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得難受,商紹城沒好眼神的瞥着岑青禾,岑青禾拿着煮熟的椰汁,一仰頭,把剩下的小半瓶全給幹了。
老闆娘在櫃檯裡面站了半天,打從商紹城跟岑青禾進來,她就一直在偷偷打量。聽着兩人說話的意思,貌似商紹城不是本地人。
女店員閒下來的時候,會跟老闆娘在櫃檯裡面小聲嘀咕,一直在猜商紹城跟岑青禾之間的關係。老闆娘按捺不住八卦的內心,到底還是走上前去,笑着說道:“兩位吃好了?”
岑青禾勾起脣角,點了點頭,“嗯,吃完了。”
“怎麼樣,味道還行嗎?”
岑青禾說:“酸菜餡的餃子太好吃了,我好長時間沒吃過味道這麼正的了。”
老闆娘笑着說道:“咱家的酸菜可不是外面買的,都是自己家裡醃的,我平時就愛吃酸菜,所以胭的時候也特別用心。”
說着,她眼睛掃了掃左邊的商紹城,又看了看岑青禾,微笑着道:“小夥子不是本地人吧?”
岑青禾認真臉回道:“他是混血兒。”
老闆娘眸子一挑,“是麼?”
商紹城瞪了岑青禾一眼,岑青禾忍俊不禁,笑着說:“海城混夜城的。”
老闆娘嚇了一跳,“我說的嘛,小夥子長得是真帥,但也不像外國人。”
她看着商紹城問:“東北菜還吃得慣嗎?”
商紹城微笑着回道:“挺好吃的。”
老闆娘熱情的跟他攀談,從這做肉段的豬肉是從何而來,再到炒菜時的油溫火候,事無鉅細,不知道的還以爲商紹城是過來學廚的呢。
岑青禾見他一副明顯不感興趣卻要礙着面子陪笑的模樣,偷着朝他露出促狹的神情,那樣子像在說:老闆娘看上你了。
商紹城忍了一會兒,擡起左手看了眼腕錶,然後對岑青禾道:“我們走吧。”
岑青禾馬上掏包拿錢,問老闆娘,“總共多少錢?”
老闆娘轉頭叫店員拿單子過來,她則戀戀不捨的站在商紹城身旁,笑眯眯的道:“你倆是對象還是朋友?”
商紹城馬上回了句:“您看她這樣,我能看上她嗎?”
老闆娘馬上樂出聲來,眯着眼睛回道:“人家姑娘長得挺漂亮的。”
岑青禾也道:“就是,他追我,我還不幹呢。”
店員拿了單子過來,老闆娘看了一眼,然後說:“總共三百一十三,給三百一得了。”
岑青禾掏出三張一百和一張十塊的遞過去,商紹城似笑非笑的說:“這還不明顯嘛,她上趕着追的我,不然您見過誰家男女出來吃飯,女的給錢的?”
老闆娘接過錢,笑着回道:“我們東北女孩兒都大氣,不在乎這個,喜歡就行。”
岑青禾忙道:“姨你還真誤會了,我就是可憐他,你看他連件像樣的外套都沒有,我要是不管他,他就得露宿街頭。”
商紹城來勁兒了,他看着岑青禾,故意笑道:“喜歡我就直說,不就是倒搭嘛,大氣一點兒,敢做就敢承認。”
岑青禾翻了個白眼,撇撇嘴。
見兩人起身要走,老闆娘問:“這麼多菜都沒吃完,要不要打包,不然都浪費了。”
岑青禾看着商紹城道:“姨問你要不要打包呢,你往後兩天的伙食都在這兒了。”
商紹城說:“我傍上你還怕沒飯吃,是你大老遠給我叫來的,你得養我。”
岑青禾眼睛一斜,他這是豁出去不要臉也要把她打造成包養小白臉兒的富婆形象了。
商紹城看出她心中所想,回以一記‘我怕你?’的眼神。
別跟男人比誰撒的開,女人的臉皮永遠沒有男人的厚……岑青禾除外。
她只短暫的瞪了眼商紹城,隨即便拎起一旁的紅腸袋子,笑眯眯的對着老闆娘道:“菜我們不打包了,你看他這細皮嫩肉的,我平時都慣養着,走了,你們忙。”
岑青禾說的太逼真,從老闆娘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詫和狐疑目光中也不難看出,她是真懵了,不知道商紹城到底是不是她包養的小白臉兒。
商紹城也沒想到岑青禾膽子這麼大,臉皮這麼厚,這屋裡還有其他客人呢,她也倒真敢說。
老闆娘略顯僵硬的笑了笑,出聲送他們離開。
剛一出店門,夜裡的冷風襲來,瞬間就讓人有了寒意。岑青禾穿得多還好,她側頭去看商紹城,他就這麼一件單衣單褲,露出腳踝,看着都冷。
“你上哪兒住?”她問。
商紹城說:“來你的地盤,你不給我安排,問我?”
岑青禾挑眉回道:“你不是來辦事兒的嘛,公司不給你安排住處?”
商紹城挑釁的說:“我給公司省錢,就讓你給我安排,不行嗎?”
他一副‘我吃你喝你住你都應該’的模樣,岑青禾氣得牙根癢癢,一撇嘴,她出聲回道:“那就住漢庭吧,我也住那兒,離得近,方便。”
商紹城求之不得呢,她還自己說了。
眼看着她邁步就要往酒店方向走,商紹城道:“不急着回去,溜達兩圈。”
岑青禾說:“溜達什麼?”這麼冷的天。
商紹城嫌棄的道:“我撐得難受。”
岑青禾見縫插針的揶揄,“沒見過好吃的?吃那麼多幹嘛。”
商紹城說:“你吃的比我還多呢,一個女人,飯量大的嚇人,一盤子餃子全讓你一人吃了,就看你這飯量,你都註定嫁不出去。”
岑青禾呵呵,“我花的錢,我愛吃多少吃多少,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着?哦,吃人的嘴軟。”
商紹城哼了一聲:“要是這麼算的話,我請你一頓,夠你在冬城請我二十頓的。”
聞言,岑青禾咻的側頭看向他,故意瞪眼問道:“幹嘛?拿錢壓人啊?”
她就是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譴責他。
但商紹城是誰,他側頭睨着她,眼皮不眨一下的回道:“是,我就是拿錢壓你,你不是吃人的嘴軟嘛,讓你花三百塊你就心疼,還說什麼?包養我?嗤……”
他當即給她一記嘲諷的白眼,極其不屑的說:“照這麼算,你已經被我‘包養’很久了。”
岑青禾說不過他,還反被他侮辱,當即五官蹙起,她痞裡痞氣的道:“說誰呢說誰呢?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怎麼還有人紅口白牙撒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呢?”
商紹城說:“我看你不僅腦子不夠用,這眼神兒也不好了,日在哪兒呢?”
“你……”
“別以爲到了冬城你就仙兒了,沒聽見你奶說什麼嘛,我是你領導,你最好對我恭恭敬敬的。”他雙手插兜,邊說邊往前走,路燈的光亮從他側面照來,岑青禾都看見他說話時呼出的淡白色哈氣了。
“我奶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纔不能讓你領導我呢,光領導我退步了。”
她別開視線,側頭往兩邊踅摸。
商紹城瞥了她一眼,沉聲說道:“要不怎麼說你是來自北方的白眼狼呢,忘了自己是怎麼提前轉正的了?”
岑青禾邊踅摸邊道:“全靠我自己的聰明與智慧。”
商紹城說:“臉呢?”
岑青禾說:“臉長得也好看。”
她眼神好,眺望了一會兒,馬上便發現目標,伸手指向左前方,出聲道:“那兒有買衣服的,走。”
說罷,也不管身旁的商紹城是何反應,她先快步往前走去。
商紹城跟在她身後,往前走了十多米,來到一處街角,這裡並排擺着一些衣架,上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棉衣和襖子,幾乎都是深顏色,附近留步駐足的一些人,也都是些中老年人。
岑青禾跟商紹城站在一旁,甚是突兀。
尤其是他,一身白色襯衫,一米八五的大高個,往人堆裡面一站,真的格格不入。
他雙手插在褲袋,看着幾欲湊上前的岑青禾,壓低聲音問道:“你要幹嘛?“
岑青禾頭也不回的說:“給你買件外套。”
商紹城眉頭一蹙,上前去拉她的胳膊,把她拽回來。
她不解的看着他,他拉着臉說:“岑青禾,我給你錢,你能不能別糟踐我?”
岑青禾蹙眉回道:“我怎麼糟踐你了?”
商紹城一瞥旁邊的大爺,壓低聲音回道:“比我爸還得大一輪呢,你讓我穿?”
岑青禾‘嘖’了一聲:“這不救急嘛,這麼冷的天,你穿這身也不怕凍死。”
商紹城道:“凍死我也不穿這些,趕緊走。”
她非要給他買,他拽着她的胳膊,硬把她從一幫中老年人堆裡給拖出來。
直到走出幾米之外,他這才撒手。
岑青禾瞥眼說道:“你這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風度重要還是溫度重要?”
商紹城說:“你本來就穿的挺復古,我再來一身中老年大爺大媽的最愛,咱倆走一塊兒,人不以爲咱倆是神經病?”
岑青禾哭笑不得的說:“烏漆墨黑的,誰看你啊?”
他這人是真的有夠自戀。
商紹城一本正經的回道:“我不冷,用不着。”
岑青禾看了他幾秒,這才連連點頭,“行行行,你愛咋咋地,凍感冒了千萬別找我,可不是我不給你買衣服。”
商紹城說:“你要是誠心想給我買,用得着街邊跟大爺大媽搶嗎?”
岑青禾道:“我穿這身,不好意思進商場,回頭人家真以爲你是我包養來的。”
17號的第二個基礎更,以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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