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啪!
兩道聲音彷彿同時響起,沒有人看見飛刀是從哪裡射出的,看見時飛刀已經狠狠紮在了癩疤腳前一釐米處。
飛刀深深刺入堅硬的地面,只餘刀柄。
快,狠,準。
“九爺的吩咐未完成之前,誰都不能離開。”阿飛又生硬的說。
同樣的話一字不差,第三遍。
但這時已經沒人敢再把阿飛當成復讀機了。廖霸神色微變,既驚又怒。金豪雙眸一緊,若有所思。
好快,是個決定高手。
金豪如此想,廖霸身後的光頭強也如此想。
“哈哈,反正回去也是閒的蛋疼,霸哥就留下來等等那個廢人吧。說實話昨天晚上燈光有點暗,還真沒看清那個廢人悽慘的模樣。”光頭強忽然開口說。
這句話等於是給了廖霸一個臺階,也是在暗中提醒廖霸,這傢伙是個高手,拼起來我沒把握。
“哼,那就留下來看看。”廖霸重重哼了一句,退兩步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金豪微微有些失望,怎麼就沒打起來呢,這隻瘋狗怎麼就沒發瘋呢。要是能借九爺的手滅了這隻瘋狗那該多好啊。就算滅不了瘋狗,滅了他的狗腿子也好啊。
當然金豪也知道自己這想法有點奢望,瘋狗是很瘋但卻不是沒腦子。
廖霸沒走掉,金豪要等郭龍,雖然郭龍已經確定是個廢人,但畢竟是他手下的人,他不能不管。阿飛依舊閉着眼,不說話。
屋內所有人都不說話,氣氛很壓抑,像暴雨將來的天空陰沉沉的。
廖霸的手下來的很慢,不知道在得知要把郭龍還給金豪的消息後,他手下的人又好生招待了郭龍一番,總之郭龍被擡到一步樓的時候,渾身衣衫破爛,傷口隨處可見。面色蒼白,血液沾染的到處都是,如果不是還有一絲呼吸,真的是與一具屍體毫無差別。
這模樣就連廖霸見到也是眼神一跳,不過他很開心。
“媽的,你們這是從哪裡找來的死狗?爛泥似得,快扔出去。”廖霸“生氣”說。
金豪自然聽得出廖霸陰陽怪氣的諷刺,不過說實話他也被郭龍的模樣嚇了一跳,心中一股邪火噌噌的往上竄,根本不受控制。
“阿龍,我是豪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今天你有多慘,來日豪哥必將十倍的還給他們。”金豪衝到郭龍身邊,雖是在對郭龍說話,目光卻死死如狼一樣盯着廖霸。
廖霸不屑的撇嘴:“臥草原來說句話就能報仇啊,那要高手還有個屁用?哦,老子忘了某人身邊已經沒有高手了,哈哈。”
“老子當初能一人一刀打下今天的江山,就不是什麼瘋狗都能咬一口的。倒是老子的刀,好久沒有宰狗了!”金豪眯眼說。
“哈哈哈!”廖霸大笑三聲,不再答話起身離去。
他腳步跺的通天響,彷彿是在地上的那柄飛刀說:老子現在走了,走的很響,你特媽的有種跳出來刺我啊!
金豪盯着癩疤的背影,眯着眼殺意沖天。
“阿飛兄弟,幫忙轉告九爺,這次謝過老爺子了。”金豪衝阿飛說了一句,揮手讓手下擡起郭龍,也跟着離開了一步樓。
雙方人相繼離去,劍弩拔張的大廳立刻變得空蕩蕩起來。阿飛這時才睜開了眼睛,似有所指的感概了一句:風雨再起,上江終於要熱鬧了。
……
……
上江的確熱鬧了。
今天一早,警察局就向市民公佈了一件案件的進展情況。
經過警方夜以繼日的努力,堅持不懈的追查之下,前幾天數名企業家深夜遇刺一案終於有了突破性進展,並且成功逮捕了兩名歹徒。證據確鑿,歹徒對行兇過程供認不諱。
警方倒是沒有公佈兩名歹徒的身份和背景,但奈何現在是個網絡科技爆炸的時代,一切秘密在網絡下都不再是秘密。
何況有人想故意曝光這個“秘密”。
於是警方逮捕的兩名歹徒,一人名叫封雷,一人名叫陳建,乃是上江市順安保全有限公司的在職保鏢的消息迅速在網絡以及媒體上出現,一傳十,十傳百。茶餘飯後人們最喜歡談論的就是類似這樣的八卦和小道消息。
順安又火了,火的轟轟烈烈欲罷不能。
對於普通市民而言,順安好壞或許無關緊要。但在上江頂級富商圈中,順安的名譽一落千丈。恰恰這些人正是僱傭保鏢最多的客戶。
一時找順安毀約的客戶幾乎絡繹不絕,源源不斷。
這也難怪,如果順安實力不行或許也有一部分客戶願意與他們合作。可現在是信譽,是原則問題,這就引起衆怒了。
試想一個敢對自己客戶下手的保安公司,又如何能取得客戶的信任呢?本來應該是能給客戶提供安全保障的存在,卻變成了威脅客戶安全的惡勢力,誰能忍受?
短短一天時間,順安已經有了衆叛親離,岌岌可危的勢頭。不難想象長此以往下去順安必垮。
所以張大奎很生氣,十分十分的生氣。
“張總……又有,又有客戶來……”秘書進門彙報,只是看着張大奎黑如鍋底的臉色,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讓他們去業務部,少特媽來煩老子。”張大奎氣的怒吼。
秘書慌慌張張退了出去。
“媽的,一羣勢利小人。當初順安強盛的時候,個個腆着臉來求老子,現在纔出了這麼大一點屁事就一個個如躲瘟神似得有多遠躲多遠。幹尼娘,以後你們有求老子的一天。”張大奎自言自語的咆哮,想到生氣處伸手要摔東西,結果發現面前桌上已經是空無一物,能摔的全都摔碎了。
現在四大金剛只剩其二,明顯不是葉秋那孫子的對手。老子一定要找幾個更厲害的狠角色,老子要殺了他,老子要整死他!
還有大秦!
秦嵐那個騷娘們先是給老子挖了一個坑,又特媽的從老子這裡騙走了一百萬,老子一定跟你誓不兩立。等着吧,老子總有一天要讓你跪下來求老子,舔老子,並且用完之後再把你賞賜給手下的兄弟,讓他們所有人都嚐嚐你這個賤女人。
心中惡狠狠的發誓,張大奎猶豫再三後終於決定聯繫自己的頂頭上司,請求支援。
外人都知道他張大奎是順安的副總,卻沒有一個人知道誰是順安的真正東家。即使順安內的保鏢也鮮有人知。
“老闆,我是阿奎。上江這邊出事了。”電話嘟嘟幾聲之後,張大奎開口說。
……
……
最近的上江真的很熱鬧,大家像是約好了一起唱大戲,各種手段爭鬥齊上場。
地下世界有金豪與癩疤磨拳擦踵,安保界有順安與大秦針鋒相對,至於商界……明月集團又出事了。
辦公室內,尹冷月柳眉倒豎俏麗冰寒。
詩語無語的站在尹冷月前,心想最近這是怎麼了?明月集團怎麼一件接一件的壞事就沒斷過,像是上天故意要磨練尹總似得,就不能平平安安的過幾天安生日子?
“現在情況有多惡劣?”尹冷月聲音頗冷。
難道今年自己是流年不利嗎?還是天煞孤星找上了自己,爲什麼不好的事情總是沒完沒了。
尹冷月很心煩,但她強迫着讓自己冷靜。
事情還是涉及幸福春天樓盤,明明一個能爲明月集團帶來可觀利潤的項目,現在卻成了燙手的山芋,一步步在把明月集團拖往崩潰的邊緣。
前幾次幸福春天樓盤是因爲小混混鬧事,停工了一次又一次。結果好不容易擺平了小混混的糾纏,現在原料供應商又出了岔子。
剛纔工地傳來消息,不知爲什麼原本與明月集團合作的幾家建築材料供應商,突然之間像約定好了似得,以各種理由延緩對明月集團的材料供應。
正如火如萘進行的工程,沒有材料怎麼能行?可偏偏採購部的人卻說不出一個理所然來,而且事情直到現在才上報,這時候工地上已經是材料短缺無法繼續施工了。
該死的,早幹嘛去了?這麼嚴重的事情爲什麼不提前彙報,就怕處分嗎?!尹冷月想想就來氣。
“如果不能及時得到材料補充,工地從明天開始就要停工了。”詩語道。
尹冷月冷靜問:“聯繫過供應商了嗎?他們怎麼說?”
詩語面色難看的回答,“已經聯繫過鋼筋、水泥、沙石的供應商了,他們說他們那邊也在缺貨,根本沒有存貨可以給我們。”
尹冷月眉宇漸漸皺的更深,理性問道:“他們沒有說什麼時間到貨?”
詩語搖頭說:“他們說一時半會很難得到貨源補充。最快的估計要在一個月後。”
一個月?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難道要工程停工一個月?現在停一個月,後期就有可能違約一個月。要知道幸福春天樓盤是在市區,時間規定是很嚴謹的,畢竟市區內的工程對整個市區都有很大的影響。
絕不能違期,否則影響的不僅僅是明月集團和幸福春天的聲譽。只是一時半會想要解決這個問題也沒那麼容易。
雖然江南省有很多建築材料供應商,但並不是每一個供應商都合適的,尤其是在必須100%確保質量,信譽的同時。
沒有經過事先的瞭解與合作,豈能隨便更改合作客戶?而且這件事來的這麼突然,這麼蹊蹺,是一個巧合還是有人指使?
如果不徹底解決這個問題,明月集團的危機又怎麼能徹底根除?
尹冷月久久沒有說話,很心煩。恰在這時葉秋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