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會拿這種決定丁宇熙命運的事情打賭?
風雪瀾不太相信。
“到底是怎麼回事?”風雪瀾問,“錯過了這次機會,丁宇熙不是就進不了特種兵了嗎?那不是他的夢想嗎?”
宗明哲聞言一愣,“誰告訴你的?”
“蘇杉杉。”風雪瀾說。
宗明哲皺着眉頭說,“這個人……底子本來不錯,就是心思用錯了地方……”
按理來說蘇杉杉跟風雪瀾幾乎是同時開始特訓的,何耀釋其實跟宗明哲一樣,在觀察總結之後,給了蘇杉杉具體的訓練方法。
在訓練之中,本來就沒有“竅門”可言,只是針對每個人的情況着重點不一樣。可蘇杉杉卻只顧着抱怨,根本沒有仔細考慮這些。
如果她用風雪瀾那種拼勁兒繼續努力,按照何耀釋教給她的那些方法,好好利用比風雪瀾多很多的時間,她很有可能會在這場比賽中打出好成績。
然而蘇杉杉並沒有這樣做。
在何耀釋不能來給她特訓之後,瞿書雨並沒有要求她回來跟其他人一起訓練。蘇杉杉無所事事心緒煩亂,幾乎荒廢了剩下來的所有時間。
風雪瀾倒是不在乎蘇杉杉做了什麼,她更關心的是丁宇熙的夢想到底還有沒有機會實現。
“你快說,丁宇熙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風雪瀾急切的問。
宗明哲淺笑,告訴她,“你也知道,我們是老戰友。從最開始我們參加這個擒拿格鬥比賽開始,他的夢想就是成爲冠軍,把名字刻在那塊小銅板上。可那一次得了冠軍的人是我,從此以後這麼多年,他就一直不走運……”
比賽前受傷,比賽中意外受傷,比賽當天生病,遇到黑馬選手慘遭淘汰……
但凡能發生的倒黴事,丁宇熙都遇到過了。
“這次他既沒生病也沒受傷,我和瞿書雨就覺得比賽中他有可能受傷……果不其然他傷了手腕,結果卻沒擋住他繼續往前打。”宗明哲望着風雪瀾,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可最後還是被你給擋住了。”
“那特種兵的事呢?”風雪瀾又問。
“確實有這麼回事。”宗明哲告訴風雪瀾,“特種兵不定期會到連隊裡挑選一部分人蔘加一個集中訓練,訓練結束之後會有幾項考覈,通過考覈的人,能進入特種兵部隊。每年這個擒拿格鬥比賽的冠軍都是會被重點考慮的人選,沒有特殊情況,基本都能去參加這個集中訓練。但是這個事也並不是絕對的。”
宗明哲所說“不是絕對的”,一邊是這個冠軍不是一定會被選去參加特種兵選拔集訓,另一邊,就算是沒得冠軍,只要被認定爲值得培養的對象,也還是可以參加這個集訓。
至於丁宇熙,他的夢想是成爲擒拿格鬥比賽的冠軍,跟去不去參加特種兵選拔集訓關係不大。
“加入特種兵意味着更艱苦的訓練和多的付出,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的。”宗明哲說,“丁宇熙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他實在是個運氣很不好的人……”
有時候,一個人就算是有實力,但是運氣不好,也做不成某一件事……或者某幾件事。
這一點,風雪瀾也很清楚。
當初做殺手的時候,她也曾親眼見過別人的失敗。
並不是實力不濟,而是一陣風,一股氣流,目標無心的彎腰低頭,甚至更加微小的干擾,就釀成了失敗,繼而丟掉了性命……
“這麼說……”風雪瀾像是沒了骨頭一樣軟綿綿的靠在宗明哲身上,低聲說,“我只是搶走了一個冠軍的頭銜,沒有消滅一個特種兵……”
宗明哲把她抱在懷裡,像是抱着個毛絨玩具。
“丁宇熙想要的是憑自己的實力得到的冠軍,不是被人施捨完成的夢想。雪瀾,你沒有做錯。”
風雪瀾擡頭,望着他認真的問,“真的嗎?”
“真的。”宗明哲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
風雪瀾總算是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她心裡這一個結,算是解開了。
“比賽結束了,我們去哪裡玩?”
她再次擡起頭來,眼神就像是淘氣的孩子。
宗明哲寵溺的又在她額頭印下一吻,低聲說,“只要你喜歡,哪裡我都會陪你去。”
風雪瀾喜歡去什麼地方?
她當然想去自己沒去過的地方,做自己沒做過的事情。
比如,去所有人都會去的那些地方,做一個毫無防備之心盡情享受一切的普通人!
曾經作爲頂級殺手的她,需要把自己僞裝成任何人。不管是什麼高級場合,她都能應對自如,不管是多惡劣的環境,她都能生存下去。
可她卻從來沒有像個普通人一樣在大街上肆無忌憚的走路逛商店,也沒有在電影院裡真正看過一場電影,唯一一次在遊樂場裡玩,還是上次跟宗明哲一起去的。
如果忽略掉那次遇到的劫匪小丑們,外加遇到仇人何耀釋,其餘時間,風雪瀾玩的很開心。
意外之所以叫做意外,就是因爲這種事情不會經常發生。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風雪瀾被離清暉強行扣在醫院治療了幾天,好不容易等到離清暉離開醫院去辦事,風雪瀾跟宗明哲兩個人偷偷跑出醫院,準備出去過這一天的完美假期。
這次宗明哲沒有給風雪瀾提供那些選項,因爲風雪瀾早就把自己的心願跟宗明哲說過了。
兩個人去的地方是市區裡最熱鬧的一處購物中心,在這裡,不僅能買到想要的東西,還能吃到各種小吃,甚至還有影院和一些玩的東西。
對於風雪瀾來說,這裡簡直就是以前連想都沒有想過要去的地方。
要是換成以前做殺手的她,買買買自然不是問題。可現在的風雪瀾,簡直窮的一無所有。
漂亮昂貴的衣服,風雪瀾是絕對買不起的。數數荷包裡的積蓄,也就只夠買點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
風雪瀾隨手挑了一件順眼的試了試,問宗明哲,“怎麼樣?”
宗明哲淺笑,“跟你原來穿的那件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