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辛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躺在審問桌上,纖細的長腿盤在牛皓凌腰間,她的膝蓋,正死死頂着這個齷齪男人的兩脅,而牛皓凌,則是雙手按住了辛欣的手腕,整個人伏在她身上,那個架勢,是個男人就能很熟悉。
真是不能小看女人,這個辛警官竟然這麼狂野……病態青年心裡嘀咕了一聲,略微有些尷尬的乾笑道:“哈,打擾了,很抱歉。”
牛皓凌始終趴在羞憤欲絕的辛欣身上,他的目光在病態青年身上掃了一圈問道:“你是誰?”
病態青年剛要開口,牛皓凌又說道:“算了,不用說了,說了也不認識,出去吧,記得隨手關上門。”
病態青年表情一陣愕然,他自嘲一笑,真的就打算出去並隨手帶上門。
咣!
在牛皓凌分神的剎那,辛欣終於逮到了脫身的機會,她雙膝微微朝後一收,繼而猛然朝上狠狠一頂,雙膝頂在牛皓凌的小腹,頓時將牛皓凌的身體頂的後仰,辛欣在牛皓凌仰身的剎那,打算翻身從牛皓凌下面翻過去。
她的雙腿剛擡到前胸,牛皓凌的身軀又一次趴了下來。這次牛皓凌的臉頰,恰好趴在了辛欣的雙腿間。
牛皓凌的手始終死死抓着辛欣的手腕,他趴在辛欣的雙腿間,腆着臉說道:“這可不怪我,都是你剛纔亂動的結果。”
辛欣像是練瑜伽般折身在審問桌上,雙腿高舉,近乎於上身成了一條對摺線,她雙腿間,可以很敏感的感受到牛皓凌呼出來的熱氣。
“額……”這個姿勢吸引住了病態青年的腳步,他轉過身,仔細看了一會說道:“那個……你們真會玩兒~!”
說完這句話,他才依依不捨的走出門外,隨手將房門關了起來。
“嗚嗚嗚……我不活了!”一向性格堅強的辛欣終於哭了。一個從來不哭的女人,哭起來的樣子非常可怕。至少哭了牛皓凌一個滿臉茫然。
牛皓凌現在已經感受不到辛欣的反抗了,他小聲說道:“喂,小點聲,外面有人。”
“哇哇哇……”辛欣哭的更委屈了。
審問室門外,儘管這間審問室使用的超密封材料構建,可是材料再好,也無法阻止高分貝的女人哭泣聲。
所以,外面所有人都聽到了哭聲。
聽到辛警官哭了,李局長嚇得一蹦三尺高,他拔腿就想朝審問室跑,不想他剛跑到門口,已經被病態青年擋住了。
“我說,阻止別人做好事可是不地道的,比挖人牆角還可恨。”病態青年很嚴肅的說道。
李局長聽得滿頭大汗,他輕聲說道:“這位……這位先生,辛警官可是……”
“我知道她是誰,還知道誰在追她呢,那又怎麼樣?人家都生米煮成熟飯了,難道他還想介入嗎?省省吧,她這叫喜極而泣。”病態青年的態度還是非常嚴肅,他心裡暗道:這個小子真是不錯,連辛家那個丫頭都能搞定,或許我的賭注押對了。
什麼?生米煮成熟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聽到這個字眼,還在胡思亂想的雷萱萱徹底爆走了。
在她面前生米煮成熟飯?這還了得?
雷萱萱本來就是炮仗脾氣,雖說這些天被牛皓凌給捋順溜了,可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偶爾啞火,可炮仗始終還是炮仗。
“開門!”雷萱萱小宇宙爆發,擡腳就踹在了審問室的房門上。
亂了,全亂了。安雨涵感覺有點無語,怎麼審着審着會審出作風問題了呢?
邵文蕊的眼神倒是越發明亮了,她像是發現新大陸般的興奮起來,這是隻有電視上纔有的抓小三呢。
病態青年心思比較活泛,想的就比較多了,他心道:等我回去,先把那個謊報‘軍情’的幼龍踹了,這也算是逮捕?那個妞應該是想玩角色扮演吧?真是夠火辣的,嗯?難道女警都是這樣的真性情?看來我也需要找個女警談談人生了。
病態青年知道雷萱萱是什麼人,他對牛皓凌身邊的人都調查的很清楚,所以他並沒有阻止雷萱萱。
“陳林,你給我開門啊!”雷萱萱捶打着審問室的房門,語氣帶着哭腔喊道。
牛皓凌猶豫了一下,低頭對辛欣說道:“那個……我放開你,咱們的矛盾就到此爲止怎樣?”
迎上辛欣怨恨與哀傷的目光,牛皓凌無奈的嘆道:“好吧,那咱暫時把矛盾擱置怎樣?剛纔你也看到了,事情有點超乎你我的控制,剛纔進來的那個小子,你猜他是什麼人?”
辛欣並沒有聽進牛皓凌的話,牛皓凌現在想要尋找一個矛盾轉移物,至少要暫時轉移辛欣心中的仇恨,他又繼續蠱惑道:“他能夠讓李局長不敢阻止,就這麼堂而皇之進來看咱倆……我想他應該不是普通人吧?”
“你想說什麼?”辛欣的語氣還有哽咽。
牛皓凌說道:“他不顧你的命令闖進來,還表現的這麼淡定,你難道不猜測他的身份嗎?那個李局長怎麼說也是一位局級幹部,竟然跟只鵪鶉似的不敢阻止,他剛纔可是看到咱倆這樣了,萬一他要是出去亂說,我的名節豈不是不保?當然,也有你的名節。”
聽到名節倆字,辛欣的眼眶再一次紅了。
牛皓凌平生最擅長的就是挑撥離間,病態青年的無意闖入,倒是讓他想到了脫身之計。
“先別哭啊,你難道不想知道解決辦法嗎?”牛皓凌繼續蠱惑道。
“怎麼解決?”辛欣雙手被制住,也沒法擦掉眼角淚珠,只能眼淚婆娑的望着牛皓凌,問道:“怎麼解決?”
牛皓凌神秘兮兮的說道:“你難道不覺得,我和他可以互換一下位置嗎?”
“什麼意思?”辛欣有點茫然。
牛皓凌嘿嘿笑道:“比如把他引進來,敲他一記悶棍,然後讓他忘掉看到的一切?”
“這是違法的事!”辛欣搖搖頭。
“你說辛警官,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什麼是違法的事?違不違法不都是你們一句話的事嗎?從提款機多取錢就是違法犯罪,貪污幾十億就是理所當然,什麼事不都是嘴皮子嘟嚕出來的嗎?比如我,我和朋友正在聊人生理想呢,還不是被你不分青紅皁白的帶到了這裡?又有誰問過我意願了?”牛皓凌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辛欣大爲生氣。
“行了,大家心裡都明白,就不說這個沒意義的話題了。你只回答我一句話,咱們是治他一個違法呢?還是治他一個犯罪呢?就算你不注重名節,也要爲我想想,我不想讓別人誤會什麼。”牛皓凌擺出一副寧死不從的模樣。
“放開我吧。”辛欣輕嘆道。
“咱倆之間的事?”牛皓凌試探的問道。
“不死不休!但不是現在!”辛欣哭鬧過後,已經恢復了原先的性情。
“嗯嗯,咱倆現在要建立統一戰線。”牛皓凌很麻利的一個縱步,跳開了三米多。他眼裡始終帶有一絲防範,不管是老人、小孩還是女人,他永遠都不會掉以輕心。
“怎麼做?”辛欣一直在這個男人手裡吃虧,心裡對這個男人已經有點害怕了,這次和牛皓凌站在統一戰線,她心裡竟然有種心安的感覺。
很奇怪的感覺。
“這兩包叫做迷魂散,你應該在電視劇中看過吧?只要噴到對方的臉上,就算是牛也會暈倒。喂,不要這麼看着我,天地良心,我只會用在男人身上。我靠,你還這麼看我!?天地良心,我真的只喜歡女人!”牛皓凌被辛欣的目光看得有點發毛。
辛欣不再去理會牛皓凌的性取向,她拿過兩包迷魂散,又問了牛皓凌一個相同的問題:“怎麼做?”
牛皓凌還沒等回答,審問室的房門已經響了起來,接着,傳來雷萱萱的喊叫聲。
“我有辦法收拾那個小子了!”聽到雷萱萱的聲音,牛皓凌頓時計上心來,臉上盪漾着別樣的笑容。
此時此刻,病態青年內心還在隱隱對牛皓凌表達着崇拜之情,殊不知,他所崇拜的傢伙,正打算將他弄成仇恨接收器,準備給他來上一場‘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古裝冤案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