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樓以森大吃一驚。
他來的時候，明明吩咐了戴鈺，一定要小心謹慎。戴鈺年輕沒有太多經驗，途瑞怎麼也可能犯糊塗？
樓以森鎮定了一下，深深呼吸讓自己的聲音看起來沒有那樣的強勢：“你們把當時的情況說一下。”
途瑞在那邊說：“你們剛剛走，就來了兩個男人，說是物業，要來收物業管理費。我跟戴鈺說，咱們不能讓他們進去，所以就亮出了，告訴他們這裡是封鎖期，任何人不能進去。這兩個男人就詢問了一下，什麼時候才能正常開放，因爲這一層的物業管理費已經拖延了好多天了，再不交就錯過了期限。我們推說不知道，這些人就走了。他們剛剛走，從樓梯口那裡，就有一個戴着黑色鴨舌帽的男人從那邊經過，樓梯間那裡冒出煙來，還有火藥的味道。”
“然後，途瑞就讓我在屋子門口守着，他跑過去看。因爲害怕是，所以當時我們都準備好了”戴鈺接過話說：“可是途瑞走過去，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個煙花，在樓梯間發出了砰的聲音。我也回頭過去，就看見途瑞快速跑過來，大聲地喊我。我才發現，就是剛剛那麼一剎那間，屋子裡已經起火了。”
途瑞說：“我猜測，很有可能是在我們跟物業那邊在說話的時候，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已經過來了。之後用煙花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趁機在屋子裡投放了煙火彈，點燃了屋子裡的東西。”
“所以，你們聽到的爆炸聲，跟樓梯間的爆照聲應該是差不多一起的。”樓以森說：“戴鈺離屋子那麼近，沒聽到麼？”
戴鈺說：“我沒聽到，屋子裡的煙火彈是沒有聲音的。”
“好吧，你們現在還在那裡麼？”樓以森詢問。
途瑞說：“我們在這裡，在等公安局的過來，他們已經在樓下了。另外，物業管理人員剛剛也來了，那兩個人的確是物業人員，沒有可疑性。”
“公安局的上來，你們就可以回來了。現在火勢大嗎？”樓以森說。
戴鈺憂心忡忡：“火勢很大，消防員正在滅火，但我們估計，沈奕珺的房間應該是保不住了。那些沒來得及帶走的證據，可能就沒了。隔壁那兩間房子也受到了牽連，火勢都連起來了，很難撲滅。”
“沒事，先回來。”樓以森說：“你們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掛了電話，樓以森的臉色非常難看。路今站在一邊，瞧見了他的不安，她心中也猜到了一點，只覺得這一切都那樣不可思議。
“戴鈺和途瑞安全嗎？”路今問他。
樓以森點頭：“離開得很及時，沒有安全威脅。就是沈奕珺和那兩個女人的房間都被毀了。看來，兇手並不想讓我們覺察到更多。”
李國維沉吟了一會兒，才說：“我覺得這樣未必是壞事。你們難道不覺得，兇手這一次這樣明目張膽地破壞證物，是因爲他終於慌了神了麼？之前，他們所有的行動都來自於隱秘的破壞，並不敢明着擺在檯面上，現在，他們已經不畏懼了法律了，而是爲了保護幕後黑手，在不遺餘力地操作。”
“我也是這樣想的。”樓以森說：“不管怎樣，這一次去了沈奕珺的住處，收穫很多。準備好傳訊朱琳、葛二麻子等人。”
路今擡起頭來，臉上有喜色：“那是不是可以召回唐唐了？”
“唐之洲？她的嫌疑還沒有洗脫，暫時不用了。”樓以森說：“等到她沉冤昭雪，再讓她回來不遲。”
他頓住腳步，回頭問路今：“對了，你能跟溫言麼？問一問他，唐之洲的情況怎麼樣？我擔心她這一次遭遇了這樣大的打擊，孩子也……她會不會撐不住？”
“我這就去給溫言打電話。”路今很開心，往一邊去。
李國維見樓以森的臉色並沒有一絲的緩和，也跟着他一起站在那邊，兩人都不是很輕鬆。
好半天，還是李國維說：“你是擔心這一次，唐之洲不會再回來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只怕她想回來也不容易了。我倒是不擔心國安局這邊會不讓她復職，我擔心的是權晉中將，不會允許她繼續回來冒險。就是權宜大將那邊，現在也意見很多。”樓以森嘆了口氣：“現在也只能順其自然了，到時候再想辦法吧，咱們CM部沒有唐之洲，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李國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覺得，權晉中將未必會左右唐之洲的決定，等她回來再說吧。現在當務之急，是抓住兇手，揭開真相，讓唐之洲跟權晉中獎沉冤昭雪。”
樓以森重重點頭，兩人都不再說話，站在辦公室門口等着路今。
那邊，路今的臉色變化不明，愕然瞪大的眼睛，讓他們兩人都感覺有些錯愕。
好半天，那邊路今的臉色沉重起來，這兩人的心也沉重了起來。
一會兒，路今掛斷電話，走了過來。
她看着樓以森和李國維，眼神有些空茫的呆滯：“你們知道，剛剛溫言給我說了什麼了嗎？”
“難道是唐之洲不準備回來了嗎？”樓以森頓時感到一陣緊張。
國安局沒有她，他少一個得力助手，大家也感到很多不習慣。她的經驗，是CM部的財寶。
路今搖了搖頭：“我剛剛打通了溫言的電話，他告訴了我一個不好的消息。你們也許也不會想聽到的。唐之洲不是不回來了，而是她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回來。”
“她發生這樣的事情，心理受到重創，要休養一段時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李國維說：“這點理解咱們還是能夠給予的。”
路今搖了搖頭，她緊緊咬住自己的雙脣，眼圈卻不由自主地紅了：“不是這樣的。不是唐之洲不想回來，而是她……溫言說，她得了順行性遺忘症，現在，連權晉中將都想不起來了。她的記憶能力，只有不到一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