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擅長這種場面。”
站在丹尼爾旁邊的哈維.韋恩斯坦順着丹尼爾的眼光，看到柯林斯在幾個女明星中間，遊刃有餘地談論着服裝、珠寶、時尚……有意無意的，似乎她就那麼自然地站到了最中間。
丹尼爾露出笑容來，柯林斯當然不會畏懼這種場面，說到底，這些人裡面身家能跟她一比的就沒有幾個，保時捷家族的名頭也足夠讓這些好萊塢明星俯首了，更何況，給柯林斯面子，也就是給丹尼爾面子，現在丹尼爾炙手可熱，交際層面與他們不可同日而語，如果這份好意入了丹尼爾的眼，說不定就有機會砸在頭上。
柯林斯似乎感受到這邊的目光。
兩人隔空對視一笑，才轉頭各自應付眼前的人。
凱拉.奈特利就是站在柯林斯邊上的一員，《加勒比海盜》劇組中數得上的女性角色就她一個，所以今天她的忙碌程度也是相當厲害的。
她注意到了一直專注在聽的柯林斯，突然向右後方看過去。她瞥了一眼，正好看見兩人目光交匯的時刻。
凱拉心裡涌起一股難言的羨慕。
……
“謝天謝地，我們決定一起來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擔心她是不是不適應這種場面。你知道的，雖然柯林斯經常出席商業活動，可是對好萊塢還很陌生。”
“你太小看女人了。”
自從金球獎和奧斯卡的過招。達格瑪被迅速地釘在恥辱柱上，西奧.金格瑪上位擔綱金球獎評委會，雙方之間的交手。以丹尼爾略勝一籌告終。儘管之後大家都儘量地彌補關係，米拉麥克斯甚至遞了個劇本過來——也就是《冷山》，新晉奧斯卡影后妮可.基德曼，以及在奧斯卡上輸給妮可，但是在之前的金球獎二度獲封音喜劇影后桂冠的芮妮.茨威格——這位女演員顯然很得哈維的歡心，在拍完《芝加哥》後，又讓她加盟了米拉麥克斯新的大片。
不過丹尼爾拒絕了。這部片子投資不小，但其實沒什麼好結果——畢竟。妮可.基德曼在奧斯卡之後，基本上就沒翻身過。
前兩天，哈維又鍥而不捨地遞了個新劇本過來，這是米拉麥克斯的一個新計劃。
丹尼爾看過。但還沒來得及跟哈維溝通。
說實話，丹尼爾也很不願和哈維弄得太僵，這位在好萊塢呼風喚雨的製片人，手段有時候比較髒，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丹尼爾是明白的，不過在這個交接時刻，米拉麥克斯確實沒有什麼值得一拍的電影。其中最冒尖的就是哈維遞過來的這個劇本——馬丁.斯科塞斯的《飛行者》。反而是脫離米拉麥克斯之後，他們成立的韋恩斯坦影業在經過三四年調整後，推出了不少不錯的作品。昆丁.塔倫蒂諾和大衛.拉塞爾的幾部片子，都算上佳。
可是現在，即便是《飛行者》，丹尼爾也無意去和李奧納多競爭。
哈維湊過來，問及他的意思的時候，丹尼爾比較爲難。但還是決定婉拒掉。
“是個有意思的項目，但是哈維。我真的沒有時間。”
“我們可以把計劃推到2005年初。”
這確實稱得上誠意滿滿了。
無奈的笑了笑，“哈維，我真的很感激你的看重，但是我跟你說句實話，馬丁的片子不適合我，何況，他和迪卡普里奧合作的很愉快，我沒有必要去摻和一腳。而且，我什麼時候回到好萊塢重新拍戲，連我自己都沒有具體的時間表。你可能也聽說了，我確實是在接觸一些項目，可是那都相當遙遠——連《諜影重重》第三部，目前我跟環球都沒有確定拍攝時間。如果你要爲我推後《飛行者》的計劃，這就太讓我不安了。哈維，真的，如果機會合適，我們會有合作機會的，現在不行，以後……也許會更好，你覺得你明白我的意思。”
丹尼爾察覺到哈維的眼角抽動了一下。
上次丹尼爾曾經說笑一樣地想要挖米拉麥克斯和迪士尼的牆角，這一次又暗示以後的合作會更好。
這幾乎是在告訴哈維，他們意圖離開米拉麥克斯的打算，丹尼爾已經熟知在心。
麥克.林頓在不遠處招手，丹尼爾和沉默下來的哈維示意了一下，走了過去，在放映之前，時間並不太長，大家都沒有深聊的意思。
看着丹尼爾的背影，哈維確實覺得這位有點深不可測起來了。
此前，被丹尼爾狙擊了一次，哈維對他背後的力量有所懷疑，雖然看上去，只是丹尼爾拿着一拍兩散的招數來威脅了他們，可是仔細想一想，他做出這個動作的底氣，他和西奧.金格瑪的暗通曲款，他拿到達格瑪.鄧利維在家裡的出格言論，特里弗鋪開人脈網絡時候動用的資源——這些似乎通通在表明，丹尼爾身後有一個實力強勁的支撐者。
到底是誰？
哈維猜測過“雪鷹基金”的蒂姆.羅蘭，《鋼琴師》是雪鷹的項目，兩者有所協同動作，不出齊。
他也猜測過是否是環球影業——這是和丹尼爾合作最爲頻繁的巨頭製片廠，對抗迪士尼和米拉麥克斯也是他們願意做的事情。
除此之外，丹尼爾那位現在越來越重量級的經紀人庫薩.達蒙，似乎背後也有些影影綽綽的力量，這在唐納德被揭開醜聞的時候，露出冰山一角。
究竟是其中的一個或者兩個，還是這些似有似無的力量，組成了一個利益共同體。
他們因丹尼爾無可匹敵的勢頭凝聚在一起，通過一個冉冉升起的傳奇巨星，收攏金錢、權力、話語權和廣泛的影響，就像阿諾德.施瓦辛格擁有的那樣。
這一位已經被推到了州長寶座的競爭者行列，甚至極有可能取得勝利。
丹尼爾呢？
思及丹尼爾在反戰和和平言論上的預見，蔓延到其他領域的影響力……哈維的身體輕微地抖了抖。
這一重重考慮，纔是哈維迫切地希望能夠和丹尼爾合作一次的原因，接近之後，才能夠知道他背後站着些什麼人，米拉麥克斯或者說他們兄弟，能不能以此來鞏固自己在奧斯卡公關上的優勢地位——隨着輿論表達越來越直接，奧斯卡得到的監督越來越多，哈維顯著地感受到了困難。
嘆出一口氣，哈維眯了眯眼，看了一會兒丹尼爾和麥克.林頓，兩人似乎相談甚歡。
只要丹尼爾的勢頭不減弱，他背後凝聚的力量就會越來越強。
這個時候，和丹尼爾弄僵，肯定不是好主意。
在映前的短暫時刻，大家都很直接。
麥克談的就是《偷心》，這部戲之前也被丹尼爾拒絕掉了，連帶《蜘蛛俠》，看上去，丹尼爾似乎不是看不上電影劇本，而是看不上索尼。
在麥克笑談起這個的時候，丹尼爾當然不得不連忙否認。
他拒掉《偷心》，也僅僅是因爲檔期不合，有更好的機會而已。
不過他發現，有意思的一點是，不論是米拉麥克斯的《冷山》，還是索尼的《偷心》，在丹尼爾拒絕之後，都去找了裘德.洛，某種意義上，丹尼爾的雙雙放棄，也造就了一個新的大明星。
……
“感覺怎麼樣？”
坐在放映廳裡，柯林斯就坐在他邊上，這是柯林斯第一次觀看《加勒比海盜》，也是第一次看首映禮。
她感到挺新鮮的，被丹尼爾問道感受如何，挺有興致地湊在他耳邊低聲說“有些明星確實沒什麼腦子”。
“噗！”
向看過來的奧蘭多.布魯姆和凱拉.奈特利擺了擺手，他瞪了一眼柯林斯，沒料到丹尼爾反應這麼大的柯林斯，只好吐吐舌頭。
“談起業界八卦和電影背後的貓膩，你可不是她們的對手。”
“你呢？”
“我？我當然是高手中的高中，絕對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不然我也沒法有今天的成績啊。”
丹尼爾“沾沾自得”地回答她。
結果以被狠狠擰了一下告終。
剛纔落落大方、一派優雅的波爾什小姐，現在就是個下黑手的小女人了。
他們兩個在這裡玩的開心，其實已經落到不少人的眼裡了。
戀愛這個問題，在好萊塢比想象中要重要的多，和亞洲不同，很多偶像級大明星選擇隱瞞自己的婚戀實情，是因爲影迷介意。而好萊塢人將戀情視作哄擡人氣、扭轉不良形象、衝抵黑料、媒體資源交易、長期形象塑造等等各個方面的得用武器。
所以關注的人也異常的多。
柯林斯第一次出席丹尼爾的類似活動，有些人基本上是不錯眼地關注這兩個人之間的互動——通常，從他們互動的頻次、泄露的蛛絲馬跡、眼神、動作等方面，都能煞有介事地分析出這段情侶現在的情況，是濃情蜜意，還是瀕臨分手？
現在看來，這兩個看似並不太“門當戶對”的人，並未如大家“期待”的那樣，出現裂痕，反而是處於愛情正好，甜甜蜜蜜的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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