉過身,我朝着老道士的病牀下面的開口說道。大約十幾秒後,便只見那個中年男人從病牀的下面緩緩爬出,然後扶着牀沿慢慢站了起來。就在這時,還沒等我繼續開口,便只見她走到了病房門口處的一個不大的衣櫃旁,伸出雙手,緩緩打開了衣櫃的大門。
看到他的這個舉動,我便也走到了離他兩米遠的位置朝着衣櫃裡面看去。猛然間,我只感覺頭皮發麻,如果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我此刻的處境的話,那恐怕就只有驚悚這個詞可以與之相匹配了。就在中年男人的身前,就在那個衣櫃裡面,竟然塞着一個身上白大褂染滿了鮮血的女人。
深吸一口氣,我向着衣櫃裡面的那個女人的臉上看去,卻忽然驚訝的發現,那個女人竟然是之前那個女護士。外面那個護士之前和我說過,她是過來接班了,而那個護士家裡有事所以先走了。可現在,那個護士竟然就在這間病房的衣櫃裡面,而且,就這樣看上去,似乎她早就沒有了呼吸,現在儼然已經成爲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具屍體,是我在護士站裡面的那個角落裡發現的。就在那個時候,我便把她拖到了這間病房裡,然後把她藏在了衣櫃裡面。她已經看到我了,現在正在想法設法的找我,想要殺死我。而且,她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個活死人。我也是被逼無奈,所以才藏到這間病房裡面。之所以我要藏在那個病牀下面,是因爲我篤定那個時候她不敢靠近那張牀。因爲,我從那個老頭和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很濃烈的氣運,尤其在你的身上,這種感覺更加濃烈。”
聽到他的話,我忽然一愣,然後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你究竟是誰,爲什麼會知道這些?”
看着眼前這個中年男人,我連忙問出了自己內心的疑問。而幾乎在我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卻只見他忽然搖了搖頭,然後小聲的開口說道:
“只是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罷了。”
說這句的時候,他的聲音非常輕,聽上去與其說是在和我說話,倒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看着他的表情,他似乎並不願意提起有關的事情。沉吟片刻,我便想繼續開口詢問,可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口處忽然傳出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聽到這陣聲音,我和中年男人同時一驚,然後便只見他猛的關上了衣櫃門,然後迅速的又躲到了病牀下面。等到他做完這一切之後,我才連忙走到門後,然後緩緩打開了大門。
“怎麼這麼久纔開門?我剛剛聽到裡面咚的一聲,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搖了搖頭,我連忙開口迴應道:
“沒事,我剛剛走的腿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桌子。”
邊說着,我邊緩緩低下身揉搓着大腿外側,以證實我說的話的真實性。而此時,我也看清了病房外面的女護士,只見他的雙手背在身後,臉上看着我卻是一臉的狐疑。
“我剛剛看到那個牀單動了一下,是不是病人脫離了昏迷狀態?”
聽到他的話,我頓時心裡咯噔一聲,於是連忙扭過頭向着身後的病牀看去,可就在這時,病牀下面卻忽然傳出了那個男人的聲音:
“小心!”
猛的一驚,我也來不及想太多,便連忙將身子向着旁邊一側。此刻,就在我的身前,大約有半個手腕粗細的針管從我的身前劃過,在病房燈光的映照下,那細長的針尖則反射出了一點刺眼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