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晴離開了房間,於是房間裡只剩下葉秋和那個魅惑的女人。
女人走到牀邊將水果放下,彎腰坐了下來。她沒有坐在沙發上,而是坐在牀沿處,她面對着葉秋,因爲雙腿姿勢的原因,再加上超短裙真的很短,於是躺着的葉秋很有眼福的飽覽到了一片美好的山水風景。
女人像是根本沒有察覺到葉秋的目光,又或者她很享受這種感覺,所以她非但沒有絲毫的害羞,沒有調整自己的姿勢,反之臉上卻帶着十分滿足的笑容。
葉秋看了兩眼後便是移開了目光,從山水處一路向上,最終視線在女人的臉上定焦下來。他看着她,開口說:“沒想到你會來。”
“怎麼?害怕我跟你的關係被人發現了?”女人嬌笑着回了一句,眼神中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葉秋輕笑道:“我跟你沒什麼關係。就算有,害怕被發現的也不應該是我,雷獅就在樓下住着,你應該比我更緊張。”
是的,這個突然出現在病房裡的女人正是雪豹!陰了雷獅一把,很可能又將烈虎送進地獄的雪豹。
“呵呵,你這是在擔心我嗎?放心吧,我既然敢來自然是有把握的。而且我相信,就算他發現了我,你也不會給他機會讓他把消息傳出去的。對不對?”雪豹呵呵笑道。
葉秋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眼神,他實在看不透眼前的這個女人,看不透她故意賣弄的風情,也看不透她藏在最深處的那顆心。
當然,葉秋並不是要跟眼前的這個女人談朋友,所以看不透她的心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他看不透她的用意,看不穿她的計劃。
她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
華夏有句古話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現在眼前的這個女人把自己看的很清楚,葉秋卻偏偏看不清她,這種感覺讓他很是不爽,猶如鋒芒在背。
“高速上的那場車禍是你安排的?”葉秋問。
雪豹表情果然沒有太多的驚訝,或許這已經是一種回答了,只是她嘴上卻道:“爲什麼認爲是我?”
“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但符合條件的似乎只有你。你之前負責牽制烈虎,自然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你暗中和我聯手陰了雷獅,自然害怕烈虎回到省城後揭穿你的陰謀。所以你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來了個死無對證。而且,你選的地點很好,機會也很好。”葉秋冷笑道。
“是嗎?怎麼說?”雪豹依然笑着,似乎在談論的這件事根本與她無關一樣。
葉秋冷哼道:“選擇在上江範圍內動手,選擇在雷獅對日月集團出手的同一天動手,種種原因加起來,怎麼看殺了烈虎的都應該是日月集團。這種事日月集團又不可能到處去解釋,所以不論怎樣這個黑鍋都得扣在日月集團頭上。你,自然可以洗的乾乾淨淨。再加上你同爲四神將之一的身份,恐怕就算是省城裡的那位佛爺,以及他身邊那位號稱智囊的鼠爺,也不會把烈虎的死算在你頭上。”
“呵呵!這麼看來,我似乎真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呢。”雪豹嬌笑,笑的很大聲,很放肆,花枝亂顫。於是她暴露在葉秋眼前的風光,暴露的更加徹底,更加肆無忌憚了!
然而葉秋卻並沒有被眼前的美景迷惑了大腦,依然冷着臉冷着聲音道:“現在看來你一開始來到上江,找我合作,爲的就是要通過我的手,把雷獅和烈虎一網打盡。你的目標是一箭三雕。”
雪豹止住了笑聲,搖頭道:“爲什麼不說是一箭四雕?你可也是我的目標之一呢。而且是最重要的一個目標哦。”
“這麼說我該感到榮幸了?”葉秋冷哼。對於眼前這個心機深沉卻偏偏裝作一身風情的女人,葉秋忍不住從心底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這次雷獅對上江的行動,看似最大的贏家是日月集團,因爲日月集團沒了雷獅,壯大了自己的名聲,又與警方聯合演了一齣戲,把自己從這場風暴裡摘的乾乾淨淨,沒有留下一丁點把柄,這怎麼看都是一場一本萬利的買賣。
的確,一開始就連葉秋也禁不住是這麼認爲的。可是現在,知道了更多事情之後,他才發現真正的贏家不是日月集團,而是眼前的這個名叫“雪豹”的女人。
日月集團是一本萬利,眼前的這個女人卻是無本萬利。
來上江的時候是她一個人,如今還是她一個人,她連一根頭髮,一根寒毛都沒損失,卻直接除掉了自己的兩個對手,同時又讓日月集團背了黑鍋,把自己洗的比日月集團還乾淨,這才叫真正的天衣無縫。
“你就算不感到榮幸也應該感到感動吧?不管怎麼說,人家總是幫了你大忙的是不是?沒有人家,昨天晚上你哪能那麼輕鬆呢?人家一片良苦用心,你怎麼能還這樣懷疑人家呢?”雪豹嬌滴滴地說着,眼神幽怨地盯着葉秋,那委屈的表情就像一個被丈夫拋棄了的小媳婦似得,惹人心疼。
病牀上,葉秋無奈翻了個白眼,冷冷道:“你在我面前這樣演戲有用?告訴我,爲什麼?”
“爲什麼?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爲什麼呢。我說是爲了你,你信不信?我幫你除了兩大敵人,你就沒想過要感謝我?”雪豹眼珠轉動,說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感謝你?嘿!”葉秋冷笑,“你把我當刀使,還讓我替你背了黑鍋,這事我是得好好感謝感謝你。”
“你不要這樣嚇唬人家嘛,萬一人家一害怕,一不小心往這裡捅一刀怎麼辦?”雪豹說着,一隻手閃電般壓在了葉秋胸口處,手掌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柄匕首,鋒銳的匕首頂在葉秋心髒上,無形中已經是破開了葉秋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下面的肌肉。
看着模樣,只要再進一寸,葉秋就會心臟受創,當場身死!
葉秋身上一股冰冷的氣息釋放着,他眯着眼盯着雪豹,冷冷道:“怎麼不刺下去?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
“怎麼會!我那麼需要你,我可不捨得。”雪豹說着緩緩收回了匕首,然後一點點彎腰趴在了葉秋胸膛上,讓自己的挺拔輕輕擠壓着葉秋,然後她忽然張開櫻口,吐出柔軟的小舌,小舌在匕首剛纔要刺下的位置靈巧的一掃而過,然後她又輕輕地吻了一口,這才戀戀不捨地支起腰身,再看她的雙眸,卻是已經一片溼潤,好似一潭深不見底的春水。
葉秋被她這莫名其妙的舉動搞的一愣,然後看着雪豹的表情,忍不住心底一陣惡寒。臥草,這娘們不會已經動情了吧?這麼敏感?
不過想着自己剛纔差一點就要死在這個女人的手下,葉秋立即拋開了腦中剛剛升起的一抹旖嫙,目光瞬間變得更冷。
“你爲什麼不擋?就不怕我真的殺了你?”雪豹伸出一根玉蔥般的手指,輕輕地在葉秋胸口處畫着半圓,聲音嬌柔的像是剛剛經過了一場征伐,已經嚴重的體力不支。
“我如果說我擋不住,你信嗎?”葉秋挑眉道。
“不信!我看中的男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死呢。你一定是猜到了我不會真的下手。”雪豹果斷搖頭道。
“你太看的起我了。雖然你的確沒那麼蠢。”葉秋冷冷說。
“你瞧,我就說你看出來了。”自己的心思被看穿,雪豹似乎很高興,就像一個在爲了自己男人的成功而高興的女人一樣。
她的確沒那麼蠢,雖然她剛纔的確有很大的機會殺了葉秋,但她殺了葉秋之後呢?藍晴已經見過自己,整層樓裡都是警察,自己能夠跑的掉嗎?
當然,如果葉秋真的是她的敵人,或許她明知脫身困難,也會放手一搏。因爲這樣的機會實在是不多,錯過了這種機會,以後再想殺葉秋無疑會更加困難。
因此她剛纔之所以沒有把那一刀真正的刺下去,不是她怕自己跑不掉,自然更不是她真的想得到葉秋,而是因爲葉秋不是她的敵人,最起碼現在還不是。相反,葉秋未來對她的作用會很大,所以她自然不會蠢到一刀殺了這麼好的一個幫手。
“你今天來既不打算殺我,又不告訴我你的計劃是什麼,你完全沒必要冒着被人發現的風險來這一趟。所以,除非你有了新的計劃需要我配合。”葉秋冷笑說。
“爲什麼一定要把我看的這麼功利呢?難道我就不能來單純的看看你,跟你告個別?我本來想在酒店裡等你的,可你這樣明顯去不了酒店了,所以我就來咯。今天就要回省城了,走之前總是要見你一面的。”雪豹說。
“現在見了,你可以走了。”葉秋不客氣道。這女人,他真心不想與她有太多的接觸,因爲他真怕自己哪一天一不小心就再次着了她的道。
她太深,深不見底!
“是啊,就算再捨不得也總是要走的。不過人家很擔心,你想好了接下來怎麼做嗎?佛爺的怒火可不是那麼好承受的。只要你開口,我可以幫你。”雪豹道。
“幫我?只怕是又要讓我給你擋刀吧。”葉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