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皓凌的心眼何等多,剛聽完話頭,很快便理解了張清正的意圖,他沒好氣的說道:“感情我成您老的誘餌了?”
張清正倒是沒否認,說道:“你不是答應過我嗎?要替我尋找師兄。尋找到尤家,有五成機率可以找到我師兄。”
牛皓凌哼哼道:“說不定你師兄早就作古了。”
張清正搖頭道:“不會,我可以掐算出來,他肯定還活着,只是他如今的修爲比我高,我推測不出他的位置。”
“我靠,那他能不能推測到你的位置?”牛皓凌嚇了一跳,張清正已經是次王級強者了,他的師兄修爲還比他高,那豈不是——豈不是——?
張清正微微一笑,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們隱宗派本來就不是以武力爲主,我師兄的修爲高過我,武力並不一定高過我。”
“你是說——他只是相法陣法的修爲比你高?”牛皓凌稍微鬆了一口氣,他已經隱隱得罪了兩位王級強者了,若是再加上這麼一位,他直接拿刀抹脖子算了。
張清正點點頭,說道:“嗯,你不要以爲我師兄武力低就可以小看他,自古以來,江湖中人最敬畏的便是術士,術士殺人於千里之外,不是個人勇武可以抗衡的存在。”
想到張清正的年紀,再聯想到張清正師兄的年紀,牛皓凌暗歎這個世上的老怪物越來越多了。
術士殺人的方式有很多,最簡單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改變敵人住處的風水佈局,做到殺人於無形,有些心狠手辣的術士,甚至會改變敵人先祖的墓地佈局,不光讓敵人災禍臨頭,還會禍及九代。
牛皓凌不想學什麼風水佈局,他始終還是認爲個人武力比這些玄奧的東西有用,咒術雖說可以殺人無無形,可無法面對面的廝殺,在絕對的武力面前,他們只有被碾壓的份。
張清正見牛皓凌沉默,笑道:“如果我算的沒錯,尤家的人很快就會過來了,在你手裡吃了虧,他們若是還和我師兄有聯繫,肯定會尋我師兄出來。”
“你這麼肯定?”牛皓凌詫異道。
張清正呵呵笑道:“那是自然,待他們過來,我先給他們灌點煞氣,牽扯到術士的事,尤家不敢不告訴我師兄。”
“如果他們沒有通知你師兄,或者聯繫不到你師兄呢?”牛皓凌找着漏洞。
張清正搖頭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尤家便算作是我找師兄拿回來的利息吧。仗着隱宗派的人脈資源,尤家纔有如今的地位,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們也該衰亡下去了。”
牛皓凌暗自咋舌,他這個便宜師傅怨念很深啊。
其實仔細一想,牛皓凌也能理解,若是他被人封在皇陵中近百年,估計一旦脫困,牛皓凌連報復社會的心思都有。
任何人被遇到這種情況,性格都會扭曲,張清正能保持住現在的風範,已經算是道根深種了。
牛皓凌笑道:“成,徒弟聽師傅的,你說吧,讓我怎麼做。”
張清正微微一笑,說道:“剛纔我算過了,是母蔭卦,尤柔此女定然會趕來這裡尋你麻煩,你要做的就是儘快解決掉她帶來的人,先震懾住她,並將她困於住所內,我到時候會佈下絕殺大陣,讓尤家人過來救人。”
張清正現在哪裡還有一丁點的得道高人風範,活脫就是一個爲了目標而不擇手段的市井平民。
牛皓凌還是喜歡這種狀態的張清正,畢竟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風範,使牛皓凌感覺渾身彆扭。
何旭身爲東珠幫,這些年一直混得順風順水,他打點穗州官場上下,出手闊綽,深得穗州官員喜愛,可惜好景不長,隨着兩年前政府換屆,新上任的市委書記根本不給他面子,尤其不給東珠集團面子。
數次邀請這位姓趙的書記吃飯,都遭受到了拒絕,這令何旭心裡很不爽。
特別是今年,穗州市政府上報省公安廳,對全省的黑惡勢力進行了三次圍剿打擊,每一次圍剿打擊,都讓何旭所在的東珠幫損兵折將。
儘管何旭在市局有着孫副局長撐腰,可孫副局長不是孫猴子,沒有與天抗爭的本事,每一次圍剿,何旭都要交出幾個骨幹人員,好讓孫副局長交差。
長此以往,何旭擔心幫里人會起內訌。
畢竟交出去的骨幹人員,少則判刑兩年,多則判刑五年,這還是何旭上下打點的結果,雖說這些骨幹人員入獄不會吃苦,裡面也有人照應着,可每次圍剿都往外送人,這種斷尾求生的方式令東珠幫人心渙散。
甚至幫內還有傳言,說東珠幫撐不過兩年了,幫主已經打算轉移到臺灣發展。
何旭確實有過這種想法,可是實施起來太難了,他清楚東珠幫的實力,與臺灣竹聯幫這些老牌幫會比起來,他連個蝦米都不算,只是仗着錢多在穗州橫行而已。
這幾天何旭在想辦法邀請趙書記吃飯,他已經買通了上任老書記以及現任穗州市市長,這兩位重量級人物出現,這位趙書記不敢不給面子。
何旭坐在辦公室裡,正在想着送點什麼禮物,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何旭新招的美麗秘書拿起電話,聽了一會說道:“何董,門衛說,有位姓尤的小姐在大廳等候,想要見一見何董。”
“姓尤的小姐?”何旭滿頭問號,仔細想了好久,也沒想起自己認識姓尤的小姐,他剛要出言回絕,突然腦海裡靈光一閃,想起上個月在香港度假時認識的一名女子。
那簡直是位絕代尤物,渾身無處不風情無處不風騷,差點把何旭的子孫精華整個吸出去,何旭和她在一次高端聚會裡認識的,當場兩個人便在會所的游泳池邊來了一場露天野戰,那是何旭生平第一次玩的這麼瘋狂。
第二天醒來,那個風騷女人已經走了,何旭向聚會發起人打聽這個人,隱約好像記得那個女子姓尤。
“不會是她來了吧?”一想起那個女人,何旭下面頓時一柱擎天。
他擡起頭看了一眼這位五官精緻的女秘書,儘管這個女秘書牀上功夫不錯,也將他伺候的欲仙欲死,可掄起那股子風騷勁,她根本不是那位香港小姐的對手。
“帶她進來。”何旭有點迫不及待了。
女秘書看出了何旭眼中的慾望,鼻子裡稍微哼了一聲,有點不開心的走出了門。
過了一會,房門打開,一雙生有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量苗條的女人率先走了進來,這女子看上去只有三十歲出頭,體格風騷,粉面含春,一看到何旭,便拋了一個媚眼。
何旭感覺渾身一酥,整個人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隨後他想起有點太過心急,趕緊收起滿臉的飢渴相,笑着說道:“尤小姐,上次一別,沒想到還有見面的一天。”說完,他對自己的女秘書說道:“你先出去吧。”
這女子正是從香港趕來的尤柔,上次她見何旭身材健壯,談笑風生,下體便溼了大半,趁着聚會完畢,她約何旭到游泳池的花壇下,放浪的勾引了十多分鐘,將何旭迷得神魂顛倒,整整陪她在花壇下廝混了三個多小時。
尤柔是個性慾旺盛的女人,只要看到心儀的男人,不管採用什麼手段,她必須要得到手,她喜歡陌生男人進入她體內的刺激,深深的迷戀。
尤柔走進何旭的辦公室,隨後又進來了兩名男子,一名男子身材不高卻異常壯碩,臉龐像是帶了面具一樣毫無表情,一看就是性格冷酷的那類人。另一名男子大概五十多歲,臉頰精瘦,雙眼有神,特別是他的太陽穴,高高鼓起,讓何旭感受一股撲面而來的壓力。
高手!
何旭也是道上的人,自然可以分辨是不是高手,一看到這名中年人,何旭體內的火氣消散大半,呵呵笑道:“這兩位是?”
尤柔媚笑道:“我還是和何先生第一次互相介紹呢,自我介紹下,我叫尤柔,是香港尤氏集團的董事,這位是我的保鏢兼性伴侶,宮豪,這位是我請來的虎形拳高手,顧辰先生,顧辰先生不光牀上功夫好,手上功夫也是一流。”
尤柔一舉一動都攜帶着魅惑之意,聽得何旭又有點慾火攻心,這個女人真是騷浪到了極點,竟然將性伴侶掛在嘴邊。
宮豪無動於衷,還是那副面具表情,顧辰倒是老臉一紅,他沒想到尤柔會如此直接,開口就點出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說實話,顧辰倒是很喜歡尤柔的浪勁,沒有男人會不喜歡這種女人,可是直接說出來,顧辰還是覺得不太適應。
何旭的思緒先是在性伴侶三個字上駐留了一番,這才醒過來神,尤氏集團?那不是香港排行前十的大型集團嗎?他心裡嘀咕着,卻沒將話題扯到尤式集團上,旋即笑道:“原來是宮先生和顧師傅,顧師傅,何某年輕時候也練過幾年功夫,有時間定要切磋一下。”
顧辰呵呵一笑,說道:“粗陋功夫,不足顯露。”
尤柔掩口一笑,媚眼如絲的說道:“手上功夫粗陋,你們可以切磋一下牀上功夫嘛。”
“可是沒擂臺呀?”何旭色眯眯的望着尤柔,他不介意玩一下多人遊戲,他們這個圈子的人,這種遊戲玩的多了。
尤柔將外面的真絲紗衣揭下來丟在地毯上,隨意的坐在沙發上,吃吃笑道:“等咱們談完事情,我可以當擂臺啊。”
何旭恨不得現在就撲在這個浪女人身上,弄的她呼天喊地,可是尤柔身邊還跟着兩位猛男,只能讓何旭按捺下了心中的慾火。
何旭說道:“尤小姐這次找我有什麼事嗎?”
尤柔擺弄着指甲,很隨意的說道:“我想殺一個仇人,他逃到了穗州,何先生是穗州地頭蛇,幫個忙應該不難吧?”
“哦?什麼人招惹到了尤小姐?”何旭不是傻子,女人一脫衣服一動嘴他就想都不想的答應下來,現在東珠幫在穗州市的處境堪危,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生事。
如果對方是什麼大人物,何旭絕對會一口回絕。
女人到處都是,他不會爲了一時的爽快壞了大事,如果他真是那種人,東珠幫也不會擁有這麼大的成就。
尤柔呵呵笑道:“一個四海爲家的小癟三,只是身手不錯,以宮豪的猜測,他應該是暗勁高手。”
“這樣啊。”何旭有點放心了,政府最不在乎的就是江湖人,這些江湖人連張暫住證都沒有,屬於城市的流動人口,死個十個八個,只要處理的好,根本不會被人察覺。
因爲這些人流竄於數個城市,哪怕他消失了,也沒知道他是在哪個城市消失的。
何旭滿懷歉意的說道:“我確實想幫忙,只是現在我東珠幫的處境很不好,現在省公安廳還有巡視員專門調查我,我不敢輕舉妄動啊。”
幫忙可以,他必須要拿到一些好處,除了肉體之外的好處,因爲他不光是一幫之主,還是一名無利不趕早的商人。
尤柔像是早就知道何旭會如此說,她笑道:“沒問題,我早就爲何先生準備了一份厚禮,我知道大陸現在的局勢,自然不會讓何先生白白幫忙。”
尤柔一擡手,宮豪從懷裡取出一封信小心的放在尤柔手心處,尤柔隨手撕開,將信封內的一張粉色信紙遞給何旭,說道:“這就是我的誠意。”
尤柔找何旭幫忙也是無奈,如今大陸政策越來越嚴格,創建和諧社會的口號也越發開始動真格的,尤柔不想冒險讓香港幫派介入。
當她打聽到牛皓凌在穗州的消息後,立即帶人趕了過來,並且第一時間找到了何旭尋求幫助,尤氏集團記錄了南方大部分城市的幫派信息,東珠幫,算是排名比較靠前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