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蜘蛛搖頭:“西蒙不會死的。”
“理由?”
“我爲什麼不告訴你惡魔蜘蛛的身份?因爲這是一張底牌。保證西蒙可以安全將後門交給惡魔蜘蛛,惡魔蜘蛛不會對西蒙滅口。”血蜘蛛見西蒙要開口,道:“我從來不認爲惡魔蜘蛛是好人,也不認爲惡魔蜘蛛是壞人,我只認爲惡魔蜘蛛是一個有趣的人。西蒙,我不會把信任權交給一個有趣的人,有趣的人通常都是有能力的人。所以我做了一份資料,如果你死了,惡魔蜘蛛的身份將會被公開。不管惡魔蜘蛛想不想滅口,我最少保證了西蒙將後門交給惡魔蜘蛛後,西蒙不會受到傷害。”我不會把寶押在你是好人上。
“我認爲有點問題。”西蒙道:“首先我很感謝你安排這麼周到,但是你想過沒有,惡魔蜘蛛只是先知情報的老闆,即使在黑色犯罪領域中,他也不是最有實力的。他怎麼保證我的安全?”
血蜘蛛笑了:“西蒙,我不是你媽,你要將後門交給惡魔蜘蛛,我只保證他不會對你下手。”
“接個電話。”於明接電話:“麥克。”
黑蜘蛛麥克道:“你讓我查的事有結果了,菲亞確實進行了一次手術,資料上顯示是早期腸癌。但是我從用藥來推斷……”
“你?”於明問。
“好吧,是聶的幫助下,推斷出是一場手術,從手術和恢復和用藥推斷來看,不象是早期癌症,更象是中晚期的癌症。如果是晚期,通過手術和藥物治療,可以再維持三個月到兩年不等的生命。但是這期間肯定無法勝任領導者工作。”
於明疑惑:“不對,菲亞手術前,曾經到過英國,當時使者被殺。她精神狀態還是很不錯的。”
“有些病表面是看不出來的。”黑蜘蛛道:“聶從藥物中分析。菲亞的生命不會超過六個月,最後三個月可能要躺在病牀上。”
於明掛電話,看血蜘蛛深沉道:“我剛剛得知一個消息,你應該聽一聽。”
“什麼?”
“一位維護世界和平爲己任的婦女。一位對二戰結束時間有過貢獻的婦女,在得知自己生病,即將離開人世的時候,仍舊是精心接受治療。奇蹟出現在那些努力過的人,經過醫生們的努力,和她的勇氣,她已經成功的將自己生命提高到了十年。”於明道:“你應該慚愧,知道自己生病了,就自暴自棄。”
血蜘蛛問:“菲亞?”
“恩……是吧。”靠,你怎麼知道?
“呵呵。菲亞……菲亞也是一個很有趣的人。”血蜘蛛高深莫測的笑了:“這個小老太太,看上去弱不禁風,但是卻有一顆勇敢的心。她是我認識的人中,我自認無能力擊倒的唯一對象。”
於明笑:“還有排行榜?”
“算是吧,菲亞絕對排第一。她有實力、有底蘊、有智慧、有號召,誰低估她,是會吃大虧的。”血蜘蛛道:“我曾經在她旗下工作過兩年,我當時代號‘整理員’,工作是爲她完成她難以完成的工作。比如她和一位地方犯罪集團談判,我需要得到這個地方犯罪集團首腦對於談判後態度的情報。她以此先發制人。她很有趣,她從來不好奇我的身份。當時她遇見一個難題,我那時候還比較年輕,需要金錢……誰不需要錢呢?我就主動聯繫她,告訴她,我能處理她目前的面臨的一個棘手問題。她沒有問我的身份,她說。好,開價十萬美元,問我是否接受這個報酬。我接受,完成工作後,她也沒有追查追問我的身份。問我,願意再幫她做一些事嗎?兩年後,我辭職,她對我說:整理者,我的大門始終向你開放。我很小心的安排了一些事,最後證明我是小人,菲亞並沒有任何追查我身份的舉動。”
還有這故事,於明好奇道:“目前菲亞似乎面臨一個敵人,加之身體不好,內部安排的繼承人兩人被殺,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血蜘蛛沉思一會:“換了十年前的菲亞,誰是她的敵人,誰就完蛋。但現在嘛……我不太瞭解她了。科拉被殺,一定傷透了她的心。”說罷,怪異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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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血蜘蛛這表情,於明和西蒙感覺詭異,似乎有點幸災樂禍,似乎有些得意洋洋。科拉被誰殺的?就是你乾的。
血蜘蛛道:“最後四十分鐘,我們沒必要談論這些無聊的事。爭權奪利,都不是我們三人的愛好……不對,於明你還是喜歡奪利的。我一直不明白,權利爲什麼有這麼大誘惑力。”
西蒙搖頭:“未必對所有人有誘惑力。”
於明不屑:“這邊三人,只有我纔有評價權。你們首相、總理、總統什麼的,權利還比不過我們一個村長。不過這問題太敏感,我們還是抽抽菸,破壞自己身體比較好。”
西蒙突然問:“你女朋友對權利怎麼看?”
“我尊重她的任何看法。”於明不想討論這問題,曼迪丫頭被老太婆召喚去了華盛頓,死老太婆肯定要打親情牌、悲情牌外加責任牌。血蜘蛛也是,你不乾脆在菲亞老太婆動手術時候來次停電,順便把備用電源全停了。
三人對三觀進行了分析、討論,對理想進行了述說,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血蜘蛛流露出一絲憂慮或者說恐懼。這是對死亡的無奈和恐懼,雖然很多人有勇氣站立在高處,但是也有很多人沒有勇氣跳下去。無論古今中外,正統宗教社會道德,都是不提倡自殺的。但社會發展來看,自殺率頻頻升高。這些自殺者中,多數是頭腦一熱型,主要是青少年,因爲愛情,因爲被侮辱等等。還有一種屬於無奈,公司破產。倖幸苦苦一輩子,一夜回到改革前。還有子女負擔重的老人,以死來解脫。血蜘蛛幾者都不是,他有思想,有頭腦,他也有退路。但是退路意味着失去自由,被捕,拷問,審訊,接受病痛的折磨,因爲他有思想,所以他判斷出跳下去是最好的選擇。雖然理智上做出了選擇,但主觀上血蜘蛛仍舊沒有克服臨死前對死亡的恐懼。
最後十分鐘,血蜘蛛突然說了一句話:“我有些怕。”
於明沒有回答,他們阻止過,該說的也都說了,理智上他們也認爲這樣的結局對血蜘蛛最好,但是從道德意義上來說,他們還勸說血蜘蛛放棄跳下去的念頭。西蒙更是生出了一股悲憫之心:“還有一個選擇,你被捕,我可以嘗試幫助你獲得自由,我會努力。”
“你我都知道這個可能性。”血蜘蛛長出一口氣問:“那個世界是怎樣的?”
血蜘蛛並不信上帝,他是一位無神論者,西蒙是基督教徒,想了一會道:“自殺者是不能進入天堂的。”
血蜘蛛看於明,於明道:“如果你不介意我花費三個小時來介紹下我們傳統的生死輪迴系統話,我可以介紹和分析你靈魂的可能幾個去處。”客串過和尚道士,做過法事,基礎好,門清。
西蒙低聲道:“多想想你母親,她也許就在那個世界等你。”他知道自己這是鼓勵血蜘蛛。
“呵呵。”血蜘蛛道:“於明,你下去吧,看下是否清空了場地。我開緊急電梯給你。”
於明知道,血蜘蛛要和西蒙交代後門等一系列相關的事,於明點頭:“認識你很高興。”
“我也是,順便補充一句,你也是我認爲很有趣的一個人。”血蜘蛛輕點下頭:“再見。”
“再見。”於明轉身離開,沒有回頭的消失了,他和血蜘蛛沒有什麼羈絆。
緊急電梯到達,於明正準備進入電梯,身後一個人用一條毛巾捂住了於明的口鼻,力量非常大,於明努力閉氣,他可以閉氣一分多鐘,而對方使用的力量不足以持續維持這麼久,一旦鬆懈,自己就可以反抗。這時候,一個人從側面黑暗中走出,出現在於明的面前:“於明,我是幽靈。”
幽靈全副武裝,戴着戰術頭盔,看不見長相,幽靈道:“我奉命請將你帶去華盛頓,最好你自己去,只是通知。你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不要反抗了,浪費時間。”
側面一名全副武裝的人員對準於明的胃部就是一拳,於明疼痛之下無奈吐氣吸氣,然後昏迷過去。
於明就地一躺,幽靈道:“準備行動。”
凱夫拉線是一種線,高強度的線,現在應用在各種領域中,風箏愛好者最好,還用於降落傘和捕捉槍。利用黑暗的掩護,已經有槍手慢慢的靠近,這特製捕捉槍抓人機率很高,但是血蜘蛛切割開防護欄的一個口子,無論從上、從下、左或者右來進行,射界都很小。除了使用捕捉槍外,八十五層也已經佈置好了。幽靈一聲令下後,網立刻延伸出來,利用橫向拉力來支撐。這是萬無一失的舉措,除非血蜘蛛能來個三級跳遠,飛出網的區域。
可惜幽靈低估了血蜘蛛,他們到來早就被血蜘蛛所得知,血蜘蛛低頭看見了網兜,笑了笑道:“我只是坐在這裡,爲什麼大家會認爲我會跳樓自殺?”
西蒙一愣,回答:“因爲你讓清空下面區域。”
“是於明要求的。”血蜘蛛道:“不過確實需要。再見,西蒙,很高興認識你。”
“……再見。”西蒙後退兩步搖頭,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