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連環套啊,如果他不答應這筆款項,這次剪彩儀式就宣告破產,這對於剛起步的紅葉集團,是一種致命打擊。中國人喜歡易學喜歡命數,所以他們選擇各類活動或者儀式,都會找算命大師摘選一個好日子。
剪彩儀式被破壞,紅葉集團的好彩頭就沒了。
而且,明天早報上,肯定會出現一大堆負面新聞,譬如《紅葉集團資金鍊中斷,大集團拖欠農民工款項》
《誰來保護農民工的權益?》
《民主社會?法制社會?金錢社會?請看紅葉的背後》
這些負面新聞一出來,對紅葉集團的品牌影響是巨大的。
可如果答應下來,就等於被敲詐了一千八百多萬,這種數目,是誰都會心痛。
最要命的地方在於,寅虎集團先前有很多未記錄在冊的款項,如果因爲追查這些欠款而將那些隱藏的款項拽出來,吞併了寅虎集團的紅葉集團可就自身難保了。
很難抉擇。
牛皓凌還在低頭猶豫着,一名農民工已經忍不住動手了,他幾步跳上大廈廣場的噴泉,一輪鐵鍬便將噴泉上那座漢白玉雕像的胳膊敲了下來,他站在噴泉上,滿臉怒氣的吼道:“你們到底賠不賠?”
不遠處,辰龍閔斌的臉色有點不好看,這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按照他的計劃,王赫的人應該上來就打砸搶纔是,爲什麼還要在這裡墨跡?
辰龍閔斌冷着臉往往徐懷謙,後者苦着臉說道:“估計他們想訛一筆錢,看牛皓凌的表情,這筆錢的數目不小。”
“這個王八蛋!”辰龍閔斌怒氣沖天,王赫太不是個東西了,收了自己的錢,竟然還私自修改劇本。
殊不知,他那一百萬與一千八百萬的賠償金比起來,小小毛毛雨啦。
王赫真是恨極了寅虎集團,好不容易換上去了一個菜鳥,他自然要將這些年的損失全都補上來,這種剛上臺的小雛鳥,個個都膽小的很,自己這邊一嚇唬,他還能不就範?
他的人都是農民工扮演者,誰敢拿他們動手?那些官員個個愛惜羽毛,他們什麼都敢做,就是唯獨不敢碰三類人,一是學生,二是老人,三是農民工,這三類人是最容易燃燒民衆情緒的羣體。
一千八百萬,是王赫仔細算過後的數目,這個數額對於市值百億的紅葉集團來說,並不是一筆大數目,卻也能讓紅葉集團肉疼幾年,如果不讓他們感到肉疼,他王赫又怎們能出掉心頭的悶氣呢?
牛皓凌將文件摺疊了一下,放到兜裡笑道:“你們誰是負責人,讓他出來吧。”
前面鬆散的隊伍慢慢分開,一名個頭不高卻長得很敦實的禿頂男子走了出來,他穿一件淺灰色羊毛衫,下面是黑色休閒褲,黑色運動鞋,他年紀大概三十八九歲,一雙眼睛極爲明亮,一看就是個聰明絕頂之人。
他微笑道:“我是他們的老闆,我叫王赫。”
正主出現了,王赫一般不會親自出現,可這次不同,一是牽扯數目龐大,他不想冒險,二是他想親眼看看這個小雛鳥的表情,對方臉上的肉疼感,會讓他感覺到深深的快感。
牛皓凌點點頭,笑呵呵的問道:“你蹲過監獄嗎?”
這個問題讓王赫稍微一愣,他什麼意思?他本以爲牛皓凌的第一句話會在賠償金上進行,卻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牛皓凌笑道:“我可以給你推薦一所監獄,那個監獄的環境不錯,而且還能學到東西,監獄長也是個好人------”
牛皓凌的誇誇而談,惹惱了這位王赫先生,後者怒道:“你們紅葉集團真打算賴賬?”
他的話,頓時令百餘名‘農民工’再一次叫囂吶喊起來。
牛皓凌搖搖頭,笑道:“很可惜,我是一個一毛不拔的人。”
王赫朝前邁出一步,用很輕的聲音冷笑道:“那就別怪我沒給過你機會了。”
“給我砸!”王赫很快後退,下達了命令。
這是他一貫的伎倆,先挑起事端,再讓對方還手,然後給對方扣上一個毆打農民工的罪名。
“嘀嘀嘀-------”這羣人剛衝到紅葉大廈的臺階,身後便傳來了尖銳的警笛聲,一陣起伏不斷的開門聲響過後,二十多輛警車裡的八十多名幹警全都手持橡膠棍衝了過來。
“全部住手!”一名警察大聲喊道。
“不要管這些條.子,他們不敢動我們,兄弟們,狠勁砸啊!”先前那個帶頭喊話的青年再一次扯了一嗓子,率先掄起鐵鍬,重重砸在了紅葉大廈專門的玻璃上。
玻璃上一道裂痕出現,不斷掉下細碎的玻璃屑。
牛皓凌等人已經回到了大廈裡,禹秘書長擋在牛皓凌身前,還在扮捨身救主狀。
“啪!”這名警察倒也乾脆,他只警告了一聲,便掏出手槍打在了領頭青年的鐵鍬上,鐵鍬上傳來的巨大震盪力,頓時將這個領頭青年的虎口震得鐵青一片。
“政府不讓我們活了啊!”演技再次展現了出來,十多名農民工將工具丟在地上,竟然嚎啕大哭起來,哭的悽悽慘慘冷冷悽悽。
“把他們全都銬起來帶走。”開槍的警察是那位武重義局長的左右手,他清楚自己頂頭上司有多憤怒,自然也不會再和這羣人客氣,管你們是不是農民工,這次就算是李剛的兒子,他們也照抓不誤!
牛皓凌面帶微笑的看着這一幕,神色極爲輕鬆。
外面的局面,令辰龍閔斌倍感驚訝,他從後面打量了牛皓凌幾眼,心道:他有這麼大的能量嗎?竟然可以請動公.安部門配合。
報警和請動公.安部門配合完全是兩碼事,如果是報警,警察過來會很詳細地詢問這件事情的起因,然後勸說雙方冷靜對待這件事。可請動公.安部門配合,那就完全是一邊倒了。
比如現在,這羣警察根本不分青紅皁白,直接將他們圍起來,一個個拷上手銬。
辰龍閔斌有點爲之前的行爲後悔了,他太大意了,應該事先調查一下這個小子的身份*纔對。萬一他認識什麼省部級官員,那自己豈不是遭殃了?
如果辰龍閔斌知道一件事,估計就不會如此擔心,因爲,他在之前已經得罪了二十多名省部級高官了。
牛皓凌似乎察覺到辰龍閔斌在背後瞧他,所以他回過頭,先衝着辰龍閔斌笑眯眯的點點頭,然後說道:“好玩嗎?”
“什麼?”
“小伎倆和法律之間的對抗。”
辰龍閔斌故作不知,牛皓凌始終回着頭,一字一句地說道:“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一條至理名言。”
“什麼?”辰龍閔斌這次是真的不解了。
牛皓凌呵呵笑道:“很簡單,就兩句話,在華夏國的土地上,不要試圖用你那微不足道的智商來對抗法律。他說你有罪你就有罪,沒罪也有罪,他說你沒罪你就沒罪,有罪也沒罪。”
放佛映襯牛皓凌的話語,兩名警察快步走到辰龍閔斌跟前,掏出證件一亮,然後說道:“辰先生,我們警方初步懷疑你涉黑與組織非法活動,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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