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在司徒建設家進行,出席者有於明、司徒建設、司徒珊還有於明的養母司徒雲。
於明先客套表達問候,說自己一直在國外,今天才回來,所以沒有經常拜訪,過意不去云云。左右看看,都不是外人,於明醞釀說詞,大家等待,司徒建設知道於明今天肯定有事要說纔會安排吃飯。
“恩……司徒董事長,我其實想拜託你一件事。”於明左右看看,司徒建設兒子今天去哪了?
司徒建設豪邁一揮手:“儘管說。”
於明笑笑,爭取數秒時間再整理一下,道:“是這樣的,恩……這麼說吧,我想拜託司徒董事長,不要參與到林海集團的事情中來。”
司徒建設還沒有說話,他在品味於明這話的意思和怎麼回絕於明。一邊司徒珊搖頭:“於大哥,你要有困難你儘管說,我爸爸出名的敗家……豪爽。”司徒珊朝司徒建設一笑,認真道:“但是這是商場上的事,就算我們不參與,也有別人蔘與。現在不比三十年前,現在的市場蛋糕就這麼大,如果我們不出手吃蛋糕,別人就拿走蛋糕。我爸和林海兩位老先生也是故交,也很想幫上林海集團。但是如果林海集團不領情,與其這塊蛋糕都要被別人拿走,那不如我來拿。”
“恩。”司徒建設很滿意:“這話說的霸氣。”
於明看司徒珊,臉上還帶幾分稚氣。但是穿衣打扮完全是成熟路線,於明點頭:“道理我明白。不過你們可能誤會了,我不是林海集團的說客,只是想請司徒集團不要參與其中。”
司徒建設道:“於明啊,我挺喜歡你這年輕人,撤出來也可以,不過,你得給我個理由。”
於明道:“沒有理由,所以是拜託。懇求。”
司徒珊和司徒建設很不明白,兩人面面相覷,司徒雲道:“於明,這樣不好吧,不要干涉商業行爲。”
於明只是笑,不回答,堅持自己的意見。司徒建設和司徒珊沉默。現場氣氛變得尷尬起來。按照道理來說,於明這個外人實在是沒有干涉的理由,司徒建設在醞釀說詞,怎樣才能委婉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今天下午,自己和林海集團合作議案被委婉拒絕。明天一早,自己就要飛去南方集團,商談合作的事。
司徒建設道:“於明,這事讓我們再考慮下好嗎?”
於明嘆口氣,他通過李複查到了司徒建設明天要飛南方集團所在的D市。也知道林海集團回絕了司徒集團的提議。於明努力爭取道:“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我的提議。”
司徒珊對司徒建設道:“爸,你都說做人要仗義。你和林海集團也算老相識,和林海兩位老先生有些交清,既然林海集團不願意讓我們雪中送炭,我們也不要落盡下石了吧?”
司徒建設看司徒珊:“你轉性了?是你說服我,蛋糕與其被別人拿走,不如拿在自己手上。實在過意不去,還可以還給老朋友。”
司徒珊不會回答,看於明,於明笑:“算了,不說這個,我和你們說下這次我去埃及經歷,那可是驚險刺激,一山還有一山高,我本以爲我已經夠聰明瞭,結果被人當棋子用。還好,最後沒有被賣了幫人數錢。只能算算是大敗,還不算是慘敗。”
司徒珊和司徒雲關心於明的故事,司徒建設心中一咯噔,於明話中有話,似乎在告訴自己不要當棋子。不過於明懂什麼?他剛纔國外回來,據說於明和海家大小姐很熟,難道是海家打人情牌?白天林海集團拒絕了自己提議,晚上於明就開始說辭。
司徒珊哇的一聲:“這……普吉,真可憐。”
“我本來也是這麼以爲的,但是埃及警察朋友又告訴我普吉沒死。但是這個埃及警察很不厚道,坑了我一次,你說我應該不應該相信他?”於明沒等司徒珊回答:“我當時很躊躇,如果有個我能信任的人告訴我應該相信誰就好了。”
司徒珊點頭:“恐怖分子乾的。”
“我本來也是這麼以爲。”於明苦笑,自己在揭傷疤提示,司徒珊卻對故事越來越有興趣。於明道:“結果……改天再說吧,嬸嬸,我敬你一杯。”
司徒珊問:“於大哥,結果怎麼樣?”
“結果……沒有結果,結果就是我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弄清楚。對了。”於明從桌子邊拿起一個袋子,裡面有幾個盒子:“這是我從埃及帶回來的禮物。嬸嬸,這是你的,司徒董事長,姍姍,你的。”
司徒雲原本微笑,打開禮物後皺眉:“於明,你真的去了埃及,你說的這故事是真的,真的和恐怖分子打交道?真的有人被炸死?”她還以爲於明編故事哄司徒珊呢。
“嬸嬸,叔叔教我很多歪門邪道,但是也教導我一些品德,比如,不要哄騙家人。雖然你記不得我,但是我記得你,不敢哄騙你。”還是在進行最後說服工作。
司徒雲道:“你那什麼工作,別幹了吧。讓老爺給你安排個工作。老爺。”
“沒問題。”司徒建設道:“於明這麼聰明,學什麼都很快。”
司徒珊忙道:“我缺個助理,於大哥以後跟着我,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於明哭笑不得,我都說到這程度了,你們太實誠了吧?於明肯定不能說明,說明了司徒建設就會告知盟友,事態無法控制。那杜青青就還不了杜老先生的人情債。今天早餐,自己和杜老先生可是說明白了。
於明也沒心情了,再聊一會就主動告辭。司徒珊送於明出來,問:“於大哥,你說的和林海集團的事,對你很重要嗎?”
於明點頭:“恩,相當重要。”
司徒珊點頭:“那好吧,我會和爸爸說的。”
於明大喜:“那太謝謝你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改天是哪一天?”
“恩……半個月後吧。”於明回答,如果自己陰謀論成立,那半個月後自己可以和司徒珊說明,如果陰謀論不成立,司徒集團少賺了錢,自己也得和司徒珊有個交代。於明一笑揮手:“走了。”
……
於明開車回家,葉戰打來電話:“九點半看電視一臺。”
於明看手錶,加快速度,九點二十八分到達。杜青青赤腳坐在沙發上正在看柯南,於明把西裝和包一扔:“杜小姐,電視一臺。”
“看碟片呢。”杜青青反對。
於明一指電視老頭:“他是兇手。”
“啊……恨死你。”杜青青抓起枕頭砸在於明腦袋上,於明搶過遙控器換臺:“其實我也不知道,瞎猜的。”
“什麼電視啊?”杜青青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電視一臺正在播出一則尋人廣告,話說在二十多年前,有一個嬰兒被人放置盆子順河流下,幸虧被一位好心人救起。時光飛逝,嬰兒長大成爲青年,青年原本已經淡忘了親情,一心孝順養父母,但是卻未曾想,他患上了白血病。
杜青青道:“這尋人廣告還是韓劇介紹或者是XX秀比賽誰能比我慘?”
“繼續看。”
青年生命不多了,他想知道自己是誰,爲什麼親生父母要拋棄自己,他只想在臨終前有一個答案,這是青年當時被遺棄時候留下的唯一信物,一塊玉佩。他的生命已經不多了,如果你是他的父母,請站出來,勇敢的走到他身邊,告訴他真相。也許你有難言的苦衷,相信他,他都會理解。時日無多,不需要任何捐助,請他人勿擾。
然後是電話和伊妹兒地址,廣告結束。
杜青青納悶問:“這誰啊?”
於明回答:“我。”
“納尼?”杜青青大驚失色,一手捂上於明額頭:“你得白血病了?”
“杜小姐,白血病不是發燒。”於明將杜青青手拿下來道:“當然沒有,不過不把事情說悲慘一些,騷擾電話會很多的。比如我有百萬身家,說不準老千就組團上門忽悠。”
“嚇死我了。”杜青青給了於明後腦一下,然後道:“你還真有錢,九點半黃金時間,好多錢的。”
於明道:“一會葉戰就要上訪談啊,他還我人情。”
“葉戰?”
“我幫了他媽。”
“你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杜青青大怒:“葉戰找到他媽,我怎麼不知道?好像就沒人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於明小心道:“是葉戰,不是杜青青。”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吧?
“關心朋友啊。”杜青青一笑:“順便八卦,說下,葉戰媽是什麼情況?富豪還是高官?她那年代大學生可是非富即貴。”
於明攤手:“葉戰媽很普通,下崗醫生。不過葉戰爹很牛,海洋集團的王海。”
“海洋集團,那家專門設計船舶的公司?”杜青青驚歎:“認了嗎?場面感人嗎?葉戰哭了嗎?有照片嗎?”
“先是尷尬,後面確實趕人,我被趕出來了。”於明吞口水:“聽我細細道來。”於明發現和杜青青說八卦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一個演講家總是喜歡觀衆100%的注意力,而杜青青顯然對八卦就有100%的注意力,這讓於明非常有成就感。當然也順便鄙視下自己,自己竟然通過出賣朋友八卦來贏得成就感。虛榮心害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