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醫生宣佈於明脫離危險,觀察一兩天就可以出院。花生過敏可怕又不可怕,可怕是沒有醫療條件,那是會致命的。而a市是個大都市,除了現在小孩越來越多花生過敏外,很多在a市的老外也有花生過敏,所以救護車上配備了腎上腺素,立刻緩解於明呼吸困難,避免了心力衰竭等併發症的出現。
三個小時後,刑偵一隊技術人員有了結果,椰肉內的粉末就是花生粉末。這裡科普一下,市面的椰肉並不是椰子內壁的那層乳白色椰肉,而是使用椰子水加工製造而成,也就是椰子包裹的液體,加入一些東西,製造成固體的狀態。也就是所謂椰肉就是後天利用椰子水加工而成的。不過從來沒有添加花生粉末這一說。技術人員檢查所有椰肉,發現花生椰肉和普通椰肉的比例是五比五。據瑪麗安、蒙特羅證實,於明喝了兩碗的椰肉果汁,以五比五爲比例,大概數量換算出來,大約於明食用了九十克左右的花生,大約是二十粒花生米的數量。
姬動本人知道於明習慣,喜歡喝甜飲料,戒可樂是戒了又喝,喝了又戒,並且喜歡喝冰鎮的飲料。而今天的自助餐上沒有提供可樂汽水等飲料,只有未開瓶的礦泉水。甜食飲料只有椰肉果汁加冰塊這一份,詢問領事館的廚師,廚師表示,他們是近赤道國家,每次招待客人,慣例都有上椰肉果汁的習慣。今天的椰肉是從老批發商處拿的。找到批發商,批發商表示是他們供給的椰肉,附近奶茶店都是找他們拿貨源,技術人員檢查後沒有發現庫存椰肉有問題。那就是有人知道有這道果汁。有人知道於明飲食的弱習和於明花生過敏的病史,所以佈置了這個機關。
由於是領事館,姬動無權對人進行搜查,對領事館進行搜查,從詢問口供可以瞭解到。於明他們是在二樓開會,一樓有兩名保鏢,廚師在他們開會時候佈置餐桌。廚房有一名保鏢,負責檢查食材,不過他用的是毒理檢測工具,不會檢出花生成份。就餐後。保鏢們退離避免他們誤會監視,給予於明他們自由交談空間,食用自助餐有於明、文德森、蒙特羅、瑪麗安、領事館領事、參贊這五人。假設不是原材料被動手腳,那只有這五個人有下毒機會,將攜帶的椰果倒入椰果果汁中,就可以達到目的。
按照數量計算。下毒者要攜帶兩包香菸大小的椰果,才能達到五比五的比例。爲什麼不直接使用氰化物呢?因爲除了這五個人外,樓上還有三個人也參與用餐,那要毒死的可能就不是於明一個人。不過他們工作比較緊張,是由保鏢取走食物,送到房間裡。這樣一來,嫌疑人數量增加。由於自助餐菜色多,所以兩名保鏢送一份食物,那一共有六名保鏢可以接觸到椰肉,麻煩的是,領事館內部沒有監控,無法知道是誰在椰肉果汁位置停留。
搜身情況瞭解到,只進行金屬探測,沒有對人員進行搜身,而且所有保鏢都沒有被搜身。從原料到食用,每個環節都可能被下毒。
姬動感覺更有趣的是收穫。曼迪、幽靈和那個叫君特未知身份的人,都給自己查了一遍證件,姬動對這個叫君特的特別有興趣。距離於明過敏已經過去十個小時,已經是夜晚,姬動開車到了醫院。病房門口有兩名警察,姬動推門進入,看見病牀上的於明正在和曼迪親小嘴,手不老實的亂摸……靠!姬動忙退出,敲門。於明怒:“姬隊,文明城市,文明做人。”
“你去告我。”姬動有禮貌和曼迪握手:“你好,對不起。”
“你好。”曼迪迴應一下,再拉好下襯衫,接過姬動路邊買的花,姬動坐下:“常在河邊走,鞋子溼了吧?”
於明道:“這不沒死嗎?”
“就你的防禦力,真的有人要殺你,那是分分鐘的事。”姬動道:“我研究了一下你們關係,不認爲有人會要你的命,這行爲有些不明智。”
“是啊。”於明道:“我無足輕重的,殺了我,會引起復仇基金,甚至會引發調查人組織的報復。能用這手段下毒的人,思維都比較精細,椰果再加工不難,本來人家就是水凝固而成,但是可以看出是有預謀的。椰肉果汁是那領事館獨有的,我們只是提前一天知道開會地點。”
姬動道:“我想到一個可能,這個可能是:你未必是目標,只不過是因爲你花生過敏。”
“願聽高見。”於明虛心道。
“有人要栽贓黑色聯邦,今天會議是黑色聯邦會議吧?幽靈、你老婆,還有那個叫君特的是不是惡魔蜘蛛?”
於明道:“我不能說你猜的對或者錯。”
“可以栽贓菲亞殺了你,這個結果是黑色聯邦絕對不想看見的,公開邀請,公開毒殺,這手段太拙劣了。而且還是當了你們調查人組織兩個老大的面,那調查人組織怎麼也得表示表示。”姬動道:“反過來說吧,有人想挑撥調查人組織和黑色中介的關係,你偏偏對花生過敏,於是就你了。”
“恩……”於明沉思。
姬動問:“假設真有人挑撥,會是哪方勢力。”
於明苦笑:“那多了去了,黑色聯邦南美整頓毒品,整頓走私,很多人內心是不願意的,而目前能給黑色聯邦找麻煩的就是調查人組織,畢竟幾個月前,調查人組織打的黑色聯邦丟盔棄甲,世人皆知。另外就是我們雙方內部,調查人組織也有激進派,他們不願意向黑色聯邦妥協,特別是上次勝利關係,所以他們還具備相當信心。而黑色聯邦對我們有分歧,我老婆是和平人氏,主張互不相犯,和平共處。有些人呢就不是這麼想了,今天他們正在做提案,針對調查人組織定位的提案。”
姬動身體一低,湊到於明耳邊:“不會是你這個王八蛋給自己下毒吧?”
於明低聲回答:“小心我告你誹謗。”
“呵呵!”姬動笑。
於明左手拿起身後手機也笑:“呵呵。”
“靠,你連我都防着。”姬動廬山瀑布汗,壞人無所不在,竟然錄音了。
“沒開錄音,嚇唬你的。”於明認真道:“姬隊,就算是我自己下毒,我可能會承認嗎?所以你的問題只有一個答案,我會對你說,不是。問點有營養的話好不好?”
“有營養?”姬動想了想問:“君特?”
於明身子後靠在枕頭上,道:“他本來是黑的,現在要洗白了,他敢露面,你拿他沒辦法。”於明不否認姬動打棗君特是惡魔蜘蛛。嚴格來說,惡魔蜘蛛並沒有仇家,最少沒有死仇,扣除在卡塔爾滅的那羣先鋒團之外。不過惡魔蜘蛛是在國際刑警掛單的,再不過,掛單的是惡魔蜘蛛,而不是君特。
姬動轉動腦袋看於明好一會:“你被人下毒,你一點都不緊張,這代表你知道爲什麼自己會被下毒,對吧?”
曼迪端了一盤削好的水果出來,姬動先客套一番,而後重新坐下,用英文道:“曼迪,你爲什麼不緊張於明被人下毒,要知道他幾乎不存在安保能力。”
曼迪搖頭:“我很緊張,但是他不緊張我就不緊張。現在由於工作關係,我不能詢問他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於明道:“我已經向兩位解釋了,要害我的人,目的並不是我,而是菲亞。下毒的人很可能是惡魔蜘蛛,因爲他是唯一能在其中得利的人。我知道你們要問,惡魔蜘蛛怎麼下的毒?我只能告訴你們,他有能力下毒。”
“惡魔蜘蛛得利?”曼迪和姬動不明白。
……
於明曾經拜訪菲亞,去過菲亞居住的小莊園,在那裡有一位女性服務生,據說是一名優秀的人才,菲亞讓她在那裡做不符合她能力的工作,是爲了打磨她的心智。而這次,這位女服務生以保鏢的身份出現在菲亞的來a市人員名單中。
夜深人靜,她推開菲亞的臥室,菲亞還沒有入睡,看着窗外,菲亞沒有回頭問:“於明沒死?”
“沒死。”女服務生回答。
“你怎麼看今天的事?”菲亞轉身問。
女招待回答:“我想不到能下毒得利,又擁有下毒條件的人。”
“你還是沒看到本質,很多人有下毒條件,而又能得利。”菲亞道:“首先是調查人組織,這次是明攤牌的好時機,製造混亂讓此事中斷,對他們來說可以爭取足夠多的時間來應對和考慮。”
女服務生回答:“不可能,首先是調查人內部的體制不會讓他們這麼做,其次利益不明顯,最後,他們未必猜到這次會議的核心內容,不會提前準備有花生成份的椰果。”
“恩。”菲亞點頭:“第二個可能,於明自己下毒。他很聰明,知道不太妙,假設權利交給了他們三人後,他們再做議案,那幽靈必然和君特相對,而曼迪是主張和平共處,這對調查人組織來說很有利。今天情況不一樣,我看着他們三人,君特已經得到我足夠多的暗示。我暗示君特,他將調查人組織當成自己在黑色聯邦中的中立後援,我暗示知道他不想和調查人組織爲敵,這必定讓他拿出一個比較強硬的提案。最終他和幽靈達到了兩票,黑色聯邦提案生效,開始執行。於明提前一天知道會議地點,按照他在本地能力,弄點這樣小東西還是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