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上樓,去看戴鈺說的線索。
他站在窗戶邊,手裡拿了個東西,正皺着眉頭在看。大家湊過去,才發現戴鈺手裡的東西,赫然是一個錄像帶。
“這個是什麼?”李國維說。
途瑞看了看,有些不敢確定:“這個好像是錄像帶?你看,還有編號,唔,差不多四年前的了。”
“有錄像帶,應該可以有可以播放的播放機,找一找。”樓以森說。
很快,戴鈺從房間裡找到了播放機。喬振華的生活很有情調,播放機是投影儀,拉上窗簾,就直接可以播放。帶子放了進去,一開始,大家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怎麼搞的?竟然一個交通路段的監控錄像帶!
大概播放了十多分鐘,畫面上纔看到了大家熟悉的影子。
“這不是唐之洲嗎?”路今眼睛尖,很快就在畫面上的一角,找到了唐之洲。
大家凝神看去,果然是唐之洲。
她站在馬路對面,正在打電話的樣子。因爲距離監控攝像頭十分近,她的臉龐顯得比較清晰。她一邊走一邊打電話,停了幾步路,似乎是在看什麼東西。然後一會兒,她的影子消失在錄像帶裡。
沒幾分鐘,靠近監控攝像頭的地方,從旁邊的公安局裡,出來一個女警。
女警各自高挑,大概一米七左右,短頭髮,揹着一個包包,站在離公安局十幾米遠的地方接電話。然後她看向前方,揮了揮手,表情很雀躍。
路今又認了出來:“這是林瀾。”
樓以森對林瀾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只記得這是溫言同母異父的妹妹,後來因爲唐之洲出了車禍。他盯着畫面沒有說話,上面林瀾已經掛了電話,正在四處張望。雨下大了,她撐着傘露出臉來,正在看手機。
忽然,她身後走過來了兩個人,其中靠近她的那一個的肩膀撞到了林瀾,林瀾的手機飛了出去。
林瀾回了頭看了一眼,小跑兩步上前去撿自己的手機。
就在這時候,後面又有人走來,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其中一個忽然伸手,猛地推了林瀾一把。
林瀾一個趔趄,徑直衝向了馬路中間。一輛車沒有剎住腳,將林瀾撞了出去。
路今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唐之洲說的往事,此刻再一次真實地再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果然,很快,唐之洲從天橋上跌跌撞撞地跑了下來,衝到了林瀾的身邊。林瀾的胸口不斷地起伏,奄奄一息地望着天空。她的包包就在腳邊,可她已經沒有力氣撿起來。幾分鐘之後,林瀾被救護車拉走,只剩下唐之洲抓着林瀾的包包,伏在馬路上大哭起來。她渾身都溼透了,傷心欲絕的樣子,站在投影儀前的樓以森等人都瞧得眼圈發酸。
“這個……難道是當初的那一卷監控錄像?”好久,還是李國維先恢復了理智。
樓以森點點頭:“聽唐之洲說,林瀾的車禍被判是交通事故,調出的監控錄像帶裡也顯示,她是自己失足跌落在車流裡的。看來,那一卷僞造的錄像帶,是在這一版的基礎上剪輯的。原版的在這裡,僞造的可能也在這裡,大家都找一找。”
“是這一張吧。”路今揚了揚手邊的另一卷。
她放了進去,果然,過了一會兒,上面開始出現跟第一卷一樣的畫面,只是播放的內容完全不同。這一卷果然是被剪輯過了,林瀾彎腰去撿手機,然後就衝了出去。放到最後,要比原來的錄像帶在時間上,少了大概五十秒左右。
CM部的人臉上欣喜的神色,已經顯而易見。
路今從播放機裡拿出錄像帶,揚了揚眉毛:“這個,我拿去做堅定,證明這一帶是真的。”她把手裡的完整錄像帶放好,將假的那一帶也區分開來。
樓以森說:“喬振華這下子脫不了干係了。”
“接下來呢?”戴鈺積極極了:“已經找到了一點線索,要不要繼續找一找?”
“別忘記了,我們目前的被害人叫做沈奕珺。”樓以森打了一個響指:“按照慣例,咱們不能只找喬振華,也得去瞧一瞧她。”
路今搜尋了沈奕珺登記的地址,她家在朝陽門附近。大家又在喬振華的屋子裡找了一圈,沒有別的收穫,才從這間房子裡出來,去往沈奕珺的家裡。
一踏進沈奕珺的房間,樓以森就笑了:“看來沈奕珺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這件房子已經積了灰塵,按照灰塵的厚度,以及房間裡東西的印子,可以推斷,她可能有一年多沒有回來過。”戴鈺看着屋子裡的東西,一點點的求證:“沈奕珺的房間保存完好,看來就算不回來,這裡也很安全。她爸媽不住這邊,而是在西城區居住。我奇怪的是,沈奕珺是本地人,按照道理來說,本地子女在本地獨自居住,父母很有可能過來看看纔對。既然父母都健在,就不大可能出現這種積灰的事情。除非……”
“她跟父母的關係不好,或者說,她根本就不住這邊。”樓以森順其自然地接過話。
途瑞盯着沙發上的**布熊:“那麼,這個神秘的沈奕珺,真實的居住地址是在哪裡呢?”
“大概要問喬振華,才知道。”李國維說。
路今不贊同:“可我感覺喬振華不會說。”
樓以森抱着手臂,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他心中有什麼堵着,呼之欲出。
戴鈺說:“要不然,就要靠我們自己找。”
“對,就是這個。”樓以森通透了:“路今,你查找一下,這個沈奕珺每天從軍部出來,都往什麼地方去過,給我詳細地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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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要很久。”路今說着,很快行動起來。
等樓以森他們看完這間屋子,她纔有了一點線索:“這個沈奕珺還真是個神秘的女郎啊。你們來看,她每天從軍部離開之後,搭乘地鐵到西土城附近,然後坐地鐵十號線,坐兩站地,然後換成公交,最後,她輾轉到了炎黃藝術館。在這裡下車,消失不見。大概半個小時,她會從另一個路口出來,然後繼續乘車,去喬振華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