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皓凌的話,令江怡有些滯氣,她瞪着牛皓凌懶散的臉龐,不知該說些什麼。
校門口處,一臉疲憊的雷萱萱在助理和幾名校領導的陪同下,朝着商務車走出,安靜替雷萱萱打開車門,轉身的剎那,身體一下定格住了。
“安靜?”雷萱萱瞧見安靜只開了半截車門便傻傻的站住,不由有點生氣。
安靜回過神來,她指着遠處顫聲道:“雷……雷總,是陳助理啊,快看,真的是陳助理。”
一聽到陳助理三個字,雷萱萱的嬌軀微微一顫,她擡頭順着安靜的手指望過去,正看到牛皓凌把手放到一個女孩的胸口,之後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巴掌。
音容笑貌,不是陳林還會是誰?
“陳林!”雷萱萱感覺全身熱血沸騰,眼神裡充滿了欣喜交加的異彩,她手裡的提包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快步朝着牛皓凌所在的方向跑去。
牛皓凌正和江怡在大眼瞪小眼,就感覺到一陣香風及體,他一轉頭,正看到嬌喘不已的雷萱萱撲過來。
牛皓凌很沒節操一閃身,避開雷萱萱的虛抱,驚詫道:“唉?姑娘,請自重啊。”
江怡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雖然和牛皓凌認識時間不長,可她還能夠感覺的出來,自重倆字和牛皓凌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和自重處於不同的平行線,永遠不可能相交。
雷萱萱美瞳裡滿是淚水,她語氣帶有一絲沙啞,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着這個每晚都出現在她夢裡的男人,輕聲道:“陳林?我是萱萱啊,你不要嚇我。”
牛皓凌的表情還是很茫然,他仔細打量了雷萱萱一會,輕咦道:“你認識我?”他心裡暗歎道:我的小祖宗,你還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別跟着我瞎摻和了,我可不是三頭六臂的哪吒,沒法保證你們的周全。
牛皓凌沒法和雷萱萱坦白的去講,因爲這個女人顯然太過在乎他了,如果實話實說,說他現在有生命危險,真不知雷萱萱會做出什麼傻事。照牛皓凌估計,這個傻娘們真會拿着菜刀去找那個不知在哪的人蛇集團。
舉個不切合的例子,最護小雞的還是母雞,而不是公雞,女人守護心愛之物所爆發出來的潛力,遠遠高於男人,因爲她們是沒有任何理智可講的。
望着牛皓凌茫然的眼神,雷萱萱真的急了,她幾步過去抱住牛皓凌的胳膊,滿臉擔心地問道:“你發生什麼事了?你不可能不認識我!”
江怡站在一旁,仔細打量着雷萱萱,身爲女人的潛意識,她不自覺的把自己和眼前這個女人做了一下比較。
這個女人比自己要漂亮、要有女人味。江怡心裡下了這個判定。
女人有七分姿色要依靠服裝的襯托,雷萱萱一身昂貴的名牌服飾,本身就比穿着普通服裝的江怡有優勢。
這時,安靜也提着雷萱萱的提包,慢慢走了過來。
雷萱萱低着頭,始終抓着牛皓凌的衣襟,她輕聲道:“陳林,我現在改了很多,我會還價了,前天我在咱們曾經去過的餐廳,還講到了團購價。”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腦袋快垂到胸口了。
安靜在旁聽着,無奈的撇了撇嘴,暗道:我的天,那也叫做還價嗎?
雷萱萱進入那家餐廳,剛開口還了一句價,就想起了曾經陳林也站在這個位置眉飛色舞的還價,一時間她悲從心生,便站在櫃檯邊哭了起來。這下可把餐廳老闆嚇壞了,那個老闆怎麼都不明白,爲啥還會有人講價講到哭呢?
可能雷萱萱是唯一一個靠哭來講價的顧客,自古難消美人淚,餐廳老闆趕緊給了雷萱萱一個最低的團購價。
這就是雷萱萱特有的還價方式。
牛皓凌始終沒有任何反應,雷萱萱已經經歷過一次任務,她不應該再攙和進第二個任務裡,男人做事,講究的是快刀斬亂麻,講究的是當斷不斷必留後患。他牛皓凌就是個普通老百姓,沒有小說裡的變態王霸外掛,也沒有什麼超絕無匹的拳腳功夫,更沒有傻到極點的對手,他不能保證兩個女人的安全。
他心裡也對雷萱萱抱有一絲情愫,任何男人,面對這樣的女人,如果還無動於衷,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男人要麼是太監,要麼是玻璃。
愛歸愛,拒絕歸拒絕,牛皓凌很懂得把握其中的分寸。
不自覺的,牛皓凌想起一句狗血的歌詞‘愛她就別傷害她’。此時想來,這句歌詞真是太他嗎對了。
眼前的一幕,江怡都看不下去,她剛要開口說話,就聽牛皓凌說道:“這位女士,你真的認錯人了,我是長河三中一名普通教師,而且我也快要結婚了。”
“什麼?”雷萱萱嬌軀一顫,差點摔倒在地,安靜趕緊過去將她扶住。
雷萱萱搖着頭,咬着嘴脣說道:“不會,不會這樣的,我不相信。”
牛皓凌撓撓頭,身邊越來越看不下去的江怡開口就要說句公道話,突然,牛皓凌一個轉身,一把將微啓芳脣的江怡攬在懷裡,隨後他抱住失魂未定的江怡,嘴脣印在了江怡的嘴脣上,舌尖上下左右迴旋翻動,用放肆的旋動上演了一出街頭般溼吻大戰。
“啵~!”牛皓凌將傻眼的江怡放開,用舌尖舔了舔嘴脣帶有的餘香,說道:“姑娘,我的未婚妻還在旁邊,你還想鬧哪樣?”
“我不相信!”雷萱萱倒退兩步,不住的搖頭。
牛皓凌一把攬住江怡,無奈的說道:“我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你肯定是喝多了。”
說完,他抱着還在未失去初吻而呆立的江怡,很快消失在了街尾,因爲他明白,等到江怡回過神來的時候,肯定會掀起一場暴風驟雨。
安靜心疼的扶住表情木然的雷萱萱,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開口說道:“雷總,你不要難過,你說陳助理會不會是失憶了?他的樣子跟電視裡演過的失憶男主角很像啊。”
“失憶?對,他一定是失憶了,不然不會認不出我。”雷萱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兩個思想天真的女人,真覺得熒屏裡的事會發生在現實。
“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流氓!你這個變態!”剛拐過街尾,醞釀許久的江怡徹底爆發了,這一天她過的太狼狽了,特別是遇到這個男人以後,她一天內遭遇的狼狽事比她這二十多年加起來都要多。
牛皓凌任由江怡捶打着,倒是沒有再油嘴滑舌,也沒有撅起嘴,讓江怡親回來。
江怡的力氣很小,她打了一會,大大的眼睛籠罩上了一層水幕,眼帶恨意的望着這個奪走她初吻的男人。
牛皓凌說道:“首先我想說句抱歉,我也是沒辦法,你這個初吻,或許能救下一個女孩子的性命,希望你能理解。”他真的很無奈,如果雷萱萱真介入了第二個任務,他的選擇,或許就是救下江怡而放棄雷萱萱。
他不懂什麼大道理,卻會最簡單的算術題,兩條命比一條命要重要。
雷萱萱愛恨分明,他牛皓凌看在心裡,如果雷萱萱死了,牛皓凌也會傷心難過、痛哭流涕,但至少,他會給雷萱萱報仇。
而牛皓凌死了,支撐雷萱萱的半邊天肯定會塌掉,如果雷萱萱知道是自己害了牛皓凌,那她這輩子都會活在內疚的陰影裡。最重要的是,沒人給他報仇,這是牛皓凌最不能接受的事。
牛皓凌不想死,也不想讓雷萱萱死,這種抉擇是解決眼前問題的最好手段。
定了定神,牛皓凌又說道:“還有……其實你不用覺得吃虧……剛纔那一吻,也是我的初吻。”他似乎覺得這句話沒有可信度,又添了一句:“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