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夜半來襲
衛姨母一家被解決後,水瓏又將郡主府內多餘的奴婢遣退,只留下一些打理院落的人。
白千樺親自將寫着‘田府’兩字的牌匾砸下來,不免將房樑也砸了些破損。
水瓏見後,輕飄飄的說:“這房樑的維修費和大宅的裝修費都由你出了。”
白千樺聽後,瞪大了雙眼,全是詫異的說:“房樑我打壞的,讓我出銀子修也沒錯,可爲什麼整個大宅的裝修也得我出銀子?”
水瓏雙手環胸,慵懶的靠在門沿邊,淺笑溫雅,“這裡我說的算。”
白千樺張了張嘴,火爆脾氣在水瓏面前根本發不出來,撅着嘴巴都不自知的撒嬌抱怨,“姐,你剛得了那麼多的銀子,裝修個宅子算得了什麼,有必要這麼小氣嘛。”
水瓏懶洋洋的擡擡眼睫,“我要做筆大生意,銀子只嫌少,不覺多。”
鳳眼果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的至寶,哪怕長孫榮極願意賣,價格也絕對不便宜。
白千樺說不過水瓏,也沒想過和水瓏起爭執,吩咐向陽讓人來修復房樑,對水瓏笑着說道:“這大宅子要我出銀子裝修沒問題,不過必須留着我一個住處。”
說完不等水瓏的回答,自顧自去尋個自己滿意的院落,打上屬於他白千樺的標籤。
沐雪掩嘴輕笑,對水瓏說:“三公子真可愛。”
水瓏輕笑的語氣有着明顯的縱容,“你是沒看見過他的可惡。”
時間慢慢過去,當日落西山的時候,郡主府東邊的兩處院子都被及時的收拾出來,專門留給水瓏和白千樺暫住,至於別的地方想要重新裝修還需時間。
半夜水瓏剛洗了身子,披着件薄紗的睡袍,走到牀榻上沒有着急睡覺,而是盤膝坐着練功。鳳央給的無名功法和她非常適合,可始終好像有道打不破的隔膜,擋住她的前進的道路。這道隔膜,可能就是需要鳳眼果才能去除。
如果有外人在房間裡的話,便會發現水瓏頭頂冒着白霧,面容在白霧中朦朧不清,卻一點點的變化着。那木訥呆板的蠟黃肌膚又變得淺淡了些,眉心一點黑斑似的污穢也多了些明豔的色澤。不過這些變化實在微弱,不是改變到一定的程度,怕是誰也難以發覺。
一道蒼青色的光影在郡主府內穿梭,哪怕至人的面前掠過,快得也讓人以爲不過是眼前一花,看到了月光折射翠葉的影子。
“在這邊。”清雅透着怠倦飄然的嗓音,肆無忌憚的在黑夜中呢喃着。
身穿蒼青色素袍的男子,無聲無息站在孩兒手指般纖細的樹枝上,黑髮隨風搖曳,露出被月華照射清晰的容顏。那般鍾靈毓秀的容顏,一眉一眼都似上天最完美的勾畫,眼波晃動着時,瀲灩的波瀾能吞噬人的魂魄。
男子額首微微向前,似湊着空氣嗅到了些什麼,便盯着東方那座還亮着燈火的院落。
剎那間,樹梢分毫未動,那仙姿致遠的男子早已消失不見,如幻仙入夢,鏡花水月般。
廂房裡。
燭火輕輕跳騰了下,似被風吹拂,不會惹人注意。
只是誰又知曉,來的不是清風,卻是位高挑挺立的男子。
蒼衣男子無聲看着坐立牀榻上的少女,霧氣朦朧中的她穿着難遮筒體的薄裳,細嫩又惹人的身子若隱若現之間更讓人心馳神亂。可惜少女不知,依舊沉溺在練功之中,神情恬靜中透着禁|欲氣息,配上她薄衣散發的模樣,反而散發着特殊的致命誘惑力。
水瓏專心運轉着體內內裡的週轉,忽然感覺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氣息靠近,尚未反應過來,胸|脯和嘴脣就遭到了襲擊。
薄涼的嘴脣堵着她的嘴脣,緊緊地,執拗認真,同時又懵懂小心。
男子好看的手掌握住她的,輕輕的握着,試探般的動作。
水瓏睜開雙眼,定定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男色,眼底深處冰川般凜冽又灼熱的怒火閃過。
“長、孫、榮、極!”挪動的雙脣,念出突然到訪的男人名諱,也讓男人的舌頭無意探了進去,兩人舌尖巧妙的碰觸,電流般的酥麻竄進兩人心坎。
無論是水瓏還是長孫榮極,那都是雛兒,年輕的身子經不起撩|撥。
長孫榮極目光一暗,輕柔試探的動作忽而強硬。雙眼輕眯得弧度極爲好看又危險,猶如撲食的雄獅,兇殘冷靜又炙熱的眼神緊緊鎖定着獵物,不給獵物任何逃脫的機會。
空氣被吞噬,軟舌糾纏,飽滿被掌握。
水瓏的冷靜和身體稚嫩敏感的反應成爲鮮明的對比,她徒手極快的拿出牀頭的匕首,刺向長孫榮極的頸側。感覺長孫榮極似有反應,抵抗的脣舌忽而靈活劃過他的口腔的上顎,帶起令人顫慄的酥|麻。
這一瞬間的酥麻讓長孫榮極失去了時機,冰寒的匕首抵在他的頸側,再近一點就能刺破他的肌膚。
水瓏眸子柔眯,瞳仁光澤卻如火如冰,冰火交融間波光瀲灩,卻不自知的挪動的嘴脣,柔語,“把你的爪子和嘴巴放開,否則……”她拿着匕首的動作可半點不溫柔。
一縷鮮血順着長孫榮極的側頸流向匕首,染紅匕首的雪鋒,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薄香,形成更爲甜膩特殊的香味。
長孫榮極緊緊看着水瓏,神色閃過懵懂迷惑,放開她的嘴脣,壓低的聲音更有磁性,“爲什麼你傷了我,我還是不想殺你,更不想放開你,甚至不嫌你,厭你?還覺得有趣興奮……”另一隻手摸上水瓏一瞬訝然的眉眼,呢喃低語,“還覺得你……可愛?”
“這說明你變態。”水瓏訝異轉眼而逝,輕柔的語氣說着惡劣的話語。
長孫榮極盯着眼前挪動的嘴脣,聽着那般柔軟卻惡劣的話語,捫心自問:怎麼就覺得好玩有趣,怎麼就覺得可愛興奮呢?好想再逗逗她,好想讓她更多的反應,是不是依舊讓自己喜歡。
喜歡?
他也會有喜歡一件東西,喜歡得這麼有興趣,這麼久的時候麼?
一縷刺痛讓長孫榮極回神,卻看也沒看頸項那又近了些的匕首,依舊緊緊盯着水瓏。
“你的爪子還沒有拿開。”水瓏用眼神瞄了瞄自己的胸前。
長孫榮極也順着看自己的手,意外覺得手裡的肉肉捏着很舒服。他不但沒有放手,反而更用力的捏了捏,眼神意外又深沉的對水瓏說:“你很特別,找不到讓我厭惡的地方,還總能讓我舒服。”
“我該說,這是我的榮幸麼?”水瓏眼眸彎成了月牙的笑弧,細長豔絕得遮擋住了裡面閃爍的寒光,她拿着匕首的手快速一劃。
在她意料之中的是長孫榮極沒有被這兇狠的一刀殺死,不過輕輕一側躲開了,留下淺淺的一條血痕。
他要是死了,誰給她鳳眼果?
水瓏輕輕的吹了個口哨,“很特別的一條項鍊不是嗎?”對長孫榮極俏皮似的眨眨眼睛,手腳並用的功夫卻招招犀利不留情,連撩陰腿這種無恥招式都用了上來。
長孫榮看着她的神情,微微一怔。頸項細微的疼痛,被她一句簡單的言語化爲了甜膩,心底傳來陣陣比平常要快速許多的跳動,充滿着別樣的雀躍。
他神情似有淺淺的笑意,見招拆招,水瓏越不讓他碰,他就越往她的敏感碰。
一會兒的時間過後,兩人終於消停,原因是水瓏被長孫榮極按壓着,手腳都沒有辦法動彈了。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水瓏有些氣喘的問。
長孫榮極看着她,似乎也纔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便說:“來上你。”
他說得毫無羞恥尷尬的感覺,坦然自在。他的眼神是有谷欠望的,可谷欠望太清澈自然,沒有任何yin邪。這麼的單純又霸道,執拗又任性得讓人好笑,卻不可否認的魅力十足。
水瓏愣了愣,然後笑了,挑着眉,說:“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