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謊言的世界

於明道:“三人?不是四人照片嗎?難道我數數數錯了?”

“還有一個是吳悠悠,我總要對能接近我男人的高質量女人有所瞭解。”曼迪刪除了吳悠悠,她並沒有掩飾自己對於於明還有有些不放心,介紹道:“德,飛貓物流內部調查特派員。班,飛貓物流業績評估員。金,飛貓物流特種物品採購員。”

於明站起來看三人履歷,道:“年紀都在六十左右,都有間諜工作的歷史。德是波蘭人,蘇聯間諜,班是法國人,西德間諜,金是美國人,雙面間諜。”

曼迪點頭:“當時東西德諜戰頻發,加之共和反共理念衝突,是個間諜活躍的年代。但是我親生父親是在柏林牆倒塌,蘇聯解體後遭遇的襲擊,他們三人當時已經不再是間諜。”

於明道:“但是不排除他們知道情報的價值,離開間諜界的他們希望通過出售情報來獲得美好的新生活。而當時最值錢的情報,就是蘇聯解體後遺留的龐大間諜網的名單。因爲他們掌握了這幾十年來蘇聯間諜所收集到的情報。”

“對!”曼迪點頭:“三人對自己的過去都不願意提起,最多是說七十年代在柏林的暗戰故事。而且我處理不太好,讓這三人都有所警覺,都認爲我有所圖謀,他們已經不信任我。金甚至在一次對話後已經提出辭職,並且獲得批准,再過半個月他就正式離職了。”

於明問:“這三人都有家庭嗎?”

“都有。”曼迪看於明:“喂,你不會是想以家人爲要挾,逼迫他們說實話吧?那我可是會鄙視你的。”

於明手放在曼迪臀部笑問:“鄙視我之後呢?”

“鄙視之後,你還是我愛人,但是我會一直鄙視你。”曼迪認真道:“我不想和他們一樣,爲了一個目的就沒有底線。”

“恩,你還是我的好姑娘。”於明看三人資料道:“你忙了這麼久,沒有進展。那我們就騙騙他們。基於親愛的你的工作作風,他們應該想不到我們會突然來一手。”

曼迪一字一字念:“親愛的你的工作作風?你是不是想說,我比你笨?或者我的工作有問題?”

“不,你比我聰明是肯定的,我學歷是混出來的。”於明露齒一笑:“只是風格問題,對付這些人你不能光明正大加暗中套話,因爲當過間諜的人心理都很黑暗。他們也很警覺,當你觸動到他們神經線時候,他們就會開啓保護模式。你能約他們來南非嗎?”

“可以。”

“要秘密約,最少不能讓他們三人互相知道他們一起來的南非。”於明交代。

曼迪點頭:“沒問題。親愛的,你打算?”

“綁架。”於明道:“不過我沒有太大勝算,只能試一試。如果試過後失敗。那他們狐狸尾巴就不會再露出來。你可能就無法再定位他們。”這和李復vs杜雷有點象,李復走光明正大調查路線,也許可以通過長時間的努力,抓到杜雷小尾巴。但是於明不會選擇這條路,他從小就被教育要走邪路,快、準、偏。快爲三字真言中的第一字,也塑造了於明小聰明和戰術上的進步。這也許就是燕三無法將於明培養成戰略高手的一個原因。因爲人都有惰性。當能通過簡單快速手段取得,還會通過計算的複雜方式來達成目標呢?

曼迪問:“成功率?”

“我不瞭解他們,我需要看他們所有有關的情報。”於明想想道:“即使這樣,只有四成把握。”於明很謙虛。

“四成?”曼迪有些不放心。

於明壞壞一笑道:“因爲我不保證我的老婆能圈準嫌疑人。”

“恩……”曼迪反應過來怒視於明:“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

“親愛的你別誤會。”於明道:“其實我更懷疑飛貓物流中是不是有傷害你父親的人。你前面完成了菲亞的任務,菲亞說話不算話,又拋出一個壞人讓你去抓。如果圈定了三個嫌疑人,我相信菲亞愛子之心,爲之復仇之心。會讓她寧可殺錯,不放過。實話說,我分不清楚菲亞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假話。”

曼迪側面抱住於明:“所以我很需要一個壞蛋愛人來替我對付這些壞人。”

“我雖然行的壞手段,但是我是正義的化身。爲了愛情,忍受屈辱忍受名譽的損失做壞人,這是一種無比偉大的情操。”於明閉眼。思考數秒:“既然這樣,我看請菲亞一起來吧。”

曼迪有些擔心,從這句話看出,於明這些計劃或者說想法。都是臨時想的,或者是順手拈來。曼迪是教科書戰術型的工作風格,對於重要計劃會反覆的查驗,還會注意細節。而於明工作風格相反,想到哪裡有便宜就打到哪。曼迪不知道的是,戰略家就怕於明這種偏門戰術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完全不按照戰略家的步驟走,你根本不知道他腦袋一轉會想到什麼,會幹什麼。缺點也很明顯,肯定會有漏洞,但是於明是補漏王。當然,成王敗寇,成了於明是補漏王,敗了於明就是胡搞瞎搞。

……

且不談論小兩口恩愛生活和久別勝新婚,反正就是很和諧做一些會被和諧的事。飛貓物流三位嫌疑人各自從不同地點,不同時間向南非出發。第一位到達的是金,他下飛機,有專人接機。司機幫他開門,他上車。司機將行李放在後備箱後走向駕駛位車門,然後襲擊發生了,一個路邊發氣球的小丑用電擊器壓在司機脖子上,將司機電暈。而後將司機拉開,上了駕駛位。同時,兩個西裝男子左右拉開後座車門,坐在了金的身邊。金已經老了,不再是當年叱吒風雲的間諜,加之剛下飛機,根本沒有武器,只能是乖乖就範,不過,他還是用手機向組織發出了警報。

德是第二位到達,他比較麻煩,因爲在司機被襲擊同時,他開車門就跑。幸虧體力和爆發力不足,西裝人一個原地起速,七秒內將他按倒。

班比較強壯,他常年鍛鍊,還佩戴六枚戒指,在關鍵時候就變成了拳擊指環,兩位西裝人被其攻擊,好容易依靠體力優勢將其放倒。

南非三個城市,三個機場外都發生了劫持案,這讓南非警方高度重視。但是讓警方意外的是,他們發佈了電視、廣播信息,卻沒有任何人報案失蹤。先知情報也暫時沒有線索,只知道飛貓物流突然派遣四名特派員前往南非,猜測被劫持綁架的人很可能和飛貓物流有關。經過攝像頭驗證和比對,確認其中一人是金,飛貓物流的特種採購員,所謂特種採購,小到細菌,大到導彈,市面上沒有流通的東西,只要你有錢,他都會想辦法幫你弄來。金算是飛貓物流中的中流砥柱,高層中的高層。同時,飛貓物流聯繫南非調查人,尋找金的下落。

這些都是演戲,信不信在你,反正我該表演的都表演了。三人目前在一所獨立的住所,分別關押在三個房間內,住所二樓是監控室,菲亞、於明、曼迪都在其中。

這住所是南非的貧民區公寓樓,條件很差,三位被關押的人所處房間內只有一張椅子,牆壁滲水,洗手間和房間無阻隔,因爲無水未衝的馬桶發出着噁心臭味。地上的蟑螂無所忌憚的出來活動,慘敗破落的場景。

“金。”於明打字出電子語音:“無聊,看看電視?”

金很冷靜,看着面前桌子上的攝像頭:“好啊。”

“老奸巨猾。”於明說了一句,敲打鍵盤。

金面前電視出現了一組照片,是一個人被肢解後的現場照片,沒錯,是猛虎的。於明順眼看向了菲亞,菲亞眼皮抖動一下,頭略微下低,理智上她剋制自己情緒而繼續朝下看。哼,就知道是你的傑作,王八蛋,死老太婆你不修陰德。菲亞願意飛來南非,說明兩件事,第一件事於明猜測是對的,菲亞身體不需要動手術,她很好。第二件事於明之前猜測是錯誤的,最少菲亞確實認爲有害他兒子的人在飛貓物流的高層。這是個充滿了懷疑和謊言的世界,每個人都在撒謊,每個人都在甄別對方是否在撒謊。

而金的態度和菲亞相反,他努力保持平和,但是忍不住有些疑慮和擔憂的表情。於明繼續重播照片,問:“金,有什麼感想?說出來分享一下。”

“你們想要什麼?”金話語有些抖動。

“哈哈,不是我們想要什麼,是你有什麼。說說嘛。”

“貧鈾彈……好,我可以幫你們弄到貧鈾彈。”金帶懇求語氣道:“我希望你們之間有承諾。”

貧鈾彈?菲亞疑惑看於明。於明對她笑下不回答,貧鈾彈是先前計劃的一個步驟,有人需要貧鈾彈,由於這產品太敏感,飛貓業務員拒絕了。對方告訴飛貓業務員,那我只能直接找金要了。業務員立刻反饋這個消息,評估結果是,這電話威脅不大,純粹口頭髮泄。金沒想到立刻就有人把自己綁架。看了血淋淋的照片,金誤以爲是恐嚇,於是主動服軟。或者說先服軟,緩兵之計,這些人你不用肢體和口頭語言來探知他們內心深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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