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市的春節去的很快,不知怎的,牛皓凌小時候所經歷的年味已經被都市的繁華給漸漸沖淡,每個人都是那麼的忙碌,淡薄了感情,爲了那張紅色大人頭而拼命奔跑着。
“十三,我們到了。”鐵牛停下車,指着導航上的箭頭說道。
牛皓凌輕笑道:“嗯。”
牛皓凌的身體並不太好,甚至可以說是瘦弱,他打開車門走下車,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嘆道:“今天街上可真熱鬧。”
鐵牛帶上車門,咧嘴一笑:“明天就是正月十五咧。”
“這麼快?”牛皓凌搖搖頭,邁步朝前走去。
喜來登大酒店門口,停滿了車輛,前天剛下了一場小雪,酒店四周的花壇裡還能依稀看到積雪,牛皓凌縮着脖子走到酒店門口,迎面走過來了兩名西裝男子。
一名西裝男子很客氣的問道:“請問是牛先生嗎?”
“嗯。”牛皓凌看了西裝男子一眼,心裡舒服了一些,這倆男的都沒他帥,他喜歡和比他醜的男人說話。
“樂董事長已經等候您多時了,請!”兩名西裝男子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滿臉都是燦爛的笑容。
牛皓凌隨着他們進了酒店,一直來到二樓的雅間,還沒到門口,樂白源已經帶着秘書遠遠的迎了過來,他哈哈大笑道:“牛兄弟,別來無恙啊,哈哈。”
“樂先生也是越來越年輕了。”牛皓凌隨口恭維了一句,樂白源就是他打入福壽堂內部的突破口,對付任何組織和個人,從內部分化是最好的辦法。
“請,請,幾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樂白源文縐縐的吟了一句,滿臉堆笑道:“這一次,咱們可要好好的喝個痛快。”
“沒問題,奉陪到底。”牛皓凌爽快一笑,和樂白源並肩走進了雅間,進入雅間的瞬間,樂白源的目光還在鐵牛身上掃了一眼,暗自心驚不已,這個男人未免太過壯碩了吧?
這處雅間裝飾的非常典雅,清一色紅木傢俱,右側是一簾玉穗,簾後有一名宮裝少女正在靜心撫琴,琴聲瑟瑟,使人放佛穿越到了那個祥和的古代,把酒當歌,人生幾何。
牛皓凌和樂白源坐在紅木椅上,很快有服務生送上了酒水與水果,樂白源擺擺手,示意服務生退下,爾後笑道:“現在我該稱牛董事長了吧?牛兄弟你年紀輕輕就有這番作爲,日後的成就簡直不可限量啊,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跟在一羣大佬後面砍人呢,哈哈。”
牛皓凌哈哈笑道:“完全是投機取巧,算不上什麼本事。其實我那些錢,大部分是銀行給的,貸款過百萬,警察不敢抓,法院不敢判啊。”
“哈哈,是這個道理,爲了我們偉大的銀行,來乾一杯!”樂白源舉杯與牛皓凌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他放下酒杯,輕嘆道:“寅虎吳剛的事我聽說了,這件事本來就和你沒有關係,只是你恰好出現在那個地方,太巧了。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只要我能做的,義不容辭!”
樂白源以爲牛皓凌這次拜訪是爲了寅虎吳剛的死,他儘管覺得棘手,卻也認爲這是一次和牛皓凌結交的機會,樂白源不想再華夏國繼續混了,他是個不安分的人,他想要走出去,走的更遠,更想讓全世界知道他樂白源的名字,哪怕是死!
牛皓凌點點頭,笑道:“這件事本來就和我沒關係,身正不怕影子斜,這件事還用不着老哥幫忙。”
樂白源擔心道:“牛兄弟,你可千萬別掉以輕心啊,前幾天那些大佬還在商議怎麼處置你,結果很不容樂觀,如果他們真按照計劃去針對你,你就會有生命危險,當然,你的勢力我還是清楚的,但有這麼一撥人整天惦記着你,總歸是不太舒服,你說對吧?”
牛皓凌吃了一塊哈密瓜,哈哈大笑道:“跟你說心裡話,在齊州省,除非是動用槍械,否則甭想拿我的命!”
他有這種自信,這種自信來自於鐵牛,以鐵牛的身手,能夠通過冷兵器殺死牛皓凌的人還真不多。
樂白源看到牛皓凌如此有自信,也不想再深問下去,他說道:“那這次牛兄弟過來找我,所爲何事?”
牛皓凌笑道:“樂先生,我這個人喜歡有話直說,這次我過來,想和你合作一下。”
樂白源有些不解的看着牛皓凌,合作?合作什麼?想了很久,樂白源也沒想出他們之間可以合作什麼,白源集團怎麼說也是一家大型集團,而牛皓凌的紅葉集團,僅僅只是一個皮包公司,唯一賺錢的子公司,還是因爲樂白源分割的業務而撐下去的。
業務上,肯定沒有合作的可能性,因爲和白源集團比起來,紅葉集團就是一個小孩,實力懸殊太大,談不了合作。
“樂先生,你應該很清楚,福壽堂這次是想讓我死!”牛皓凌沉聲問道,臉色有些陰沉,陰沉的臉上,偶爾還閃出一道迫人的陰毒冷眸。
樂白源沒有否認,那次電視會議他也在場,還極力反對過。只是他在福壽堂僅僅只是掛名,話語權並不多,致使電視會議一致通過了抹殺牛皓凌的議案,並交由戌狗彭彥執行。
牛皓凌冷笑道:“樂先生,你覺得,這次福壽堂對我是不是有點過分?”
樂白源想了一會,輕輕點頭。
牛皓凌笑道:“我這個人歷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福壽堂如此對我,我如此做,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牛兄弟你打算怎麼做?”樂白源心下一驚。
牛皓凌一字一句的說道:“既然福壽堂要滅我,那我就先下手爲強,滅了福壽堂!”
滅了福壽堂!
滅了福壽堂!!
滅了福壽堂!!!
這五個字像是一顆響雷在樂白源耳畔炸響,樂白源以爲自己幻聽了,滅了福壽堂?這個男人還真敢喊出這句話。
福壽堂存在千年,還沒有人能夠成功過。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無知還是無畏。
牛皓凌看透了樂白源的心思,笑道:“樂先生,咱們也是老朋友了,我這次來,就是想讓你幫我。”
樂白源心裡有些惱怒,儘管他很重視牛皓凌,可他不喜歡做瘋狂的人,這個男人這次很顯然是在賭博,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不管牛皓凌背後的勢力再怎麼強大,他們在齊州省的勢力肯定不如福壽堂龐大,根深蒂固這麼多年,福壽堂已經成爲齊州江湖的代名詞。
將江湖戳了窟窿可以,可是如果將江湖整個掀翻,可能嗎?
若不是忌憚於牛皓凌背後的勢力,樂白源真想拂袖離去。
牛皓凌呵呵笑道:“樂先生,我很清楚,你現在一定認爲我是瘋子,不過咱倆可以打個賭,小玩一把。”
“什麼賭?”樂白源有點跟不上牛皓凌的思維了。
牛皓凌笑道:“賭我可以殺死你。”
樂白源因爲酒色過度而黯淡的眼神咻的明亮起來,明亮的刺眼,他猛然站起身,冷哼道:“牛先生,我可曾得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