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你倒是小心點啊!”黃花菜皺着眉頭對風雪瀾說。
風雪瀾笑着問他,“小飛機損失了多少?”
提起這件事,黃花菜急忙擺手,壓低聲音說,“那些小飛機可都是我們老大的心頭肉,這一下子損失了五臺!老大現在是強忍着悲痛在工作,我們都看得出來。”
“五臺小飛機能換一次勝利,他該高興纔對。”
風雪瀾剛說完這話,就見小郭黑着臉從車裡走出來。
“小飛機能派上這麼大的用場,我是挺高興的……可該心疼還是心疼啊……”
風雪瀾笑着拍拍小郭的肩頭,安慰他,“回去再多做一些不就行了嘛,別心疼了。”
“經費……”小郭嘆氣搖頭,“很難申請的。”
聽他這麼說,風雪瀾想到了白奇素,“我看白參謀嘴皮子厲害的很,要申請經費,讓他幫幫你,說不定能成啊。”
“白參謀?他要是能幫我,那當然是求之不得,可他很忙,我……不太好意思找他幫忙……”在技術方面,小郭可以說是信心爆棚,可面對人際交往的那些事情,他就瞬間蔫了。
不光是他,整個技術中隊裡,就挑不出一個很擅長這類事情的人。
“我幫你去問問。”風雪瀾自然而然的攬下了這件事。
“雪瀾!”小郭聞言雙眼閃亮,一把拉住她的手,使勁兒搖晃,“謝謝你了!全靠你了!”
風雪瀾被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只是順便攬下這件事,竟然就讓小郭這麼激動。
甚至黃花菜聞言都馬上跑回車裡去跟其他技術人員分享這個好消息了。
身邊沒有別人,小郭冷靜下來,低聲對風雪瀾說,“納爾德那件事,我覺得你做的對。你身上揹負的仇恨,對梟狼來說也很重要。你現在雖然放棄了報仇,可歸根究底,你的仇恨在明日之晝上。梟狼肯定會剷除明日之晝,爲你報仇。你現在忍耐的仇恨和痛苦,我想何隊和宗隊他們都很清楚……我……我也清楚……我們雖然沒法爲你分擔這些,但是……那個,我不太會說話……”
小郭這一番話,前面說的讓風雪瀾覺得他突然變得很帥,可說到後面,風雪瀾卻又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這是他關心她的方式,笨拙的表達,卻同樣讓風雪瀾感動。
“小郭,謝謝你。”風雪瀾給了小郭一個擁抱,然後使勁兒拍了拍他的肩頭,“有你今天這句話,以後我再也不給你搗亂了。”
小郭紅着臉衝她瞪眼,“你自己說的啊!不許反悔啊!”
風雪瀾呲牙一笑,轉身就跑。
小郭一看,她這根本沒有誠意嘛!
可他也同時看到了遠處走來的身影,是宗明哲來找她了。
小郭長出了一口氣,露出笑容,返身回車裡去了。
風雪瀾一溜小跑直接撲進了宗明哲的懷裡,宗明哲摸摸她的頭,問她,“我怎麼看到你跟小郭抱在一起了?”
風雪瀾擡頭,笑着問,“吃醋了?”
“我纔不會吃小郭的醋呢。”宗明哲摟着她的腰往回走,說,“小郭那個人,雖然不太會說話,但是我覺得他還挺會安慰人的。是不是?”
風雪瀾點了點頭,確實,小郭的話說到了風雪瀾的心坎裡。
“等到剷除明日之晝的那天,我肯定要向寧姐多要點爆炸物,狠狠炸一頓,免得再弄出一堆沒炸死的傢伙,看着礙眼!”風雪瀾悶聲說。
“好,到時候你大開殺戒,我肯定不攔着你,也不讓何隊攔着你。”宗明哲說。
“真的?說話算數?”風雪瀾揚起眉梢懷疑的看他。
宗明哲很認真的回答,“真的,說話算數。”
未來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但是現在聽他這麼說,風雪瀾覺得心裡舒暢多了。她抱住宗明哲的腰,像個樹袋熊一樣靠在他身上撒嬌。
她這個樣子宗明哲都沒法走路了,空氣中已經傳來了飯香,宗明哲清楚的聽到了風雪瀾肚子咕嚕嚕響。他彎腰把風雪瀾扛在肩頭,邁開大步帶她走向了開飯的地方。
星光之下,梟狼隊員們有說有笑,根本不像是剛剛經歷過激烈的戰鬥。
直到深夜,除了值班守衛的隊員,其他人都入睡了。
滴滴的聲音驚醒了離清暉,他急忙關掉鬧錶,打着哈欠起來伸了個懶腰。
那幾個重傷員需要定時換藥,離清暉怕別人做不好,只能親力親爲。
他提着藥箱撩開帳篷的門簾,頓時被外面的冷風吹的打了個寒戰。這地方晝夜溫差實在太大,離清暉有點受不了。
他回去翻找半天也沒找到更暖的衣服,只好把能套上的東西全套在白大褂裡面,然後才冒着這股寒氣提着藥箱走出帳篷。
跟巡守的隊員們打了招呼,離清暉走進那個小村莊。村莊破落的景象在這樣黯淡的深夜裡顯得分外淒涼,手電照亮的地方出現許多奇怪的影子,看起來還怪嚇人的。
離清暉一邊走一邊暗暗自嘲,作爲一個醫生,他整天跟生死打交道,在這種時候竟然心裡還覺得發毛。怕什麼?難道是怕鬼嗎?
這世上的人肯定比鬼可怕。
這樣想着,離清暉按照順序一個個的去給傷員們換藥。最後來到的這座房子是相比之下條件最好的,這裡放的是病情最重的那個工程師,還有那個納爾德。
外面有兩名梟狼隊員守着,他們看到離清暉來了,跟他道了一聲辛苦。
離清暉倒是覺得這些作戰部隊的隊員們比他辛苦多了,白天要參加戰鬥,晚上還得來站崗,絲毫不能放鬆警惕。
他推門進屋,發現一名梟狼隊員也跟了進來。
見他露出疑惑的樣子,這個梟狼隊員衝他一笑,“宗隊特意囑咐,這個傷員比較危險,離醫生來的時候我們要有人跟在你身邊保護你。”
原來是宗明哲的命令。
離清暉無奈的嘆了口氣,心想那傢伙也太小看他了,他雖然是個軍醫,可好歹也經受過了特種兵的訓練。一個傷成這樣的人,難道還能把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