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道:“你們在中國成婚當天,兩家子公司股票在全球多個交易所一路飄紅,大家譽爲雙強聯合,一旦你們正式結婚……我看好你們哦。”杜先生委婉告知於明這聯姻的作用。還有一點沒說,做保健品,宣揚天天吃水星保健品的中國老總得癌症英年早逝,而老總父母都還很健康,老總不抽菸不喝酒,有媒體曝光後,對水星信譽造成相當不利的影響。這是一次很好轉移公衆視線的聯姻。本來商業聯姻無可厚非,有些商業聯姻就是忽悠股民的,男女雙方手都沒牽。可是這次不同,林霞衣是投入了一定感情的。對於陳牧來說,他從亞洲副總裁升爲總裁,與林霞衣的聯姻是有直接關係的。
四人一邊聊一邊下樓,交談是很和諧的,海娜雖然有直性子,但是因爲於明沒有說話,她不敢肯定是真是假。林海兩家關係要比和杜氏關係親密的多,不過海娜也不知道怎麼說,人家律師準備了三個案件全部卷宗,還能說什麼?
到了咖啡廳,杜先生招呼一句,去和咖啡廳老闆打個招呼,這老闆是他朋友。而後將朋友帶過來介紹認識,這位朋友姓王,王總,有爲的富二代,聽聞陳牧身份,很熱情過來和陳牧握手交談,這就是商機,多認識一個生意的朋友沒有壞處。因爲這位王總的加入,聊天變成了談論公事,大家索然無味。匆匆的喝了咖啡告辭,王總作爲咖啡廳的老闆。主人身份將四人送下到一樓。就當王總和陳牧握手告辭時候,意外發生了。
五個人幾乎瞬間感覺臉部一熱。看其他人,臉上都是鮮血,還混合一些白色物資,下意識的左右看看,陳牧已經直直的倒在地上,他的後腦勺有個血洞。
狙擊手!
海娜畢竟是女人,首先大聲的驚叫起來,杜先生是連連後退。王總距離最近更是面無人色,於明最鎮靜,也不是第一次被潑血了。立刻左右拉扯了杜先生和海娜後退兩步,進入樓層內隱蔽。
兩分鐘後,巡警到達,十二分鐘後,姬動臉黑黑的到了。看了正在被問話的於明一眼。聽取巡警初步勘驗的彙報。林霞衣也到了,衝開警戒線,小趙急忙上前阻擋,林霞衣跪地嚎啕。姬動吩咐魏延:“這裡你負責,小趙,把他們都帶去隊裡。”
……
海娜安慰着林霞衣。一行人坐在刑偵一隊會客室中,這代表沒有將他們當嫌疑犯看待。姬動摸口袋無果,於明扔過去一包煙,姬動抽出一根點燃,人坐在椅子上:“你們是當事人。所有有些事情和你們說一下。我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
“是誰?”林霞衣急問。
“是誰?”於明震驚加好奇,刑偵一隊難道已經進化到如此牛X?
姬動從公文包拿出兩張紙:“這是昨天下午發到我郵箱。你們自己看吧。”
是中文。杜先生接過去念道:“你好,警官先生好久不見,請接受我的問候。這次冒昧的聯繫你的原因是我在最近幾天要在A市殺一個人,很抱歉給你們增加的麻煩。落款是:遊騎兵。”
圓桌騎士之一的遊騎兵,擅長狙擊。
姬動拿起桌子上平板電腦道:“三分鐘前,又來一份郵件,說,事情已經辦好,死者叫陳牧,殺他的原因是猥褻性侵兒童,他設立的孤兒院中最少有三人受到其侵害。陳牧的父親非常有權勢,他不僅是水星集團的董事,同時也是一位著名投資者,也是著名的華商,和美國等國家政界關係很好。請轉告他,我理解他失去獨子的傷心,請他節哀。子不教,父之過,我並不想徵求他的諒解。落款還是遊騎兵。”
姬動放下電腦道:“事情就是這樣,我們已經在全力追捕遊騎兵,同時向國際刑警申請,發佈全球紅色通緝令。”
林霞衣怒斥:“這遊騎兵是誰?殺了人,還要編造理由。”
姬動看眼於明,於明不吭聲,姬動嘆口氣道:“林總,作爲熟人我說句心裡話,陳牧死對你來說未必不是好事。你可能不瞭解遊騎兵,他是四名圓桌騎士之一,就目前國際刑警檔案庫來看,他們承認了所有的殺人事實的案件中,在某些義理來說,全部是有一定取死的因素。當然從法理來說我們是不會承認這一點。”
事情似乎就這麼結束了,林霞衣雖然還是非常傷心,但是關心林霞衣的人都鬆口氣,林老先生還想當面感謝下游騎兵。唯一不太和諧的是陳牧老爸,作爲一名著名華商,在華有投資,在中國政界也頗有影響力。刑偵一隊遭受了巨大壓力,送回屍體的當天,四十幾部小車將刑偵一隊圍堵的水泄不通一起鳴笛。陳牧老爸借用影響發泄着自己心中的悲憤,最後在姬動三次警告,即將採取司法控制後,陳牧老爸才讓車隊浩浩蕩蕩開向機場,一路上奏着哀樂,非常吸引路人眼球。
陳牧爺爺發家在中國,而後全家移民美國,同時陳牧父親在中國也有很多產業爲他賺錢,在國內也是相當有勢力的。就連市長也有些扛不住壓力,一天三個電話詢問姬動案件進展,由於A市政法封開,姬動警告市長,再打來電話就以干擾司法調查罪名拘了你,市長這才作罷。其實這案件太簡單了,兇手、現場、兇器、兇手供詞神馬都有了,唯獨缺少一個兇手。別人不知道,小趙是知道的,這個遊騎兵是姬動的國際線人之一,圓桌騎士嫉惡如仇,他們願意假手警察處理壞人。他們本人要處理的是法律無法撼動的陳牧這樣的人。
姬動面臨一個尷尬,私下游騎兵是承認自己是遊騎兵。遊騎兵原名張毅,曾經在丐幫事件中出手屠殺了多人,但是因爲沒有證據指控張毅就是遊騎兵,所以姬動退而居其次和張毅達成協議。也就是說,國際刑警所知道只是遊騎兵這個名字,而不確定遊騎兵的長相、姓名。不過張毅在美國作案時候,已經被列爲嫌疑人,就算姬動不說,張毅身份也會被掛上去。但姬動說不說就是一個態度,在思量許久後,姬動還是沒有送出資料,理由只有一個:私下說的不能拿到檯面來。也許這就是規則。
但國際刑警態度讓姬動吃驚,早先遊騎兵殺了丐幫很多人,在美國也殺死了很多人,但是國際刑警對此還是採取謹慎認真的態度,在沒有證據前並沒有將張毅列到危險人物名單中。而這次殺了陳牧,完全不一樣,國際刑警直接將張毅的畫像掛上遊騎兵的通緝令,並且各國國際刑警都收到了嚴查海關的通知。因爲殺死了陳牧,張毅成爲了全球公敵。他也是圓桌騎士中第一個暴露在公衆視野裡的成員。這時候黑色世界也出現了追殺令,張毅的人頭價值高達五百萬美元。
讓姬動和於明感覺最不好的是,除了遊騎兵外,忍者、開拓者全部上了追殺令,國際刑警也專門立案,開始調查圓桌騎士。這是一種遷怒,一種脫離了理智的遷怒。規則是留給理智的人。但,是人就會憤怒,陳牧老爸不僅憤怒,而且遷怒於他人。
如果這只是一個父親的遷怒,還可以理解的話,但接下來的事讓於明感覺到,自己還是低估了陳牧老爸憤怒,因爲陳牧父親的憤怒,於明迫不得已翻起一張底牌。
……
杜青青生日前兩天,036回來了,不過不是馬上公開出現,而是半夜在於明房間裡出現。她發誓自己可以用一百種方法殺死於明,當她用了幾種方法沒有驚醒於明時候,她還真有點殺掉於明慾望。
開燈照射,於明終於感覺到了召喚,慢悠悠的醒過來,第一眼看見檯燈黑影的人坐在椅子上,於明先嘆口氣,而後問:“誰?”
“我。”036露出個腦袋,又縮了回去:“你不震驚,害怕?”
“習慣了。”於明道:“我是調查人,我的身份在明面,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怎麼躲都躲不過去。當我真正招惹到仇家時候,我就會跑遠遠的。”
“是嗎?”036反問一句:“也許你的仇家就快來了。”
“什麼意思?”
“還記得陳牧嗎?”
“恩?記得。”
036道:“他的父親是一名獵人,這次恰巧是他發獵標,目標是醫院對面的咖啡廳老總。據說姓王,陳牧是和他在握手時候死亡。”
“不會吧,這麼有病?”於明問:“他瘋了?”
“你不理解?我倒是理解。”036道:“獨子死亡,再多錢財也沒用。人生失去了希望,沒有希望要製造希望,他爲自己樹立了一羣必須殺掉的仇人,這樣他才能讓仇恨支撐自己活下去”
於明回神了:“你意思是說,下個目標是我?”
“不,下個目標是我發出的,我剛把那位王總殺了,這要感謝你們,沒有你們,我不會對A市這麼熟悉。”036道:“但是下下個目標是誰?很難說。如果陳牧父親搶得發獵標權利,必然是你、杜子平還有海娜中一位。”
“不按規則來啊。”於明有些頭疼。看036:“能不能發一道獵標給陳牧老爸?”
036答非所問:“你好像一點都不吃驚?”
“吃驚一定要表現出來嗎?”於明反問後再問:“你對獵人俱樂部調查有什麼進展?”既然招惹到頭上來了,自己也應該關心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