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看杜青青：“柳董事長哪會在乎這點諮詢費，你就算想省，也要給柳董事長面子。或者你以爲柳董事長的面子就值十萬八萬？”
柳子螢掏支票，杜青青捂臉，羞死人了，臭於明。
於明接過支票，看着柳子螢道：“你自傲，缺乏安全感，你喜歡將自己所有時間填的滿滿，以避免去想你現在是快四十的女人。你拼命的打扮、美容，內心就是不願意接受自己老了的事實。你不信任人，特別是情感這一塊，年輕的，你害怕他們衝你錢來的。和你年紀相當的，基本都是離異之類的人，你的自傲讓你不想和他們一起過日子。你爸爸沒有強加你責任，但是你爲了填補一些情感缺失，你就將振興柳家的口號拿過來用。你渴望親情，但是你害怕親情的不純粹，你有時候會痛恨自己富有。”
“南方集團鼎鼎大名，但是你仍舊甘當幕後，不想人知道你存在，是不想人家挖掘出你的真實信息，因爲你認爲你作爲一個女人是失敗的。你自傲看不起別人，也看不起自己。接下來是誇你，不要生氣嘛。你優點很多，你很聰明，眼光很遠，敢於冒險，雖然你對家人表面不和諧，但是暗地裡你還是將他們當成你家人。你皮膚保養很好，就算你不化妝，一樣很漂亮，身材保持不錯。你討厭我，因爲我知道太多了，你在考慮花多少錢能讓我閉嘴。”
於明打個響指問：“十萬塊花的冤不冤？”
杜青青可以聽見柳子螢的喘息聲，這是壓制自己怒火。柳子螢突然從於明手中搶過支票。撕毀。然後拿出支票本，開了一張新支票。於明接過去看：“一千塊？”
“口水費一千塊。就值這個價。”柳子螢慍怒道：“除了誇獎以外，你基本都說錯了。我的奮鬥來源不在於我是個有缺失的女性，而是來源我的家庭。我的理想就是超過他們，到達他們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度。至於你說因爲錢我不信任人，那是胡說八道。錢和外貌還有善良一樣，都是一個人所擁有的，無論在擇偶或者是交友方面，是不可能被忽視的。親情不純粹。我早就知道了。我在幕後工作，是因爲工作需要，我不擔心媒體知道我的過去。無論歧視還是同情，我就在這裡，不能改變的。”
杜青青看於明，不知道於明會說什麼，柳子螢也很期待。
於明皺眉許久。問：“加個零行嗎？”
“……”柳子螢和杜青青面面相覷，許久之後柳子螢笑了：“看來你也不是非常讓人討厭。”
“呵呵。”於明笑，於明真的判斷錯了嗎？不是，於明只是爲了更瞭解故意判斷錯誤。有些事讓人親口說出來比較好。這就印證了第一次見面柳子螢說的是真話，她會供養那白血病孩子，提供豐厚的物資條件。但是感情無法給太多，因爲一來不熟，二來她很忙。
很快樂結束這話題，繼續最後幾位的面談，是夜。於明和杜青青沒有到主廳用餐，而是整理資料。工作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杜青青拿了整理好的資料前往庭院主房的柳子螢房間。
柳子螢插上U盤，看了一會，突然問：“於明薪水多少？”
杜青青警惕問：“你要幹嘛？”
柳子螢道：“你不認爲於明在你公司浪費了嗎？我的一名助理懷孕了，你可以開出一個合適的轉讓價格。”
杜青青疑惑問：“你不是挺討厭他的嗎？”
“不，我挺喜歡他的。”柳子螢邊看資料邊回答。
“喜歡？哪一種？”別是那種喜歡，那就太噁心了。
“你想多了，我的孩子如果活着，和他一樣大。”柳子螢道：“他有不少優點，比如保密，他從來沒將我的事告訴你。有主見，想問題全面，細節也不落下等等。我可以給一百萬的年薪。”
一百萬？人民幣？杜青青道：“柳董事長可能誤會，你要能挖走，你儘管挖。於明象我弟弟一樣，他有更好的去處我自然更高興。特別是在柳董事長身邊，可以學到很多商場的知識。只不過，他不可能爲你工作。”
“恩？”柳子螢疑問：“理由。”
“理由……”杜青青一愣，理由他連你家產都不要，可能會爲你工作嗎？杜青青轉念一想道：“理由是他是國際獨立調查人組織成員，他也很喜歡這份工作。而且收入不錯，我認爲他這樣的人，更喜歡做自己喜歡的事。”
“女人天生會撒謊，女人天生會識破撒謊。”柳子螢道：“這不是主要理由。百萬年薪不多，但是起點很高，他接觸的人都是權貴，將來他想獨立開辦企業公司，將事半功倍，而且機遇也很多。我相信他的能力經過數年鍛鍊後，能獨立支撐一方，甚至將來有希望接任現任總裁的位置。”
“那你自己和他說吧。”杜青青走人。她倒是希望於明跳槽，就不會一會被通緝，一會CIA找上門。自己調查社太閒了，於明東跑西跑也可以理解。可惜這是不可能的。就算柳子螢不是於明媽，於明想進入商界，也有杜先生會幫助。於明根本就沒有那心思。
柳子螢停頓下，繼續看資料，電話響起，接電話：“喂！劉總，進展如何。”
劉總就是劉莽，劉莽彙報：“柳董事長，沒有調查到葉戰認識白血病的孤兒。”
“你認爲他是耍我玩，還是要釣魚？”柳子螢淡然問。
劉莽回答：“不可能，葉戰有個綽號叫葉大俠，不可能做這種事。根本我的分析調查，葉戰確實在幫助一個人尋找父母，另外葉戰將你樣本送到了A大實驗室，幫他的是一名教授，和葉戰有很深的私交。你知道的，A市能做DNA檢測的機構不多，恰巧我知道他們的關係。”
“結果呢？”柳子螢關心問。
“教授否認近期做出DNA檢查，但是我的能力就是在這裡，否則你也不會付我這麼多錢。”劉莽道：“教授的助理私下和我說，教授最近幫忙熟人做了一份DNA檢測。”
“結果怎樣？”柳子螢有點焦急。
“助教不知道結果，因爲教授禁止任何人蔘與，他親自負責。”
“……”柳子螢許久不說話：“你能查出另外一個樣本是誰嗎？”
劉莽回答：“這真的有些難，不過葉戰除了關心被拐兒童之外，通常不會爲了普通人出面。這次還上了電視做訪談拿到廣告時間，我想這人和他關係很不錯。”
“難道是於明，他也是國際獨立調查人，和葉戰的私交看起來也不錯。”
劉莽否認道：“如果是於明，於明會親自護送樣本和參與此事。我聽杜先生說過於明曾經被騙過一次，杜先生爲此還借了於明幾百萬美金。據說那是DNA樣本送到美國聯邦調查局實驗室，最後還是被掉包，而這家實驗室48小時內就能出結果。如果是於明，他想知道真相，不會等上七天，他有更好的辦法。我想這人只是葉戰的朋友。爲什麼你認爲是於明？”
“純屬感覺。”柳子螢說不清。
劉莽道：“不可能是於明，於明被遺棄時候佩戴一塊玉佩，觀音的玉佩，你的孩子沒有任何配飾。另外，於明這人人還不錯，但是對錢看得比較重，反正杜先生他們是沒少被敲竹槓，試問這樣的人會不認你這位母親嗎？”
柳子螢道：“葉戰能收買嗎？”
“幾乎不可能。”劉莽道：“我會先證實教授那份DNA是否匹配，可惜你沒拿到葉戰給你的鑑定報告，否則就很簡單了。”
柳子螢道：“那於明也是知情人對不對？”
“恩，他們同穿一條褲子。這人很可能是他們兩人朋友。”
“你剛纔說於明對錢看得比較重？”
劉莽笑：“呵呵，柳董事長果然厲害。”
……
於明拿起支票，左看右看：“不能是假的吧？”兩百萬，這女人抽風了？
柳子螢不理會於明裝模作樣：“我想知道那個白血病的孩子是誰，在哪。”
於明驚訝：“DNA報告說，不符合了。”
“所以你可以白賺兩百萬。”柳子螢回答。
“兩百萬啊？”於明苦笑，奇怪了，按照正常原理來說，柳子螢不應該會再追究這件事，怎麼突然死咬不放。
柳子螢道：“你想要多少？”
“不要錢，這是朋友委託嘛。”於明撥打電話，打開免提：“葉戰開免提了，柳董事長堅持要見那位孩子。”
葉戰回答：“哥在日本殺紅，沒空。”殺紅，指的就是三百萬的紅色委託。
“做人要有始有終。”於明道：“你看，是不是安排個時間讓柳董事長見見，然後由柳董事長採集DNA，親自化驗。”
“叫她滾蛋。”葉戰掛電話。
於明攤手：“不是我不幫忙，你可能不瞭解葉戰，人稱葉大俠。既然DNA報告出來了，他沒興趣浪費自己時間陪你玩。柳董事長，爲什麼你突然這麼堅持要見那孩子？”
柳子螢回答：“因爲後來我才知道白血病患者，還有一些癌症患者的DNA會發生根本性改變。”
“是嗎？”於明抓頭，有這可能嗎？葉戰這個沒文化的，想什麼白血病？沒文化很可怕，竟然是這個細節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