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在銀灘區,所以秦嵐要銀灘區。一切看似順理成章,但金豪心中卻驟起波瀾。
尼瑪,剛纔是誰說一點也不想參合地下世界的事?現在一轉眼就要進軍地下世界了?
不過金豪並沒有馬上說什麼,而是快速思索着大秦如果進入地下世界,會對上江現在的格局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毫無疑問,癩疤要滅。然後大秦佔據銀灘,自己擁有金沙區、青坪區和富商區,那麼鄒懷興呢?他會在這場角逐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他是一定會伺機出手的,自己想要對他對抗就必須尋找一個強有力的盟友,大秦似乎比癩疤更靠譜。
而且最主要的是,一旦大秦能成爲自己的盟友,自己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讓手下進攻癩疤,宣泄他們心中的憤怒,報仇雪恨。
只要滅了癩疤,自己手下的小弟一定會更擁護自己,所有反對的聲音會在頃刻間消失。
然而這一切看似對自己最有利,但大秦呢?
大秦雖然只要了一個銀灘區,可手下卻有足夠生猛的一支武裝力量,如果秦嵐野心勃勃的想要擴張,她必然也會先對自己下手,這樣的盟友真的可靠嗎?自己會不會滅了一隻狗又引來了一頭狼?
一剎那金豪想了很多,這時秦嵐開口道:“豪哥不同意嗎?這已經是我們大秦的底線了,如果不行我們爲了生存,怕是也只能與瘋狗合作了。”
金豪眼神又是一緊,冷哼道:“你是要威脅我了?”
秦嵐馬上搖頭否認道:“哪有,我怎麼敢威脅豪哥呢。可人總是想活下去的,誰都不想死。擺在我們大秦面前的路並不多不是嗎?”
金豪沉默,不再說話。
片刻後他終於下定決心道:“我相信大秦不會讓我失望的。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秦嵐一喜,高興道:“這麼說豪哥是同意了?”
金豪回道:“有些仇總是要算的。”
秦嵐欣喜點頭,興奮說:“是的,這次一定要宰了那隻瘋狗。兵貴神速,我認爲咱們今天晚上就可以出手。”
金豪淡淡道:“那就談談一些具體的合作細節吧。”
半小時後,秦嵐與趙玉龍離開金帝會所,返回銀灘區。
上了車的秦嵐,再沒有了剛纔的興奮,眸底閃爍着一絲疲憊與冰冷。
按照她原先的計劃,她其實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出面,因爲這會讓大秦提前暴露,尤其是虎視眈眈的鄒懷興。
可大秦不出手,金豪擺明了不會繼續攻打癩疤,她想要的局面就會暫時無法出現,所謂夜長夢多,大秦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等待嗎?
正如她之前所說,此時擺在大秦面前的選擇並不多。
所以她來了,她也很有信心說服金豪與大秦合作。事實證明她果然成功了。
“今天晚上你帶人與金豪他們行動,記住保存實力。”秦嵐道。
“好!”趙玉龍應了一聲,老老實實的開車。
上江平靜了幾日之後,終於要又一次風雲再起了。大秦如黑馬一般憑空殺出,不知是會強勢崛起還是會被迅速湮滅。
地下世界,血雨腥風。
……
……
與此同時。
金沙灣洗浴中心。
中年男人泡在浴池中,廖霸坐在一旁大口大口的抽着悶煙,神色難看,雙眼佈滿血絲如同野獸一樣猙獰。
“你要幫我,你必須要幫我。上次你說動不了鄒懷興,那麼動一動金豪總沒有問題吧?”廖霸說。
知道自己一直在被鄒懷興玩弄,今天的一切更是拜鄒懷興所賜,廖霸發狠的想要在鄒懷興身上咬一口。
所以他之前打電話向中年男人求助,可最終中年男人給他的答案是,他不能動鄒懷興,因爲鄒懷興背後的勢力很複雜,一不小心就會引火上身。
對此結果廖霸十分生氣,可他又不能把中年男人怎麼樣,於是他極力想要與中年男人見面,並且放低了自己的要求,從對付鄒懷興變成了對付金豪。
中年男人無奈,只能來金沙灣與廖霸面談。
雖然大白天泡澡並不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但中年男人卻表現的興致很高,偶爾還會在浴池中撲騰出兩朵水花。
“那麼大的優勢竟然落到了這個局面,你還有臉讓我幫你對付金豪?”中年男人聲音頗冷。
廖霸臉色一變咬牙道:“你知道什麼,還不是鄒懷興那個混蛋,他孃的一口氣滅了我兩員大將,你讓我拿什麼去打。”
中年男人淡淡道:“那是你的問題。當初我們的協議是我幫你一統上江,可現在你連自保都是問題,我爲什麼還要幫你?”
廖霸雙眼一瞪,心中震驚道:“怎麼?你想反悔?”
中年男人不答。
廖霸噌一下從沙發上站起,將手中的煙扔進浴池狠聲道:“我告訴你,事到如今你想抽身而退保全自己絕不可能。你不要小看了我廖霸,我不是金豪可以任你拿捏。實話告訴你,有些東西我早就做好了準備,你不仁我就不義,只要我有事,我保證你也逃不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中年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廖霸會這麼說,但垂在水中的手還是緊握了一下,顯然十分憤怒。但他卻表情不變的淡淡道:“誰說要不救你了?你這不是還沒死嗎?這麼說就沒什麼意思了。”
廖霸重重冷哼一聲道:“我不管你怎麼做,總之我要金豪死,必須死。只要他一死,我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中年男人眸底閃過一絲冰冷,心想這個蠢貨,當初老子怎麼就找你合作了呢。留着金豪還能牽制一下鄒懷興,金豪一死你以爲你自己能撐得住?
“你放心吧,金豪那邊我會幫你看住的。不過有些事你能做,我不能做。你應該明白。”中年男人說。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別忘了大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廖霸說。
中年男人回道:“用不着你提醒。”
“最好是這樣。”廖霸說完,陰着臉摔門而去,中年男人則繼續泡在浴池中眼神冰冷。
廖霸離開不久,很快那對年輕貌美的姐妹花就推門而入。
姐妹花是中年男人的御用,每次只要中年男人來洗澡,姐妹花必然都在。今天自然也不例外。但現在中年男人實在沒有這個興趣,他頭也不回的揮手阻止了雙胞胎姐妹花的寬衣解帶,無視兩女身上雪白的凸起,曼妙的弧線,淡淡開口道:“出去吧。”
姐妹花動作一滯,老老實實的沒有答話退出了房間。
中年男人一個人泡在浴池中,腦中一個個念頭快速閃過。片刻後他緩緩轉過身,露出了一張上江很多人會在電視、新聞上看到的臉。
胡長江,上江市公安局局長。
……
……
時間過的很快,眨眼到了晚上。
霓虹閃爍中,夜色下的富商區像被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紗衣,朦朧裡透着幾分沉醉。
晚上十二點整,一輛又一輛汽車駛進了富商區,然後直奔一個又一個娛樂場所。
KTV、酒吧、洗浴中心……這些都是目標,車子每到一個地方就會立即衝下來十幾個青年,這些人如同龍捲風一樣迅速的衝進會所,然後一通嘶吼謾罵,毆打狂砸,不但趕跑了所有客人,並且把所有膽敢出來阻撓的人全都幹趴在了地上。
做完這些之後,十幾個人立刻上車揚長而去,馬上轉移到下一個地點再次上演暴力、瘋狂的一幕。
一次又一次,短短一個小時內已經有七八家娛樂場所遭到了同樣的遭遇。於是今夜的富商區成了一個沒有娛樂,沒有歡笑,只有毆打與暴力的禁區。
金豪的小弟與大秦安保的保鏢,行動十分敏捷迅疾,一個半小時後就已經成功的將富商區內所有廖霸的手下全部幹翻,並且趕出了富商區。
自此富商區從廖霸手中轉變成了金豪的財富,而當廖霸收到消息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銀灘區。
銀灘酒吧。
廖霸憤怒窩火的將房中所有能摔,能砸的東西全部摔到了地上,一片粉碎與狼藉。他通紅着眼睛怒吼道:“去特孃的金豪,去特孃的胡長江,你們特媽的欺人太甚。”
廖霸不能不怒,不能不急。他的盤口,他的財富,他的實力啊……就這樣被金豪輕而易舉的奪走了。
想幾天之前他從金豪手中奪下了金沙區,沒想到現在自己不但丟了金沙區,連自己原本應有的富商區也沒了。
更可氣的是在這一個半小時內,胡長江竟然沒有及時的派出警察趕來支援,把金豪的人統統抓走,而是任憑金豪的人對富商區一通瘋狂進攻,當警察最後趕到的時候,金豪的人卻是已經早就撤離了。
去你孃的,你特媽一個公安局局長,調派警察出警就那麼困難?幹尼孃的“事發突然,應變不及”,你特孃的想就是想拋棄老子,想反悔讓老子自己去死!
廖霸越想越氣,擡腳砰砰一下又一下猛踹着面前的桌子。
這時一個小弟上來彙報道:“霸爺,有咱們的人說今夜進攻咱們的人不但有金豪的人,還有大秦安保的保鏢。”
憤怒中的廖霸一愣,噌一下暴起道:“你說什麼?大秦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