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晉徹底消失了。
他像是從這個世界上蒸發了一樣,毫無蹤跡。路今定位了他的手機,顯示他就在喬家大院附近。但喬振華證明他已經離開,警衛員也說,看到權晉中將離開了軍區大院。
不久,權晉的手機在喬家的院子外面被找到。
樓以森拿着權晉的手機,徹底糊塗了。
權晉離開了軍區大院,這之後,他去了哪裡?見過了什麼人?監控錄像帶裡,找不到他的蹤跡,他最後一次出現,就是在離開喬家後的三個小時,獨自一人駕車離開軍區大院。然後在軍區大院的轉角處,再也沒見他的車子出來。汽車被在路口找到,交警後來拖走了。這些種種跡象,都表明了權晉的這一次失蹤不同凡響。
李總森跟溫言彙報完畢,問他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溫言沉默了一會兒,嘆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權晉應該是已經遇害了。”
喬振華還是終於耐不住,對他出手了?
“不過,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就是掘地三尺,你也要給我找到他。”溫言下了死命令:“這個人很重要,一旦找到,立即給我嚴密保護起來。”
“是。”李總森答應下來。
他在電話那便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溫少爺,你還記得之前答應唐小姐,德興社幫忙保護的肖玲的妹妹圓圓嗎?現在肖玲背信棄義,那個小女孩我們應該怎麼處理?要交給喬振華嗎?”
“不用,繼續保護着,我留着大用。”溫言說:“給我肖玲。”
“好的。”李總森答應了。
溫言想了一想,又說:“還有,聽說CM部在找一個消失了的女服務生,名字叫做李珊珊。在作證了權晉的案子之後,這個女人進了醫院,在醫院裡消失的。儘快給我找到她,我要她出來給權晉作證。”
“已經消失了三年了,只怕有難度。”李總森說。
溫言說:“再有難度,能比得了監視喬振華和葛二麻子嗎?”
李總森聽了這話,似乎心情很不錯,他在那邊笑了:“也是!喬振華這個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想想能夠把這種人弄下去,也很刺激。溫少爺,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咱們再給國安局一個人情,讓他們把這把火燒到喬振華身上去,你覺得怎麼樣?一旦喬振華難以脫身,就不愁權晉不出來了。”
“好,就交給你去辦。”溫言笑了。
李總森是一個關在籠中的老虎,現在,是他想要出來林子裡逛一逛的時候了。他很樂意放一隻虎出來,跟喬振華添些堵。
最重要的是,他也很想看看,李總森到底能夠鬧出什麼亂子來!
溫言回頭看去,唐之洲躺在**上,安靜地睡着。
她今天聽他講了他們的故事,她驚詫於時光早已經不等她,現在已經是大學畢業後的第四年了。她聽他說,他們第二次見面,是時隔兩年後在瀋陽的冬天,她一腳踢開了房門,從匪徒手裡救下了險些被凍死的他。她把他的腳抱在懷裡,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被凍壞了的身體和心靈……
溫言不知道,明天唐之洲醒來,還能夠記得多少。可他說着那些往事,那些現在只被他一個人記住的往事,就覺得心口滿滿,都是她。
他以爲情深都是虛假,等到了自己,才知道虛假的不是情,而是人。
就如同他一樣,以爲不在乎,以爲自己還更在乎別的,可到頭來才發現,他要的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她而已。
他喜歡唐之洲傻傻的樣子,太精明的她,心裡眼裡都是別人。
可看到唐之洲這個樣子,他心中的怒火不可否認地在燃燒着。
都是喬振華的錯!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他的糖果應該生龍活虎,在國安局的辦公桌前,指點江山。在犯罪現場上,展現自己精密的大腦和無敵的刑偵能力。
他懷念三年後唐之洲的眼神,即使那眼神充滿了傷痛,他也一樣的懷念。
他感激上帝給他第二次機會再次接近唐之洲,可他厭恨喬振華毀了他心中的糖果,他給唐之洲的傷害,一點一滴,他都必將替唐之洲討回來!
溫言給自己的秘書電話:“李總森會讓國安局的人開始調查喬振華,時機成熟,把你們知道的都捅出去。沒有的,也給他捅出去。”
“可是……李總森有辦法?”秘書疑惑。
溫言說:“沒有辦法的,找出辦法來不就可以了嗎?找不出來辦法,做一個辦法出來,不就可以了嗎?”
掛了電話,他悠然笑了。
第二天,唐之洲醒來得很早,起來的時候瞧見外面,海風的味道帶着水汽,從開着的窗戶裡,她能夠清楚聞到。大腦裡一片空白,她看着進來的人,一時間又想不起這是誰。那面容是熟悉到了頂點,就是名字呼之欲出。
幸好他先說好了:“糖果,醒了?我叫溫言,林瀾的哥哥,你還記得嗎?你幫林瀾追小偷,被小偷打傷了後腦勺,我帶你來天津療養。”
唐之洲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的確還很痛,她點了點頭,示意她明白。
溫言幾乎是將昨天所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醫生說,唐之洲的身體雖然虛弱,但是身體的底子好,療養個三四天,應該就可以下地走動。之後要加強鍛鍊,纔會康復得快。
溫言都一一牢記在心。
溫家在天津的這棟別墅,長期沒有人來,而且作爲一個比較隱秘的地址,這裡沒有用人,一切事情都只能是保鏢來做。唐之洲一個女孩子,溫言也不放心讓那些粗手粗腳的人來伺候他。一個人呆久了,難免無聊。
溫言專門放了電視機在房間裡,給她無聊的時候看一看。
這一天出去回來,唐之洲正包了一包薯片,一邊看電視一邊吃的津津有味。
權晉說得沒錯,她就好這些垃圾食品,一吃起來完全忘記分量。
權晉……
想到這個名字,溫言的笑容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