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起,氣勢強橫。他盯着尹冷月與葉秋冷笑。
“讓開!”葉秋一直在尹冷月身側,淡淡開口,說話的同時他腳步未停,向着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過去。
“好小子,不知死活。”男人冷笑,揮手一拳砸向葉秋正臉。
葉秋身上沒有任何氣息流露,與一個普通人無疑,可誰要真把他當普通人,那結果可就……
“都說好狗不擋道,現在的惡狗是越來越多了。”嘴中繼續嘲諷,葉秋看也不看男人砸來的拳頭,又一步邁出不退反進。
他不能退,因爲身後是尹冷月。
他不想退,因爲他要爲自己的“未婚妻”出口氣。
於是擡手,抓握,向下……
五指閃電般扣住男人手腕,順勢一壓一帶男人的攻擊立刻變換了方向,男人神色震驚,怒吼一聲氣勢再漲三分,一個狂暴的力量順着手臂傳來,青筋暴露,竟是要硬生生從葉秋手裡把手腕撤出來。
葉秋面色不變,五指一鬆放開了男人的手。
既然你要撤走,那就撤走好了,只是……
男人沒想到葉秋會如此輕易鬆手,他直覺手臂忽然一輕,自己所有用在手臂上的力量頃刻間沒有了發泄的地方,全數回饋到了他的身上。
力量帶動着他的手臂向後甩去,接着手臂又帶動他的身體向後撤,身體帶動重心轉移,重心不穩男人一個趔趄,腳下微晃。恰在這時他空門大開。
葉秋抓住機會馬上出拳。一拳出,如蛟龍出海風雲隨行,恐怖的速度全部爆發,這一拳快到了節點。
男人雙眸一緊,兩道精芒怒射。他知道自己已經不知不覺中了葉秋的詭計,現在縱然想抵擋也已經來不及。
只聽……
“轟!”
一聲悶響自男人胸口傳來,拳頭狠狠印在男人心窩處,男人發出一聲怒吼厲聲咆哮。
一股巨力透過胸腔傳入心臟,心臟爲之一陣抽搐像是隨時會停下來一樣。心跳的節奏被打亂,男人五臟六腑都難受到了極點,一口鮮血涌上喉頭就要噴出,卻被他強壓了下去。
“好小子,怪不得這麼猖狂,原來是扮豬吃老虎。”男人怒吼。
葉秋冷哼:“吃老虎的不一定是豬,也有可能是龍。”
“老子管你是龍還是蟲,今天你休想走出這個門。”男人冷喝。
葉秋輕蔑道:“走不出那就不走,不過你千萬別後悔。”
話音落下,葉秋已經轉身,順手一超桌上的酒瓶已經被他拎在了手中,然後二話不說朝着周少砸了下去。
酒瓶帶着呼呼風聲,哐噹一聲在周少頭頂開了花!
周少還在爲男人竟然擋不住葉秋而錯愕,完全沒料到葉秋會突然攻擊自己,一時沒有閃躲,腦袋被狠狠砸了個開瓢,只覺滿眼都是小星星,大腦一陣眩暈無比。
“小子,你敢!”男人雙眸怒睜猛的衝葉秋壓了過來,他可不能讓周少在他面前出事,不然用不了多久周少就會讓他出事。
男人撲來,氣勢兇猛如下山暴虎,可葉秋動作迅速,他根本阻止不了。而當衝到葉秋面前時,葉秋已經轉過身正對着他,並且手中剩下的半個酒瓶也正對着他。
酒瓶上仍然帶着周少的鮮血,破碎的玻璃在燈光下泛着如同匕首一樣的冰冷光澤,男人一拳剛到,葉秋的舉着酒瓶也已經刺了過來。
男人大驚失色,匆忙晃了一下拳頭,想避開酒瓶轟擊葉秋。可他的拳頭剛剛挪動一釐米,葉秋的酒瓶就跟着挪動一釐米。
高手相爭,只爭分秒。
兩人距離本就極近,又在同時出手,相對速度快的簡直令人髮指。這個時候能控制自己的攻擊挪動一釐米,已經是很了不起了。短短霎那再想挪動第二次,顯然不可能也沒有時間。
“啊!”
突然包廂內傳出一聲淒厲的殺豬般的慘嚎,男人閃電般抽回手臂,雙眼驚恐的看着自己右手上扎滿的玻璃碎屑,五根手指血淋淋的已經是血肉模糊。
再看葉秋手中的半個酒瓶,已經被男人轟的渣都不剩了,那當然……都在他手上了嘛。
雖然男人又一次吃了大虧,但卻爲另外一人創造了機會。
王正陽這時已經從極度的驚恐中醒悟過來,抄起桌上酒瓶從背後砸向葉秋。這裡他的身份最低,現在周少和男人都受了傷,他絕對再坐在那裡無動於衷,沒有表示了。否則過了今天,他一定會倒黴,倒血黴。
所以哪怕是死,是殘廢,王正陽也必須出手。
只是他雖然也是個狠角色,但在葉秋面前卻渣都不是。葉秋背後彷彿長了眼睛,王正陽剛一動手他就知道了。可他剛轉過身突然就看見王正陽舉着酒瓶整個人朝地面上栽去,距離自己還有一條手臂的距離……
擦,這妮子非但沒有被嚇傻,竟然還敢出手幫我?不對,是出腳幫我!
看着那張絆倒王正陽的椅子,葉秋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王正陽憤怒偷襲自己,尹冷月一腳將椅子踢到了王正陽腳下,王正陽反映不及於是被椅子絆倒,然後……
“噗通!啊……”
一聲比剛纔男人更加淒厲的慘叫響起,包廂的空間雖然不小,但卻依然擋不住高分貝的慘嚎,“啊啊啊啊”一聲聲不停回答。
這一次就連葉秋也有點看不下去了……慘,實在是太尼瑪的慘了!
王正陽一頭栽在地上,手中酒瓶正好在他臉部位置,這一下酒瓶被他自己砸碎,所有的玻璃渣滓全刺到了他臉上。
男人血肉模糊的是五指,王正陽血肉模糊的是一張臉。其悽慘,其慘痛可想而知,光是看一眼就讓人忍不住菊花驟緊。
尹冷月明顯也被王正陽的悽慘嚇了一跳,臉色微微變得有些慘白。她只是隨意一腳想攔住王正陽,不讓葉秋背後遭到襲擊,結果誰曾想竟害的王正陽變成了這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慘,慘的不忍直視啊!
“葉秋,我們走吧。”她實在不敢看下去了,開口說。
葉秋點頭,然後衝着周少扯過嘴角勾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尼瑪,老子的“未婚妻”你也敢動手,你自以爲長的很帥啊,老子替你整整容。
如此想着,葉秋轉身一個甩腿,腿部轟一聲壓在周少後頸處。周少完全沒有任何能力躲閃,整個人一下子被腿壓着撞向桌面。
“嘭!”
一聲悶沉,周少一張臉狠狠趴在了盤子中,鼻樑塌陷,鮮血與菜餚混合在一起變得面目全非。然後實木製的餐桌被他撞的瞬間一頭下跌,一頭上翹,巨大的餐桌板面在空中停留了兩秒後,噗通一聲又衝着他砸了下來。
“哐!”
周少被狠狠的蓋到了桌子地下,一時竟昏迷了過去。
這時包廂內唯一剩下的那個沒有動手的男人已經徹底傻眼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額頭上冷汗直流,目光驚恐、憤怒、錯愕以及不知所措。
“傻逼!”葉秋衝着他罵了一句,然後轉身突然一腳。
再一次衝來的那個右手血肉模糊的男人,被一腳踹中腹部,轟隆一聲他撞飛屏風飛到了休息室。
“早知如此剛纔讓老子走了多好。”葉秋自言自語的說着,然後護着尹冷月迅速離開了包廂。
雖然嘴上說的輕鬆,但葉秋事實上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管是周少還是那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份都不簡單,自己能在剛開始把他們打的像狗一樣,可如果繼續在包廂呆下去,甚至是在省城呆下去,接下來的結果一定很不理想。
所以出了酒店,護着尹冷月上車,葉秋二話不說開車就飛快衝上街道融入了來來往往的車流中。
“接下來去哪?還去找趙總嗎?”葉秋問。
一聽這話尹冷月不知爲何突然來了氣,語氣冷冰冰的說:“不要以爲你剛救了我就可以嘲笑我。”
葉秋一愣,哥什麼時候嘲笑你了?
他的確沒有嘲笑尹冷月,只是很隨口的問一句而已。可這話聽在尹冷月耳中卻是另外一番滋味。
她連夜趕來上江,爲了解決幸福春天工地的危機,剛纔不惜忍辱負重,忍受着王正陽和周少的刁難,痛苦的喝了一杯酒。結果最後事情還是搞砸了,這讓她很生氣,很窩火也更委屈。
所以這時葉秋問“還去找趙總嗎”,尹冷月馬上理解成了葉秋是想看她繼續出醜,看她笑話。多正常啊,一個王總已經這樣了,再去找趙總又能好的到哪去?還不是要繼續受委屈?你就這麼願意看見我受委屈?
如果葉秋知道自己簡單一句話能引起尹冷月這麼多的情緒反映,估計他會自己從車上跳下去把自己摔死。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尼瑪哪裡是海底啊,明顯就是太平洋啊!莫名其妙的完全沒有道理有沒有?!
“找個地方住下還是連夜回上江?”葉秋雖然鬱悶,但作爲一個稱職的司機,他必須知道目的地纔好知道把車往哪開啊,所以他繼續問。
尹冷月氣呼呼的說:“什麼事情都還沒有辦成回上江干什麼。”
葉秋咧了咧嘴,心想哥到底哪裡惹你了,你至於這麼兇巴巴的嗎?不回去就不回去唄,非扯那麼遠,浪費口水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