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初晨,紅葉大廈上下一片冷清,經歷過股東洗血,紅葉集團高層精英殆盡,特別是吞併其他集團得來的精英,全部走的乾乾淨淨,堪稱齊州第一集團的紅葉集團召開股東大會,卻是門可羅雀。
時間九點三十分,距離股東大會召開的時間還剩下不足半小時,一輛悍馬H2很霸道的停在了紅葉大廈門口。
“咔!”車門打開,一名臉龐棱角分明的青年邁步下車,他長了一張標準的國字臉,擁有這種臉型的男人,大多與正直、耿直有關,他下車整理了一下衣領,衝着迎賓的馮唐笑道:“這裡就是紅葉大廈吧?”
馮唐走上前去,很和氣的笑道:“這位先生,您是?”
他手裡有一份股東成員名錄,並沒有一位股東的長相和眼前這個青年有關係,不過馮唐現在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了,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他能夠感受到青年身上的氣勢,不是一般人。
青年從懷裡取出幾張紙,說道:“我應該是紅葉集團的股東,你看看對不對。”
他將幾份股權讓渡書遞給馮唐,馮唐接過來一看,臉色微微一變,3.7%的股份額度,眼前這個男人,和紅葉集團股東退出有關係!
馮唐表情幾番變幻,這才沉聲道:“請進。”
青年將股權書重新放進兜裡,用讚許的眼神掃了馮唐一眼,邁步走進紅葉大廈。
青年剛走不久,一名坐在雅間裡的中年人彈掉手上的菸頭,望着單面櫥窗外的青年,皺眉道:“陳家怎麼攙和進來了?嗯,牛老弟有點麻煩了。”
一名正在給中年人按摩的美麗秘書輕聲笑道:“樂總,你認識那位帥哥?”
中年人哼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陳家大少,等你到了我這個位置,就知道他是誰了。”
美麗秘書嬌媚的推了中年人的肩頭一下,魅惑的笑道:“樂總是在笑話我,我不依了。”
“哪裡不依了?”中年人將秘書拉入懷裡,一隻手摸胸口一隻手摸下面,壞笑道。
美麗秘書用出水的眼瞳望着中年人,芳脣輕啓道:“都不依了。”
中年人一拍秘書挺翹的屁股,站起身說道:“晚上再收拾你,現在我要上去替牛老弟壓壓場子了。”
接近十點鐘時,剩餘股東姍姍來遲。
一名長相極爲普通的青年,在一羣人的簇擁下,像是明星般閃耀,其實說起來,不管多醜的男人,只要手裡有錢有權,都會變得星光閃耀,至於那些帥氣逼人的大牌明星,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坨屎。
熱的那種——那種過氣的明星,就是涼的。
在青年旁邊,還跟着一名穿着白色西裝的英俊男子,一米八的身高,挺拔有力的身材,臉上帶有秒殺萬千少女的壞笑,不少迎賓小姐看到這名男子,眼裡均是冒出一串串小星星,和這樣的男人做一次,她們死也願意了。
“是孔董。”
“孔陽興啊。”
“啊,我最喜歡他了,每次財富時報有他的時候我都買一份,好帥氣!”
“我的白馬王子啊。”
孔陽興早已習慣了這些,他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引來一片讚美之聲,這是他以生俱來的能力,誰讓他們孔家血脈好呢?誰讓他們孔家底蘊深呢?誰——誰讓他有錢呢?
這一幕要是被牛皓凌看到,牛皓凌肯定會嫉妒的踹他臉。
馮唐將他們走到電梯口,看着他們一一進入,這才擦了一把冷汗,壓力太大了,特別是那名長相普通的青年,馮唐站在他身邊都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很感謝諸位來參加紅葉集團第二屆股東大會。”會議室內,牛皓凌站起身,看着在座的十五名男女笑道。
掌聲寥寥無幾,只有禹秘書長在激動的鼓掌,雷萱萱、馬東幾個牛皓凌的嫡系,也只是配合的鼓掌,而坐在對面的陳大少等人,則沒有任何的動作,平靜的望着牛皓凌。
很快,長相普通的青年笑道:“牛董事長,我可是你的仰慕者,白手起家吞掉齊州最大的勢力福壽堂,這份實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所以,我來了,帶來了我的誠意,咱們兩人聯手,紅葉集團肯定會發展的越來越快,衝出華夏都指日可待。”長相普通的青年繼續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韓瑞林。”
“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牛皓凌用手撐着會議桌,眯着眼睛笑道:“但我確實感受到了你的誠意,很不錯。”
“咱倆合作,利大於弊。”韓瑞林笑容滿臉的起身,拋出了手裡的橄欖枝。
牛皓凌敲打着桌面,笑道:“我有什麼利呢?”
韓瑞林感覺到有戲,說道:“很多,只要你能想到。”
“我想當個軍區司令玩玩,行嗎?”牛皓凌笑眯眯的問道。
韓瑞林的笑容凝固了。
操,軍區司令?我他嗎還想當呢,他以爲軍區司令是街邊賣白菜的嗎?我見過獅子大開口,可他嗎沒見過開這麼大的!
陳家澤擡起頭,用看傻子樣的目光瞪着牛皓凌,心道:“這貨腦子被驢踢了吧?”
韓瑞林恢復了笑容,說道:“行,只要你願意入伍,我可以幫你安排,在你五十歲以前,我一定讓你當上軍區司令!”
這就是韓家的底氣,無人可以比擬,他們有實力人爲的推出一名軍區司令。
“那成,等我當上司令後,咱們就開始合作。”牛皓凌笑眯眯的答道。
“你在耍我?”韓瑞林的目光冷了下來。
牛皓凌肆無忌憚的仰天大笑:“難道你感受不到我的誠意嗎?”
他頓了一頓,盯着韓瑞林,獰笑道:“從我出道到現在,我還從沒被人陰過,姓韓的,你是第一個!”
他眼中狠厲之色閃過,竟然讓韓瑞林心裡咯噔跳了一下,聽完牛皓凌一席話,他纔想到牛皓凌的身份,這個看似不扎眼的男人,可是硬生生弄垮福壽堂的狠角色。
儘管軍方也能很容易弄倒福壽堂,但那是一個龐大的無人能撼動的組織,可牛皓凌只是一個人在戰鬥。
韓瑞林輕哼道:“那你想怎樣?殺了我?”
牛皓凌坦然說道:“沒那麼嚴重,只要你答應我兩個條件,這件事咱就此揭過,第一個條件,將你手裡的股份賣給我,在齊州這片地界,咱倆井水不犯河水。第二個條件,以後不要隨意染指我的產業。”
荒謬!
陳家澤和孔陽興腦子裡都出現這麼一個想法,牛皓凌是真傻還是假傻?他不過是草莽出身的小混混,只不過搭上了連家這輛快車,這才得以飛黃騰達,他有什麼底氣說這番話?
韓瑞林在南方的地位,不亞於連晉在燕京,權勢滔天富可敵國,牛皓凌與他叫板,這不是螳臂擋車嗎?
孔陽興瞧不慣牛皓凌的態度,騰地站起身來,傲然的仰起頭,說道:“牛董,識時務者爲俊傑,你要先明白現在的處境,這個時代,魚死了,網可並不一定破。”
牛皓凌撇了孔陽興一眼,不屑的說道:“你是哪位?”
他認識孔陽興,知道孔陽興是孔家的繼承人,可他就是裝作不認識,又能咋地?
嚴格說來,牛皓凌對所謂的孔家成見很深,他個人覺得,華夏五千年之所以多災多難,民不聊生,很大程度上都是這個孔陽興的老祖宗帶來的。
要是牛皓凌身在那個時代,肯定會把孔陽興的老祖宗掐吧死。
唐朝的衰亡,宋朝的腐敗,追根究底都是儒家思想作祟,以至於差點一統歐亞的蒙古帝國,也被近乎於病毒的儒家思想腐蝕,繼而怯懦亡國。
儒家一個禮字,養成了華夏人大擺面子工程的惡習,這種惡習蔓延至每個人的心裡,除了皮糙肉厚的牛皓凌以外,地位越高的人,越去追尋那個虛無縹緲的面子工程。
譬如這位孔陽興,便將面子工程做到了極致,絕不容許發生任何讓他丟面子的事情。
眼下,牛皓凌讓他丟了面子。
你是哪位?這四個字像是四記響亮的耳光,抽的孔陽興臉頰通紅。
這是一種赤裸裸的無視態度,孔陽興怎能不怒?他可是名人,儘管向來標榜低調,卻經常‘不小心’登上某某報紙封面,某某雜誌的頭條。
他喜歡玩這種做婊子還立牌坊的小遊戲,他喜歡,牛皓凌卻不然,接着又聽牛皓凌說道:“哦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藏頭露尾裝低調的孔家大少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牛皓凌已經死了。
如果他能打過牛皓凌,牛皓凌也已經死了。
他都做不到,所以牛皓凌還活的很茁壯,並且還能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盯着他。
“好,好,好。我看你能猖狂到幾時!”
孔陽興指着牛皓凌,強忍怒火,還保持着紳士的風度,這是他家祖宗曰過的,不爭不怒,別人打你左臉頰,你要伸過右臉頰,別人打你右臉頰,你再強烈譴責。
如果說先前過來是因爲韓瑞林許下的重利,那現在,牛皓凌兩句話已經將孔陽興得罪透了。
信儒家的人,心眼大多都特別小。
對於孔陽興的態度,牛皓凌不以爲然,既然對方選擇了和他爲敵,牛皓凌就沒打算和對方好好何談,對待敵人,他向來如秋風掃落葉般殘酷。
在孔陽興做出選擇的那刻起,牛皓凌與他已經是水火不容,不死不休。
“前段時間我聽人說過,說齊州有三虎,現在倒好,三虎全都到齊了。”牛皓凌笑呵呵的說道,齊州三虎,指的就是風頭正盛的軍界陳家澤,政界孔陽興,商界牛皓凌。
正如牛皓凌所言,紅葉集團第二次股東大會上,三虎全部到齊,只是另外兩頭虎,環側在一頭獅子旁邊,對着另一頭猛虎虎視眈眈,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